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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8.5 师法唐太宗

师法唐太宗

唐太宗是中国历史上以宽仁多恕著称、以仁心治国而取得辉煌成就的贤明君主,深受后世所传颂,唐后的历代明君英主都视之为治国之楷模,竞相效法。宋太祖也师法唐太宗,建国之后,始终坚持“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的信条,并以此为座右铭,孜孜为治,为后世留下一个明君的形象。

经历了唐末衰败和五代离乱之后,人民生活极度困苦,为了迅速恢复生产,尽快解决百姓穿衣吃饭问题,建国以后,宋太祖采取一系列措施,以期尽快改变满目疮痍的局面:实行减租免租;开仓赈济饥民、灾民;放乡兵归农,并为归农的乡兵提供生活条件,修葺房舍、供给耕牛;修筑堤防,并在岸边植树,以防黄河决口;军队实行屯田以减少百姓负担;州县设“义仓”,把每年的部分租粮单独贮存起来“以备凶俭”(凶是凶年,即荒年;俭是俭年,即歉收年);令出使的朝臣了解民间疾苦,将“所见民生利病”奏闻;等等。

宋太祖体恤民情,始终以改善人民生活为己任,他召见素有令名的退休国子博士王昭素,诚恳地向他请教,“问以治世养生之术”。昭素告诉他:“治世莫若爱民,养生莫若寡欲。”他把这两句话当做警句和座右铭,写成条幅挂起来,时刻观看,作为治世养生之道。他原本就有一颗仁恕之心,平常总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从此他把自己的行为规范概括成四个字:爱民,寡欲。他召集赵普等高官议论民生之事,表明他对藩镇的态度,强调藩镇的长官必须善待平民百姓,而且说:“如藩侯不为抚养,务行苛刻,朕断不容之。”他始终坚持清心寡欲,带头节俭,生活上无论穿的用的都十分简朴,寝殿内的布帘和宫闱中的帐幕等饰物,以及所乘车辆等都“无文采之饰”。光义见他过分节俭,曾向他提出意见,说:“陛下服用太草率。”他严肃地回答:“尔不记居夹马营中时耶?”(太祖生于洛阳夹马营)皇后也有相同看法,劝他“用黄金装乘舆,乘以出入”。他笑着说,我富有四海,用金银装饰宫殿都可以做到,何况乘舆,只是“我为百姓守财耳,岂可妄用”。女儿永庆公主穿着“贴绣铺翠”的短袄入宫,他不高兴,告诉她以后不要穿如此珍贵的服饰,公主不以为然,说翠羽能值几个钱,他耐心地进行说服教育,说公主家如此穿戴,宫闱亲戚朋友必然竞相效仿,京城翠羽原本价格就高,小民逐利,辗转倒卖,必然“伤生深广”。

一切仁明之君都推崇孔孟,施仁政于天下,“省刑罚”。宋太祖读《尧典》后深有感触地叹道:“尧舜之世,四凶(四个恶人)之罪止于投窜(流放),何近代宪网(法网)之密耶?”于是实行轻刑减罚,数年间被减刑免死的死刑犯达四千余人。

宋太祖认为州牧(州长官)县令是执行方针政策,直接关系到国计民生和政权稳定的基层官吏,他十分重视这支基层干部队伍的建设,建立起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制度:惩贪奖廉,减员加薪,严格选才与考核等。

惩贪奖廉。他特别痛恨赃官污吏,对贪污受贿者,一经发现即行严惩,多处以极刑,或弃市或杖死。对廉洁奉公的官吏,则不吝封赏,关爱有加。枢密副使沈义伦为官清正,克勤克俭,住宅十分简陋,但却能“处之宴如”,自得其乐。宋太祖了解实情之后,特命有关部门派五百工匠为其修治住宅。

减员加薪。宋太祖认为如果官吏过多就会人浮于事,不但事情办不好,而且增加工薪开支;而薪俸太低又难以责成其廉洁。因此下令,命全国州县都以西川为样板,官吏数目按其管辖地区人口数目确定,实行减员,然后给留任的官吏加薪五千,并颁诏天下。诏书指出:“吏员猥多(多而杂),难以求治;俸禄鲜薄,未可责廉。与其冗员而重费,不若省官而益俸。”一千年以前的封建帝王就已经懂得“俸禄鲜薄,未可责廉”的道理,从而推行“用钱养廉”的政策。

严格录取与考核官吏。他对录取官吏要求非常严格,命州府精选那些“能直言极谏,经学优深,可为师法,详娴吏理”的“贤良方正”,将这些优秀人才择送吏部,不限现任官职与资历,不论平民与大夫,一律准许“诣阁门进状”,由太祖亲自殿试,而后决定取舍。令各州长吏从其僚属中精选“才学公正”的官员入京,参与贡举考试的录取工作,和考官们一起共阅试卷,判定优劣,确定录取与否;发现有靠不正当关系入选的举人,立即“勒还本贯,永不得入科场”。为了防止舞弊,不使不合格的人混入官场,他对礼部考试合格的新科及第进士进行殿试,将“材质最陋,应对失次”的黜退除名。同时对那些考试不合格的落榜进士也进行筛选,通过殿试,将其中合格的一百多人仍赐予及第,把“取舍非常”贪污舞弊的主考官降职查办。又考虑到以往考试合格的进士“多为势家所取,塞孤贫之路”,为了革除这种弊端,他又通过殿试录取一批进士,为了防止一些“世禄之家”子弟靠权势走后门混入官场,下诏命这些人进行复试:“自今举人凡食禄之家,委中书(省)复试。”对基层官吏的考核也采用更有效的新办法,颁诏:“县令考课以户口增减为黜陟。”即考核县令的政绩以该地区户口增减为依据,决定其升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