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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6.9 神智神勇

神智神勇

千里冰封,犹有春潮涌动;枯枝败草,覆盖着无限生机。乱世之中,必有英雄奋起,然而非旷世之才不能大成,不能拨乱反正、开基立业,建万世之功勋。

李渊称帝而有天下,多借二郎李世民之力:他靠李世民首建大策,方才起兵创业;靠李世民的雄才大略,才打出李唐江山。

李世民见隋末丧乱民不聊生,遂有安天下之志,而天下大乱,也正是施展才智、建功立业的天赐良机,遂与其追随者刘文静、裴寂等人密谋起兵。当时其父唐公李渊为太原留守,奉命镇压农民起义,李世民私下对父亲讲明天下大势和自己的看法,劝说他起兵。李世民说:“今主上无道,百姓穷困,晋阳城外,皆为战场。大人若守小节,下有寇盗,上有严刑,危亡无日。不如顺民心,兴义兵,转祸为福,此天授之时也。”李渊素来谨小慎微、胆小怕事,恪守臣节,不敢轻越雷池半步,闻听此言大惊失色道:“汝安得为此言,吾今执汝以告县官。”李世民并不害怕,继续说:“世民观天时人事如此,故敢发言。必欲执告,不敢辞死。”李渊见他的态度如此坚决,当即把话拉了回来,说他怎忍心告官,只是警告他不要乱说话,以免招来灭族之祸。李世民见父亲拒不接受,第二天又进一步规劝,他说:“今盗贼日繁,遍于天下,大人受诏讨贼,贼可尽乎?大人设能尽贼,则功高不赏,身益危矣。唯昨日之言可以救祸。”李渊也觉得儿子说得有理,只好勉强同意,他说:“今日破家亡躯,亦由汝;化家为国,亦由汝。”事有凑巧,正在此时,隋炀帝因李渊与王仁恭“不能御寇”,要将他们“执送东都”治罪,这无异于在他的坐椅下面点了一把火,他大惊失色不知所措,李世民等人于是乘机敦促起兵,裴寂说:“今主昏国乱,尽忠无益。罪及明公,事已迫矣,宜早定计。”又鼓励他说:“晋阳士马精强,宫监蓄积巨万,以兹举事,何患无成?”李渊在大难临头的情况下,终于同意起兵。但是就在着手准备的时候,又接到炀帝赦免并官复旧职的敕书,李渊于是又犹豫起来。部属纷纷劝说,有的从“李姓当有天下”的民谣入手,说:“举事则帝业可成,端居则亡不旋踵,唯公图之。”有的说这是“汤武(商、周两朝的开国君主商汤和周武王)之举”,有的说“先发制人,后发为人所制”,等等,但李渊还是百般推托,不肯起兵。当时刘武周攻占汾阳宫(今太原北部宁武县),李世民遂抓住这个有利时机,用话吓唬他说:“大人为留守,而盗贼窃据离宫,不早建大计,祸今至矣。”他申明利害,想逼李渊就范。李渊内怀灭族之忧,外有李世民等人的反复劝说和再三敦促,终于打消种种疑虑,决定举兵,而后西取长安。

李世民才兼文武智勇双全,还在少年时即已初露锋芒,在随后的征战中屡屡以智勇取胜。他十六岁应募从军,即为隋炀帝解了雁门之围。大业十一年炀帝西巡,被突厥重兵围困于雁门(山西北部),当时雁门郡四十一县有三十九县已落入突厥之手,而雁门孤城,余粮将尽,外援又不能及时赶到,隋炀帝惊恐万分又无计可施,终日抱着爱子赵王杲掉眼泪,眼目皆肿,急急下诏四方征兵赴难。李世民见突厥数十万大军倾国而来难与争锋,遂向云定兴将军献疑兵退敌之计,他说:“始毕(可汗)敢举兵围天子,必谓我(救兵)仓猝不能赴援故也。今宜昼则旌旗数十里不绝,夜则钲鼓相应,虏必谓救兵大至而望风遁去。”突厥果然中计,急忙解围而去。

在讨灭各敌对势力的战斗中,李世民充分展示出他非凡的军事才能。薛仁果乘胜屡屡挑战,诸将不服纷纷请战,李世民却下令“坚壁不出”,并耐心说服诸将说:“我军新败,士气沮丧,闭垒坚守可养精蓄锐,敌人恃胜而骄,有轻我之心,最后可一举歼灭之。”果然,坚持六十余日之后,敌军粮尽,其将领纷纷来降,遂大败敌军。李世民抓住战机乘胜追击,其舅窦轨拦马苦劝,说薛仁果犹据坚城,未可轻进,李世民则认为正是彻底歼敌的大好时机,他说:“破竹之势不可失也。”遂坚决进兵逼城,薛仁果计穷而降。

刘武周有突厥做后盾,气势汹汹地引兵南寇,兵锋甚锐;一些义军与亡隋将领也纷纷举兵与之相应,声威赫赫,不可一世。李渊惊慌失措,决定放弃山西全境“谨守关西”。李世民则认为太原是“王业所基,国之根本”,而且河东富饶,是京师物资的供给基地,不可轻言放弃,他请缨灭寇,信心百倍地说:“愿假精兵三万,必平殄武周,克复汾晋。”李渊采纳他的建议,遂大败刘武周。而后乘胜逐北,一昼夜行二百余里穷追不舍,总管刘弘基劝他暂时驻兵,说:“破贼逐北,功亦足矣。”应当爱惜身体,况且“士卒饥饿疲惫,不宜再战”,因此建议等待兵粮来到之后再进兵。李世民则认为这是破敌立威的好时机,他说:“功难成而易败,机难得而易失。”必须乘势进兵,不给敌人喘息机会以重整军备。遂乘胜追击,终于歼灭刘武周。

唐兵围困东都,窦建德千里驰援,究竟如何应敌?当时有一种看法,认为王世充据守坚城,一时难以攻克;窦建德乘胜而来,锋锐气盛,而唐军师老兵疲,腹背受敌,宜退保新安(在洛阳西数十里),以观其变,伺隙而行。李世民的看法正好相反,他认为王世充业已“兵摧粮尽,不烦力取,可以坐克;窦建德新破孟海公,将骄卒惰,(我方)据虎牢扼其咽喉,战则易胜。”否则一旦让窦建德抢先入据虎牢,那么让“二贼合力,其势必强”,于是坚决反对据险观变的策略,遂一战而全歼敌军,并生擒窦建德,王世充也被迫出降。

李世民的军事天才与神智神勇是克敌制胜、歼灭强敌的保证,李渊仰仗他的力量方才打出李唐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