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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5.11 父行子效

父行子效

隋文帝把苛酷寡恩的基因遗传给他的次子杨广,隋炀帝又从其父的言传身教中得到了阴谋窃国的真传,而且以其父之道还治其父之身,将隋文帝杀死在卧榻之上。大事完毕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心爱的陈夫人求爱,当日下午就急不可待地差人给夫人送去小金盒,“盒中有同心结数枚”,当晚即遂了心愿,与其继母同床共枕,共效于飞之乐,“其夜太子蒸焉”(以下淫上谓之蒸或烝,指与母辈通奸)。第二件事就是在即位当天即“矫称高祖之诏,赐故太子勇死,缢杀之”。除去心腹之患。第三件事是惩治柳述和元岩,将二人罢官除名,分别流配到龙川(广东东北部)、南海(今广州市南)等边远地区。第四件事是消灭诸兄弟中仅存的幼弟汉王杨谅。杨谅也受隋文帝的宠爱,杨俊死后让他代为并州总管的要职,管辖着五十二个州的广阔地域,势力颇强。当初杨谅见太子被废心中不平,“居常怏怏”,及至蜀王杨秀被废,更有狐兔之感,并心生恐惧。杨谅早就看出杨广心怀叵测而有所警惕和戒备,为防不测,他征得父亲的同意,以拒突厥为名大修武备,招兵买马,有数万之众。隋文帝猜透他的心思,也看出他们兄弟之间不能相容,因此对他发出警告,说你一旦失去我的保护,想妄动干戈,那是找死,“彼(指太子杨广)取尔如笼内鸡雏耳”。文帝既死,炀帝怕他作乱,遂伪造文帝的玺书召他进京,想杀掉他。但他没有想到,文帝生前就与杨谅预先定下特殊记号,杨谅看出破绽之后想发兵,其总管皇甫诞极力劝阻,说大王的兵力决非京师之敌,加之君臣之名分已定,士马虽精,难以取胜,一旦成为叛逆,想成为布衣全身而退,绝不可能。他所说的不无道理,但杨谅深知杨广之为人,与其应召赴京束手待毙,倒不如铤而走险,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遂断然拒绝皇甫诞之忠告,以“诛逆臣杨素”为由起兵反。

杨谅的考虑和决策是正确的,可惜他寡能鲜智,胸无点墨,腹无雄兵,徒有精兵数万,怎能敌得过阴险狡诈的杨广和老谋深算的杨素。杨广弑父窃国、杀兄霸母,恶迹昭彰朝野皆知,他不作檄文声讨其罪以发动天下共行天讨,却偏偏要以诛逆臣清君侧为名,这实际上已经默认杨广窃国之事实,自定君臣之名分,自负叛逆之罪名,失去了制胜之先机,加之胸无韬略,不知究竟何为上策,何为下策,因此指挥不当、进退失据,遂致兵败,最后“穷蹙请降”。其将领王img8屡进破敌之计,皆未被采纳,甚不甘心。王img9对其子说,他的才智、计谋不逊于杨素,但杨谅言不听计不从,遂至于此。于是愤然自尽,饮恨而终。杨谅被除名为民,最后幽禁至死。

隋文帝五子,除秦王杨俊被毒遭贬病死外,其余三人皆自相诛灭,唯杨广独存,但后来杨广也为其宠臣宇文化及所杀。隋文帝曾十分得意地向群臣自夸自炫道:“前世天子溺于嬖幸,嫡庶分争,遂有废立,或至亡国。朕旁无姬侍,五子同母,可谓真兄弟也,岂有此忧耶?”然而他为父不尊,为君不仁,诸子不仁不肖,父子兄弟如狼似虎自相残杀,全无亲情可言,最后皆不得好死,父子六人无一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