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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5.9 败亡之兆

败亡之兆

人们历来认为隋之亡亡于炀帝,因为他肆虐天下,激起反隋浪潮,直接导致隋之灭亡。其实不然,文帝才是促成隋亡的祸根,虽然隋没有直接亡在他手里,但他在中后期的失政就已埋下了败亡的种子,潜伏着覆巢之危机。

在隋文帝执政的中期,其败亡的征兆已初露端倪。开皇九年灭陈统一中国之后,第二年就开始殿廷置杖,朝堂杀人,贬黜、诛杀李德林、苏威、郑译等一大批元勋。执政后期用法更加严酷,因小过而杀戮命官,严刑苛法加于百姓,盗边粮一升者斩,盗一钱一瓜者死,此时已出现绑架地方官吏要求取消苛法的恶性事件,官逼民反业已迸出一点小小的火星。最后苛法又向皇族内部蔓延,祸及子孙,秦王杨俊因小过被罢官致死,太子杨勇遭谗被废,蜀王杨秀以谋反罪废为庶人,文帝的亲生儿子五去其三。同时继续诛杀和废黜功臣故旧,此时败亡的征兆已十分明显,像一个癌症患者,癌细胞已急速增长、蔓延。

诛戮有功之臣、斩杀小过官吏以及废黜亲生骨肉等,隋文帝天性中丑恶的一面暴露无遗,向世人展示了他狰狞的另一面。自古以来,朝臣和官吏对失德的君王总是畏而远之、惮而离之;而百姓更注重的是一国之君在刑罚方面的遽变,严刑苛法使人心背离,失德或无德的帝王怎能得到人民的拥护。俗话说,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因此有识之士已经从隋文帝的所作所为中看到隋王朝潜伏的危机,命世高才已经从娱乐升平的锣鼓声中隐约听到了大厦将倾时梁摧柱毁前“啪啪啪”的断裂声,看到国家败亡的先兆,预见到它的灭亡指日可待。后来成为唐太宗股肱重臣的房玄龄在二十二岁即开皇二十年时,就已断言大隋朝必亡而且翘足可待。他父亲监察御史房彦谦看到隋文帝多行不义,忧心忡忡地对儿子们道出心中的忧虑,他说:“主上忌刻而苛酷,太子卑弱诸王擅权,天下虽安,方忧危乱。”而房玄龄的目光更加深邃,看得更透更远,他暗地里对父亲说:“主上本无功德,以诈取天下。诸子皆骄奢不仁,必自相诛夷。今虽承平,其亡可翘足以待。” 四年之后隋文帝被其次子杨广杀死,在位二十四年。隋炀帝即位之后不思改弦更张,反而疯狂地肆虐天下,把隋王朝进一步推向悬崖;十三年后,他被宇文化及等杀死,隋亡。隋王朝在经历了三十七年之后二世而终,成为寿命略长于秦的第二个短命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