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4.6 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刘邦赢得“宽大长者”的美称,得到楚王的青睐和豪杰的拥戴,遂捷足先登抢先入关。同时他逐渐意识到屠城有损“长者”的形象,不利于成大业,因此入关之后开始严肃军纪,下令“诸所过无得虏掠”,得到关中百姓的欢迎和拥护,秦军因之解体。刘邦军队遂以破竹之势直抵蓝田(今西安市东南),先于项羽至霸上(今西安市东郊)。当了四十六日秦王的子婴白马素车,丝带系颈,手捧天子玉玺和符节,下车垂立道旁向刘邦请降。有人建议杀了子婴,刘邦认为“人已服降,杀之不祥”,不许,将他交付官吏看管,而后率兵西入咸阳。刘邦没有想到,从起兵开始只用了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就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胜利的喜悦使他有些忘乎所以而故态复萌。进入咸阳以后他看到秦宫室穷极华丽奢美,到处都是奇珍异宝,美女如云,遂勾起贪财好色的旧习,“意欲留居之”。樊哙奉劝不听,张良知道急症需用猛药,于是用重锤猛击,对他敲响警钟,苦口婆心地劝道:“夫秦为无道,故沛公得至此。夫为天下除残贼,宜缟素为资。今始入秦,即安其乐,此所谓‘助桀为虐’。且‘忠言逆耳利于行,毒药(猛药)苦口利于病’,愿沛公听樊哙言。”刘邦无法拒绝张良的恳切而无可辩驳的忠告,“乃封秦重宝财物府库,还军霸上”,以待诸侯。

刘邦捷足先登,想到楚王之约,马上就要成为关中王,心中高兴莫名,于是开始考虑怎样当好他的关中王,怎样治理关中,因此回到霸上之后,就立即召集关中诸县的父老豪杰。他说:“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市。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为关中王。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余悉除去秦法。”他又进一步安抚百姓,说:“吾所以来,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无恐!”又说此次还军霸上是为了等待诸侯的到来,共同实践前约。于是“秦人大喜,争持牛羊酒食飨军士”,刘邦又一再推辞不受,因此关中百姓更加高兴,“唯恐沛公不为秦王”,希望他能早日成为关中王。

自古施仁政于民者多出于策略考虑,因为他们懂得“得民心者得天下”之道理。刘邦已收拢民心,占尽先机,遂使项羽再次陷入被动,为他最后击败项羽夺取天下打下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