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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4.5 霸王之风

霸王之风

项羽并未意识到楚怀王这次调遣是自己在人心向背上的一次惨败,他秉性难移恶习不改,北伐西征途中一路施横纵暴。首先他把满腔怒火发泄到主帅宋义身上,将宋义斩首。

宋义初在项梁手下为将,见项梁打胜仗以后“益轻秦,有骄色”,认为骄兵必败,遂向项梁提出告诫。项梁不听,打发他出使齐国。中途遇到出使楚国的齐国使者高陵君,宋义对他说他断定项梁必败,而且说如果他走慢一点可以逃过一死,走急了就和项梁一起遭殃。果然项梁在秦将章邯的打击下兵败身亡。高陵君见到楚怀王之后,把宋义的话告诉楚王,并夸奖宋义说:“兵未战而先见败征,此可谓知兵矣。”楚王遣将攻秦时,遂委任宋义为上将军率兵救赵,号卿子冠军,命项羽为次将相佐。兵至安阳,宋义驻军四十六日不进,项羽遂与他发生争执,项羽认为应当急速进兵,与赵兵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必可取胜。宋义则是另一番考虑,他认为秦攻赵,如果胜,则兵疲,可乘其疲惫打败它;如秦不胜,则我方可乘机引兵西向,攻占秦国。他们的分歧在于项羽立足于救赵,所以主张急攻。宋义立足于破秦,所以他要静观秦、赵相斗,坐收渔利。他没把项羽放在眼里,颇为自负地对项羽说:“披坚执锐,义不如公;坐而运策,公不如义。”同时下令有桀骜不驯不听命者斩。项羽本来就因为受到众老将的攻击,楚怀王又驳了自己的面子,憋了一肚子气,对楚王所欣赏的这个主帅更是不服不忿,如今他又竟敢讥笑自己,并进行挑衅,所谓桀骜不驯不听命的,明明指的就是自己,于是积压已久的怒火骤然爆发,遂乘朝见之机,“即其帐中斩宋义头”,然后捏造罪名出帐宣布:“宋义与齐国阴谋反楚,楚王密令项羽诛之。”又派人追杀被派遣出使齐国的宋义之子宋襄。

项羽先斩后奏,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楚怀王也无可奈何,只好命项羽顶宋义之职为上将军。项羽于是率兵渡河救赵,解巨鹿(河北南部)之围。他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经过九战之后遂大破秦军,杀秦将苏角,擒王离,大获全胜。当时诸侯救赵的援军慑于秦之兵威,都不敢近前而作壁上观。他们见项羽神勇无敌,其部下无不以一当十,杀声震天势不可挡,被吓得目瞪口呆,都被镇住了,而且心生恐惧“无不人人惴恐”。项羽破秦之后召见诸侯将领,他们被项羽的神威所慑,无不惊惧战栗,乃至“入辕门,无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视”,项羽尽显其霸王之风。

项羽既杀卿子冠军,又破秦救赵,威震诸侯,名高天下,遂以得胜之师率领诸侯麾师入关,西征途中再次展现其霸王之风范。秦王朝已是强弩之末,赵高阴谋杀害李斯之后独专朝政,二世讳听“天下贼多,杀之不尽”的实报,赵高就谎报军情,君臣相欺。秦将章邯巨鹿一战为项羽所败,二世曾几次派人谴责他。章邯派长史司马欣回朝请示工作,赵高拒不接见,而且派人追捕,司马欣逃回后,对章邯说:“赵高用事于中,将军有功亦诛,无功亦诛。”劝他投降项羽,章邯外惮项羽的威猛,自己全无胜算,内惧二世和赵高诛杀,遂向项羽请降。项羽接受他的投降,并封他为雍王,长史司马欣为上将军。而后引兵西进,兵至新安(河南洛阳西),章邯的部卒不堪诸侯官吏与士卒的报复性折辱与奴役,同时又惧怕秦二世诛杀其父母妻子,因此忧心忡忡,窃窃私语,项羽以为其心不服,遂将他们全部坑杀。英布等人奉命率“楚军夜击坑秦卒二十余万人(于)新安城南”。项羽坑杀秦降卒之后与三降将章邯、司马欣、董翳等帅兵西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