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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4.4 宽大长者

宽大长者

刘邦既已有了“宽大长者”的盛名,在群雄逐鹿贤才择主的乱世中,自然就有豪杰俊彦慕名来归,西征途中先有彭越助战,后有郦生和陈恢献策。

彭越昌邑(今山东巨野)人,以打鱼为生,“常渔巨野泽中”,陈胜起义,泽中少年相聚百余人拥立他为首领起兵响应,彭越于是“收诸侯散卒得千余人”,起兵反秦。刘邦受命西征,从砀山向北攻打昌邑时,彭越率兵助战,和刘邦一起“与俱攻秦军”。

郦食其陈留高阳(今河南杞县)人,是年过花甲的落魄书生,曾当过小小的“里监门吏”。他性情豪放、落拓不羁,遂有“狂生”之雅号,“县中皆谓之狂生”。他也为革命大潮所激荡,想干一番事业以成就功名。当时豪杰并起,遣将攻城略地。自古中原为用兵之地,经过高阳的将领就有数十人之多,但郦生“闻其将皆龌龊,好苛礼自用,不能听大度之言”,对他们嗤之于鼻。刘邦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他深谙争王之道,知道打天下必须要有人才,特别是贤智之士,因此西征途中不忘访求贤才,兵至陈留“沛公时时问邑中贤士豪杰”。郦生早就听说刘邦有“宽大长者”之清名,于是前往求见。虽然事先有人对他提出告诫说刘邦把儒生的儒冠摘下来,往里面撒尿,告诉他千万不可以说自己是儒生。尽管如此郦食其还是没有想到“沛公方倨床使两女子洗足,而见郦生”。不过郦生已有了思想准备,并不生气,他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对那个向他透露情况和提出告诫的骑士说他早就听说刘邦对人无礼,但他雄才大略,自己就是愿意和这种人交往。所以他对刘邦的倨傲和轻慢并不十分计较,只是以长者的身份教训了他一顿。他故意问道:“足下欲助秦攻诸侯乎?且欲(还是要)率诸侯破秦也?”刘邦听了非常生气,斥骂道:“竖儒!天下同苦秦久矣,故诸侯相率而攻秦,何谓助秦攻诸侯乎?”郦生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义正词严地教训他道:“必聚徒合义兵诛无道之秦,不宜倨见长者。”刘邦自知理亏,“于是沛公辍洗,起摄衣,延郦生上坐,谢之(谢罪)。”深谈之后,刘邦请教灭秦之策,郦生于是献策取陈留,他说陈留是天下要冲,四通八达之地,城内又多粮谷,他和县令还有些交情,愿往说降;如若不成,再引兵攻之,他愿为内应。遂克陈留,得粮草,郦生因功封广野君。

陈恢是南阳郡守的舍人,刘邦兵围宛城(今南阳市)三重,郡守防守不住想自杀,被陈恢制止,说现在还没到完全绝望的时候,他有办法解救。陈恢于是越城前往见刘邦,向他申明利害,劝他招降宛城,他说,足下既有“先入咸阳者王之”的约定,而今兵困宛城,宛城是大郡之都,府库充实,民众积蓄多,官吏自以为降必死,于是坚决死守,如果攻城,城定难攻克,死伤又多,如果放弃攻城引兵西行,宛兵必定乘机追击,这样“足下前则失咸阳之约,后又有强宛之患”,因此为他着想,不如取招降之策,这样既可并宛城之兵,而且南阳郡“诸城未下者闻声开门而待,足下可通行无阻矣”。刘邦称善,遂不伤一兵一卒而降宛城,南阳诸城也相继降顺,很快兵入关中,破武关,逼咸阳。南阳郡守因功封殷侯,陈恢封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