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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4.3 暗战攻略

暗战攻略

刘邦投靠项梁的这着棋走对了,走正了。当时项梁是各路义军中势力仅次于陈王的一支劲旅,陈王兵败身亡,他的势力居冠。刘邦的势力也随之迅速壮大,他和项羽成为项梁麾下的两名宿将。

项羽素有大志,他和项梁在会稽观看秦始皇出巡的盛大壮观场面时,未被秦始皇的威严所震慑,反而心生狂念,禁不住脱口而出:“彼可取而代也。”项梁大惊,赶忙捂住他的嘴警告说:“毋妄言,族矣!”告诉他别胡说,要灭族的!项羽神勇但不好学,“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大怒,他却振振有辞地说:“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要)学万人敌。”于是项梁又教他兵法,项羽大喜,但“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深究)”。项羽神勇无敌,“力能扛鼎,才气过人”,于是思想进入误区,自以为依仗勇猛可以震慑四方,凭借武力可以夺取天下,因此纵欲而行。

和项羽相反,刘邦城府极深又工于心计,直觉告诉他,项羽将是他争夺天下的头号对手,当时虽系战友和结拜兄弟,今后还会是盟友,但将来肯定会成为敌手,因此他把项羽当做头号劲敌,和他暗中较劲,针对项羽的性格弱点,展开一场秘密的不见刀兵的暗战。项羽自恃神勇,专横跋扈目中无人,因此常使人反感;而且性情暴烈,嗜杀,瞪眼就要杀人,让人望而生畏。刘邦原本就比较宽和,为了衬托项羽的刚暴,他更加刻意表现出宽容大度;他对雍齿切齿痛恨,但当雍齿叛而复返时,他还是强咽下这口恶气,暂时不去计较。项羽吝于封赏,部下有功应当封赏的他也舍不得封赏。针对项羽这一弱点,刘邦采取了相应的对策,他原本贪财好色,连范增都看出他“贪于财货,好美姬”,但为了终极目标,他尽力使自己表现得大方,不吝封赏,将攻城所得分给部下,自己“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人们从项羽的本性暴露和刘邦的刻意所为中逐渐形成两个固定的人物形象:项羽是残暴的化身,人们畏而远之;刘邦则是宽容的表率,而获得“长者”的美誉。因此当楚怀王调兵遣将伐秦的时候,命刘邦直接略地入关,而命项羽随宋义先北上救赵,而后再进军咸阳。项羽急欲报秦杀项梁之仇,请求与刘邦一起西入关,但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说一句话,相反却遭到诸老将的一致反对,他们说项羽残暴不可遣,刘邦是宽大长者可担此重任,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项羽为人剽悍猾贼,尝攻襄城,襄城无遗类,皆坑之,诸所过无不残灭。今项羽剽悍不可遣,独沛公宽大长者,可遣。”其实刘邦起事初期也有屠城的记录,项梁“使沛公、项羽别攻城阳(今山东菏泽),屠之”;后来刘邦独自领兵“南攻颍川(今河南禹州),屠之”,只是由于项羽的所作所为很不得人心,很难让人接受,人们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看法和成见,因此很难更改罢了。故此楚怀王拒绝了项羽的请求,依然令他随宋义北征。项羽未成西征之愿,又遭到如此强烈的攻击,于是对楚怀王心怀怨恨,从此种下杀机。

这次遣将是刘邦暗战攻略的胜利,在这场无声的战斗中他赢得了人心和舆论,因此这场无声战斗的结果,已经预示出刘、项之争的前途和结局,从而也成为刘邦将最后战胜项羽的先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