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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壮族
1.10.5 第五节 壮族文化创意产业

第五节 壮族文化创意产业

改革开放促进了文化产业的萌生,在保护民族文化的前提下,对民族传统文化的弘扬,发挥其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已经成为一种趋势。过去,壮族地区的文化开发已经取得了许多重要的成果,比较早的是闻名中外的桂林山水和阳朔风光。20世纪80年代以来,开发了北海银滩、大新德天瀑布、宜州的刘三姐故地和凌云天坑等。近年又有新的开发,下面介绍几个比较成功的例子。

一、花山崖画的保护和开发

1985年冬天,在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的关怀和支持下,对花山崖画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多学科综合考察,取得了多方面的重要成果,后汇编成《广西左江流域崖壁画考察与研究》一书。该著作认为,花山崖画是祖先崇拜的产物,认为是“左江流域的原始居民画上自己的祖先的图像加以崇拜”,“他们将自己的祖先绘成红色,绘成影子,目的就是赋予祖先之神有血液、有生命、有灵魂,从而增加他们神秘的威力。”总的来说,祖先崇拜在大的方向上是正确的,但过于含混。因为祖先类型有家庭祖先、家族祖先、部落祖先、民族祖先、图腾祖先等,花山崖画敬的是哪一类祖先,没有说清楚。与此同时,中央民族大学的老师也在研究这个问题时提出了“蛙神说”,对“蛙神说”该论著只是附带作了介绍。后来中央民族大学老师们发表了系列文章,对“蛙神说”作了比较详细的论证,证明花山崖画是蛙图腾崇拜的产物,描绘的是2000多年前人们把自己打扮成蛙神的形象祭祀蛙神的场面,对祖先崇拜做了重要的补充。此后,“蛙神说”基本得到学术界的公认。但花山之谜仍然很多,如崖画是如何画上去的?用的是什么颜料?为什么2000多年不褪色?上面的圆形图像是铜鼓还是铜锣?大人物图像之下的动物是什么?等等。拟作为代表点的宁明花山崖画,成了明江沿岸旅游的热点,吸引了国内外许多人前往考察。特别是花山崖画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后,更加吸引了国内外的专家、学者和游客。崇左市和宁明县人民政府抓住时机,首先对崖画进行保护,然后增加相应的旅游设施,特别是明江上的游船,使崖画点的考察和观光更加便捷。如今,宁明花山崖画已经成为广西南部最具吸引力的旅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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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鼓上的太阳芒纹饰,太阳崇拜象征  摄影:李桐

二、敢壮山布洛陀纪念圣地

21世纪以来,广西壮族自治区田阳县的敢壮山布洛陀纪念圣地成为壮族地区传统文化的标志。敢壮山是一座小山,离田阳县城8公里,相对高度仅198.9米,但如今却闻名于世。“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敢壮山的名声正应了这一名言。此山半山以下为土坡,半山以上为石山,半山有布洛陀祖公庙,俗称“布洛陀神府”,有壮族神话中的始祖母姆六甲居地“姆娘栏”,有守护神岩的将军岩“敢对”,还有相传是始祖母奶孩子的“奶水池”,壮话叫(Raemxcij),音“淰指”。相传每年的农历三月初八是壮族人文始祖布洛陀的生日,千百年来壮族人民都要在三月初七、初八、初九这三天赶到这里纪念自己的始祖,从山下到山上庙宇的路上都插满了香烛,人们在山下举行盛大的歌圩,纪念自己的祖先。按壮族神话,布洛陀的功绩可以用四句话来概括,即:开天辟地、创造万物、安排秩序、排忧解难。布洛陀的形象,是壮族先民众多酋长和创业英雄形象的浓缩,是漫长历史形成的民族精神的象征。这个精神的核心,是社会和谐,不断创新。只有创新,民族才能发展。正因为如此,右江、红水河流域壮族人民千百年来一直在纪念布洛陀。即使在“文化大革命”时期,也没有间断,只不过人数比较少而已。2002年以来,先是诗人古笛发现敢壮山纪念活动,随后《南宁日报》副总编谢寿球首先发表了长篇通讯,接着广西壮学会覃乃昌等壮学专家组团作了田野调查。为了使认定更具权威性,广西壮族自治区田阳县人民政府特邀请中央民族大学和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的梁庭望、黄凤显、苑利等专家赴田阳考察,并向百色市党政领导作了汇报。之后,中央民族大学、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的数十位专家先后赴田阳考察。在整个认定过程中,国务院新闻办的支持,对于田阳县人民政府、中共百色市委和百色市人民政府的决策,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最起决定作用的是广大壮民的积极参与。2010年的公祭,贵州、云南、广东、泰国都组团参加了。按惯例,祭祀时敢壮山周围几十里的各村壮民由远而近轮流进祭。根据神话,布洛陀在哪个村子造什么,哪村祭祀时就供什么。那务村供整猪,那骂村供马(以纸马代),那糇村供米饭,那花村供棉花,那笔村供鸭,那怀村供水牛(以纸牛代),塘汉村供鹅……人们从祭祀活动中就可以了解到壮族的经济生活和习俗。田阳县、百色市人民政府根据群众的意愿,着力打造布洛陀文化,增加了相应的设施,布置了文化活动的场所,整治了上山朝拜的道路,使朝拜活动的规模和影响一年比一年大,2009年参加公祭的人数达到42万人。布洛陀的影响已经越出省区界和国界,成为壮民族的名片和品牌,在扩大社会效益的同时,布洛陀文化产业正在形成,也取得了相应的经济效益,2009年的收入已达到2300多万元。

三、大明山的文化开发

大明山位于广西南宁市辖区北部郊区的80公里处,横贯在武鸣、马山、上林、宾阳四县之间,长150公里,宽约30公里。大明山实际是群峰而不是一座山。平均海拔1000米。山上群山起伏,原始森林茂密,终年鲜花烂漫,宛如仙境。山巅还有一条10多千米长的小河。大明山的负氧离子比一般地方高出十多倍,是天然的氧吧,为养生的理想之地。由于大明山是桂中唯一的原始森林区,至为宝贵,过去没有得到开发。21世纪以来,在中共南宁市委和市政府的领导下,经国家有关部门的批准,大明山管理局着力打造旅游和养生胜地。他们发动广大职工,仅用几年时间就整治了大明山的旅游环境,旧景点焕然一新,新景点星罗棋布。旅游路线新修了石级,安放了栏杆;修建了可供国宾入住的别墅和普通游客歇息的宾馆;展览馆给人民介绍了大明山的历史文化和自然资源。最重要的是,大明山管理局的领导有着卓越的眼光,他们没有单纯的开发自然资源,而是依靠专家的帮助同时进行文化开发。文化是山峰的灵魂,没有文化的山峰也就没有灵性。经专家多次环绕大明山田野调查,发现大明山及其周围有着丰富的壮族文化资源。而最主要的是发现大明山及其周围是龙母文化的发源地,至今环大明山的壮人,每年农历三月三都做五色饭,迎祭短尾蛇特掘(daeggud)归来给养育自己的寡妇扫墓。传说秦代岭南有一寡妇,在水边救助了一条受伤的小蛇。养大以后催促它回到大自然,关门时不小心夹断了它的尾巴,它便成了特掘,意思是短尾蛇。它回到大海,变成一条龙,寡妇便被称为“龙母”。寡妇去世后,人们把她安葬在河边,特掘不忍心,三月初三那天回来,用一阵风把龙母的遗体移到干燥的山洞里安葬。以后每年三月三都回来扫墓,它一回来就带来一阵狂风。这个传说表达了壮人天人合一、孝道、救助弱者等思想,蛇变为龙,表现了壮汉文化的交融。实际上,蛇是环大明山壮族先民蛇部落的图腾,至今这里的壮人也没有龙的概念,只知道特掘扫墓。在文化开发中最大的发现是找到了骆越国的都城。古骆越国是壮族祖先在商代建立的地方政权,灭于汉元鼎六年(前111年)。其疆域东到今广东西南,北到浔江之南,西到滇黔交界,南到越南中部,整个南海都属于它管辖。其政治中心在南宁市区北郊大明山下的马头乡到小陆一带,在都城附近,发现了700多座古墓,最早的距今已经3100多年。出土了大批精美的青铜器和上万片加工精细的玉片。在这一带,还发现侯王的权力象征玉璋。这一发现惊动了国家领导人,指示要尽快占领骆越文化制高点。大明山已经成为桂中重要的旅游和养生基地,也是这一带新的经济增长点,每天游客如织。待上下山的道路修好,大明山必然成为桂中旅游和养生的热点。

目前,隆安的壮族稻作文化展示点、忻成的土司文化研究中心、来宾的盘古遗迹、广南西林的古句町国遗迹等,也都在开发之中。

【注释】

(1)《史记·秦始皇本纪》。

(2)《史记·淮南列传》。

(3)《安南志略》。

(4)《广东通志》卷四○。

(5)《后汉书·南蛮传》。

(6)《后汉书·马援传》。

(7)刘锡蕃:《岭表纪蛮》。

(8)《镇安府志》卷十四。

(9)(清)谢启昆:《广西通志》卷一三三。

(10)《高州府志》卷九。

(11)《新唐书·柳宗元传》。

(12)《广西中小学》(南宁卷),广西科技出版社,1989年。

(13)以上除注明出处,资料皆引自《壮族百科辞典》,广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 《广西年鉴》,1993年; 《团结进步,共创辉煌——庆祝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四十周年》,广西人民出版社,1998年。

(14)《广西年鉴》,2007年,第349页。

(15)欧阳若修等:《壮族文学史》,广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梁庭望等:《壮族文学概要》,广西民族出版社,1991年。曾庆全:《历代壮族文人诗选》,广西人民出版社,198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