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语言文字

一、语言

黎语，黎族人民使用的语言。属汉藏语系壮侗语族黎语支。主要流行于中国海南省。分哈、杞、润（亦写作“本地”）、美孚和赛（亦写作“台”或“加茂”）等5个方言、8个土语。前4个方言语音基本一致，赛方言与前4个方言的语音略有差别。声母最多的为32个，最少的为20个，有清浊、送气和不送气之分，多数土语有复辅音声母[pl]。元音有6～9个。带韵尾时分长短；音节韵尾有-i、-u、-m、-n、-ng、-p、-t、-k8个，个别土语还有[-捱]、[-掎]和[-鬝]3个。有舒声和促声两类调，最多的9个，最少的6个。词序和虚词是表达语法意义的主要手段，基本语序是：主语在前，谓语居中，宾语在后，名词的定语（数量词除外）一般在名词之后；动词或形容词的状语（个别副词除外）一般在中心语之前；补语在动词之后。词汇以单音节词为主，绝大多数音节都有词义或语法意义；有表示否定概念的否定动词以及名动兼类词和少量前加（或后加）成分词；除数词和量词外，其他词类与同语族诸语言均有一些同源词；与汉语闽南方言海南话和粤方言广州话也有一些关系词。

（一）黎语声母

黎语一个完整的音节，由声母、韵母和声调3个部分组成。一个音节起头的辅音叫声母。黎语声母数目，各方言、土语不尽相同，但总的说来比较简单。从单一的方言、土语看，最多的有32个；最少的仅有20个，其余的均在21～31个之间。从整体看，在10个方言、土语中，共有声母37个。其中，p、ph、b、m、v、t、th、d、n、l、ts、tsh、z、k、kh、、、h18个声母是共有的，余下的19个声母（pl、w、、f、fh、、r、s、、、g、x、γ、kw、khw、gw、、hw、hj）中，有的有对应关系，有的没有。详见下面列表（表中的“+”符号，表示“相同”，“字母”或“p”等，表示“对应”，“-”表示“没有”）。

（二）黎语韵母

黎语一个完整的音节，由声母、韵母和声调3个部分组成。声母和声调之间的符号为韵母。黎语韵母比较复杂，大致有如下8种情况：（1）各点元音数目不一，保定、中沙、黑土和通什4个点，各有主要元音6个（a、e、i、o、u、扪）。西方、白沙、元门和保城话4个点各有8个元音，即在6个主要元音基础上，增加蘅和藜，堑对有7个元音，增加蘅。加茂话有9个元音，即在6个主要元音基础上，增加ε、蘅和藜；（2）元音带韵尾时各分长短，但各点多少不一。如白沙话只有a韵分长短；西方和元门话各有3个韵分长短，即西方的a、e、o，元门的a、i、u。堑对话有5个韵分长短，即a、e、i、u、扪。保定、中沙、黑土和通什4个点各有6个韵分长短，即a、e、i、o、u、扪。加茂话有7个韵分长短，即a、e、i、蘅、u、扪、藜。此外，高元音i、u、扪韵，除了分长短外，还各多出一个过渡音韵；保城话有7个韵分长短，即a、e、i、o、u、扪、藜；（3）ε和e元音，除了加茂话仍分开外，其他9个点一律合并为e；（4）蘅、o两个元音，在西方、白沙、元门、堑对、保城、加茂6个点是分开的，在保定、中沙、黑土和通什4个点合并为一个，用o表示；（5）韵尾的数目不一，如西方和加茂话各有9个；白沙和元门各有10个；中沙、黑土、通什、堑对和保城各有11个；保定有12个；（6）由于受汉语的影响，各方言、土语都增加了用于汉语借词的韵母；（7）黎语共有韵母211个，各点完全相同的34个，占韵母总数的16.1%；9个点相同的有18个，占8.5%；8个点相同的有19个，占9%；7个点相同的有6个，占2.8%；6个点相同的有11个，占5.2%；5个点相同的有17个，占8.1%；4个点相同的有5个，占2.4%；3个点相同的有16个，占7.6%；2个点相同的有26个，占12.3%；一个点独有的有59个，占28%；（8）各方言、土语韵母多少不一，100个以上韵母点有4个，如黑土话有100个；中沙话有105个；保城话119个；加茂话145个；其余的点分别在82～99个之间。韵母多的主要原因，是增加了一定数量的带介音韵母。

（三）黎语声调

黎语一个完整的音节，由声母、韵母和声调3个部分组成。韵母之后的符号（字母或数字）为声调。黎语的声调多少不一，最多的是杞方言，有舒声调6个，促声调3～5个，声调与声母有密切的联系。最少的是侾方言和美孚方言，各有舒声调和促声调3个；白沙和元门土语的舒声调分别为5～6个，促声调各有2个；加茂话有舒声调5个，促声调4个。列表如下：

从表中可以看出，哈方言和美孚方言的声调较接近，不仅调类相同，调值也颇近似；哈方言和杞方言的声调差异较大，但有对应关系。例如，哈方言3个点的舒声第1调，可与杞方言3个点的舒声第1、4调对应；舒声第2调与2、5调和少数第1调对应；舒声第3调与3、6调对应；哈方言3个点的促声第7调和黑土少数第9调，可与杞方言3个点的促声第7调和通什、堑对的第8调对应；哈方言3个点的促声第8调和中沙的少数第7调，分别与通什的第7调、堑对的第9、10调，保城的第7、8、9调对应；哈方言的第9调和中沙的少数7、8调，黑土少数第7调，分别与杞方言3个点的第7、9调和堑对少数第8调相对应；哈方言3个点的第1调分别与白沙、元门的第1、4调和元门的少量3、5调对应；第2调与2、5、8调对应；第3调与第3调（含元门少数第6调）对应；促声第7调（含黑土的少数第9调）与白沙、元门的第8调（含元门的少数第7调）对应；哈方言的第8、9调例字不多，均与白沙的第7、8调，元门的第7调对应；哈方言各个点的声调与赛方言的声调对应较复杂。杞方言保城话的促声第7调有两个调值。长元音韵母调值是53，短元音韵母调值是44。

1.哈方言。黎语方言之一。主要分布于海南省的乐东、陵水2县和东方、三亚2市。昌江、白沙2个黎族自治县和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的部分地区也有分布，使用人口占黎族人口总数的58%，分罗活（[lau⁵⁵hu:t⁵⁵]的音译）、哈耶呣（的音译）和抱显等3个土语。语言基本一致。声母比较简单，韵母较复杂。有舒声和促声调各3个；有用单音节表示的特殊否定动词“ghwaix”（不是）、“bauus”（不晓得）等；有1至9999的本民族数词。罗活土语有丰富的四音格词。1957年创制黎文时，以哈方言为基础方言，哈方言罗活土语保定村话为标准音。土语间的语音有对应性差别。例如，保定话（属罗活土语）和中沙话（属侾耶呣土语）的p声母与黑土话（属抱显土语）的m声母，t与t、n，与d，k与k、耷，g与g、r对应；保定话的pl声母与中沙、黑土的l声母，w与，v与v、r，r与r、z，kw、khw与k，与，hw与v、h，hj与h声母对应；保定话的f声母与中沙话的f、tsh声母，黑土话的p、ph、tsh声母对应。

（1）罗活土语。黎语哈方言之一。主要通行于海南省乐东黎族自治县。以抱由镇保定村话为代表。有声母32个，韵母99个，声调6个（其中，舒声和促声调各3个），调值3个。有复辅音声母[pl]和[bl]（个别地区）以及唇化、腭化音；韵母有[-n][-]和[-t][-]两套，分别与该方言的其他土语和其他方言土语的[-n][-t]韵母合并。ou韵母在[b][m][n][p]之后出现时，在其他土语中一般读作[au]韵。汉语借词韵只有[e][ek]两个。

（2）哈耶呣土语。黎语哈方言之一。亦写做“哈炎”“哈应”土语。主要通行于海南省的东方市、三亚市和陵水黎族自治县等地，以东方市中沙话为代表。有声母23个，韵母105个，声调6个（舒声和促声各3个），调值3个。没有复辅、唇化和腭化音声母；韵母有[-][-k]两套，借汉韵母较多。

（3）保显（抱显）土语。“保显土语”的“保显”是黎语bhaushiens[bau¹¹hi:n¹¹]的音译，峒名，黎语哈方言土话之一。主要通行于海南省三亚市一带。以天涯镇黑土话为代表。有声母21个，韵母100个，声调6个（舒声和促声各3个），调值3个；声母没有复辅音、唇化音和腭化音，也没有f、掴。其中，f声母分别由p、ph、tsh声母代替，掴声母由d声母代替，t声母分化出t和n，g声母分化出g和r，ts声母分化出ts和n，r声母分化出r和z，k声母分化出k和耷，v声母分化出v和r，捱声母分化出捱和耷。

2.杞方言。黎语方言之一。主要通行于海南省的通什市和保亭、琼中两个黎族苗族自治县，东方市和昌江黎族自治县的部分地区也有分布。分通什、保城和堑对三个土语。使用人口约占黎族总人口数的24%。通什土语声母最多，共有30个；保城土语次之，有28个；堑对土语最少，只有20个。保城土语韵母最多，有126个；堑对土语104个；通什土语最少，只有96个。土语间的声母和声调关系密切，通什话的f声母偶数调在保城话中也念f时，均属偶数调，念成v时则是奇数调。p、t、k、ts声母在通什、保城是偶数调的，在堑对分别变成ph、th、kh、tsh的偶数调。辅音韵尾有[-m][-n][-][-p][-t][-k][-]7个。舒声调6个，促声调3～4个。

（1）通什土语。黎语杞方言之一。主要通行于海南省通什市。以通什话为代表。有声母31个、韵母98个、舒声调6个、促声调3个、调值8个。有复辅音声母[pl]和唇化音；[f]和[]各有两个读音，在奇数调出现时念[f][掴]，在偶数调出现时念[fh][h]；韵尾有[-k][-]两套。汉语借词韵母有10个。连读时变调。

（2）保城土语。黎语杞方言之一。主要通行于海南省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保城镇一带。以保城话为代表。有声母28个、韵母119个、舒声调6个、促声调4个（其中，第7调又分为长调和短调两个）、调值7个。有复辅音、唇化音和腭化音。其中，复辅音声母[pl]，有些人读作[pj]；辅音韵尾有[-k][-]两套；汉语借词韵母有10个。

（3）堑对土语。黎语杞方言之一。主要分布于海南省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和平镇。以堑对村话为代表。有声母20个、韵母99个、舒声调6个、促声调4个、调值6个。没有复辅音、唇化音和腭化音。韵母收尾韵有[-k][-]两套，汉语借词韵母有11个。声调和声母关系密切。

3.赛方言。黎语方言之一。亦称“台方言”或“加茂方言”，“台”是黎语“tais[thai¹¹]”的音译，主要分布在海南省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的加茂镇、什玲镇和大弓乡，陵水黎族自治县的隆广、本号镇和三亚市海棠湾镇的龙头菜村、协配村、道宁村。使用人口约占黎族人口数的7%。语音和词汇跟其他方言差别较大。22个声母中无复辅音[pl]、颤音[r]和浊塞音[g]，韵母较复杂，共有169个；元音[i]带韵尾[u][m][n][耷][t]，[u]带韵尾[i][n][][t][m]，带韵尾[][t]时，分长（带过渡音和不带过渡音两套）短音。辅音韵尾[-m][-n][-][-p][-t][-k]和[-]，受汉语影响较大。

4.润方言。黎语方言之一。亦称“本地方言”。主要通行于海南省白沙黎族自治县。分白沙、元门两个土语。（《白沙县志》划分为“南开”“元门”和“光雅”3个土语。其中，南开土语，包括白沙、牙叉两镇；元门土语包括细水乡；光雅土语包括打安、阜龙2个乡。）使用人口约占黎族总人口数的6%。有26个声母，元门土语的[fh][]声母分别与白沙土语的[f][]声母相对应。韵母较多。白沙土语的元音[a][e][o]和元门土语的[a]带韵尾时皆分长短；元门土语的长元音[i][u]带韵尾时后面需带过渡音。舒声调白沙土语有5个，元门土语有6个，促声调各有2个。有从1～9999的方言数词和几个不用否定副词“不”限制的“否定动词”。如vai（不是）、ai（不肯）、au（不用）、hlum（不知道）等。指示代词“那”有“num”（远指）和“na”（中指）两种，“这”有“nen”（用于一般事物）和“ne”（用于时间）等。

（1）白沙土语。黎语润方言（亦称“本地方言”）之一。主要通行于海南省白沙黎族自治县境内。以白沙镇白沙话为代表。有声母24个，韵母90个，声调7个，调值5个。有复辅音，没有唇化音和腭化音。韵母收尾韵有[-k][-]两套。除a外，不分长短。汉语借词韵母仅有4个。

（2）元门土语。黎语润方言（亦称“本地方言”）之一。主要分布于海南省白沙黎族自治县境内，以元门乡元门话为代表，有声母25个，韵母82个，声调8个，调值7个。有复辅音声母[pl]，没有唇化音和腭化音；有齿唇音[][fh]声母。其中，[捋]声母为元门土语独有，其他方言没有。

5.美孚方言。黎语方言之一。主要分布于海南省的东方市和昌江黎族自治县的部分地区。使用人口约占黎族总人口数的4%。方言内部略有差别，但不必划分土语。[pl]声母少数读作[p]，[s]和[γ]分别由[t]和[x]分出。韵母有95个。其中，主要元音韵母8个。辅音韵尾有[-m][-n][-][-p][-J][-k]6个。声调有舒声和促声各3个。

（四）黎语词类

黎语分名词、动词、形容词、代词、数词、量词、副词、连词、介词、助词、语气词和象声词12类。部分词类有如下特点：名词不能重叠，要表示“每一”意思时，需在名词之前加ranx（每）及相应的量词。如ranx zuen uxaeu（直译“每个人”，意译“人人”）。某些表示行为、动作或心理活动的单音动词重叠后，有表示动作的“不经心”。如：qimqim（直译“尝尝”，意译“尝一尝”）。形容词重叠后，表示程度的深。如：tattat（直译，“短短”，意译“短短的”）。双音节形容词有AABB和ABAB两种重叠形式。如：peekpeek tauustauus（高高低低），peek tauus peek tauus（高低高低）。人称代词的第一人称“我”，单数有hou（谦称）和dhes（通称）两种，复数有fa（我们）和gha（咱们）；第二人称单数有meuu（你），复数有meuuda（你们）；第三人称单数有na（他），复数有kun（他们）；此外，还有veengzauus（表通称的自己）、paszauus（表男性的自己）、zuenzauus（表女性的自己）、goemzauus（自个儿）、aeu（别人）、uengxtoengs（大家、大伙儿）。数词没有表示“零”概念的语言形式，一般用连词连接不同位数的词（或将“零”后面的数目直接放在百、千、万之后表示）。如：zuu ghwaen uengx hlaus（一百零二）。表示“一”概念的有zuu、zeuus、ceuus3种。zuu用于量词和百、千、万之前，表示“零”概念的连词之后。如：zuu lang kai（一只鸡），zuu nguen oms zuu hom（一千零一个）。zeuus和ceuus用法相同，一般用于数字和十、百、千、万之后，而后面不再有数字。如：zeuus（ceuus）、hlaus、fus……（一、二、三……）；fuetceuus（zeuus）（十一）；hlaus nguen zeuus（ceuus）（二千零一）；“十”有fuet和bun两种。fuet通用于人或一般事物的计算上；bun只修饰以hom（个）和lang（只）为量词的名词（人除外）。用fuet不能省略量词，bun可以；概数有用两个相邻的数目表示的，也有用相邻的3个数目表示的。如hlaus fus hom（二三个），fus caus ba hom（三五个）；量词不能重叠。要表示“个个”等时，一定要在量词之前加“ranx”（每）。如ranx lang（直译为“每个”，意译为“个个”）；连词有两种位置，一是加在被连接成分之间如zaux duis ku nyiu。（有水牛和黄牛）；一是分别加在每个被连接成分之前。如：zaux ku duis ku nyiu（有水牛和黄牛）。

（五）黎语词的结构

黎语语法之一。按词的意义和结构，可分为单纯词和合成词两种。其中，单纯词又分为单音节单纯词和多音节单纯词两种。如：hou（我）、meuu（你）、copcun（虹）、meshes（什么）；合成词有6种结构形式：即联合式、偏正式、动宾式、主谓式、补充式和附加式。其中，附加式又分为名词素+前缀、动词素+前缀、形容词素+前缀、副词素+前缀、数词素+前缀、名词素+后缀、动词素+后缀、形容词素+后缀。

（六）黎语词汇特点

词汇的主要特点有：（1）有相当数量的语族同源词，虽然数量不多，但都属于基本词。如天、雨、水、火、狗、飞、厚、（牛）角、毛、皮、屁、舌头、笋、田、叶子、远、这、跳蚤等。（2）单音节词居多。（3）除了用否定副词加动词（或形容词）表示否定概念外，还有一些特殊的否定词，如：ghwaix（不是）、ais（不肯）、hluums、hluumsghweuu（不懂、不知道）、boei（不会）、gax（不能）。（4）有一些名词和形容词活用词，例如：“dzuuemkai”（鸡蛋），“kaidzuuem”（鸡下蛋），“namslong”（大水），“longnams”（涨大水）。（5）有一些引申喻义词，如：“ang”（山栏），引申为“出工”，如：“heiang”，又如：“dzauuxhuen”（原指睡觉时“翻身”，引申为政治上的“翻身”），“nyaendax”（耕田的季节，引申为“夏天”），“qiagaeiszauus”（自己转的车，喻义“汽车”），“vabheny”（飞船，喻义“飞机”）。（6）有一套独特的数词。（7）亲戚称谓全是本民族语词。（8）有“ABAC”和“ABCD”两种四音格结构。如：“hleny hwoek hlenynga”（好心好意）、“guuraus kauspaeis”（慌张匆忙）。

（七）黎语借词

黎语的借词，一般是汉语、闽南方言、海南话。根据借入时间的先后，大致分为老借词和新借词两类。老借词由于借入的时间久远，它的语音系统和构词规律已跟黎语融为一体，以单音节词为多。新借词由于借入的时间较晚，语音特点和构词规律跟汉语、闽南方言、海南话接近，以新词术语和虚词为多。其借入方式有如下几种：

1.音义全借。这类词包括老借词和新借词两种。老借词多半是日常生活和文化生活方面的词（有些词还能产生派生词），语音与黎语接近。如：gan（银子）、jien（钱）、liem（镰刀）、luuengx（两）。新借词多为新词术语，语音跟闽南方言、海南话近似。如：miensdok（民族）、hienxpat（宪法）、gengxmengx（革命）。

2.半借词。这类词由汉语词素加黎语词素构成新词，以复合词为多，构词手段受黎语语法支配。如“namsdhe”，直译为“水茶”，意译为“茶”，由偏正式构成；又如“hluuekbhiengs”，直译为“孩子兵”，意译为“士兵”，由附加式构成；又如“ghaiskius”，直译为“叫求”，意译为“请求”，由联合式构成。

3.借音转义。这类词，语音全借，词义转换，构成新的单词或多音词。如“dings”，直译为“神”，意译为“鬼”；“bhuei”，直译为“赔”，意译为“添”；“dhiemszangx”，直译为“点钟”或“钟点”，意译为“时间”。

4.全借加注。这类词以名词居多。一般是黎语在前，借词在后。如“coem pustaeus”，直译为“果子葡萄”，意译为“葡萄”；“laixdiengxhwaxloeis”，直译为“犁双铧犁”，意译为“双铧犁”。

（八）黎语句子

黎语以词序和虚词为表示语法意义的主要手段。句子成分一般分为主语、谓语、宾语、补语、定语和状语。基本语序是：主语—谓语—宾语。如：na vuekgong（他做工）。以名词为中心词的偏正词组，一般是作为定语的数量词在中心词之前，名词、动词、形容词、代词、指示词及各种词组、句子作定语在中心词之后；以量词为中心词的偏正词组，作为定语的数词在中心词之前，指示词、形容词、动词、动词词组和句子形式作定语在中心词之后；以动词为中心词的偏正词组，作状语的副词dhat（真）、dhatdhat（非常）、baisyas（厉害）等固定放在中心词之后。其他副词、名词、动词、助动词、形容词、名词词组、动宾词组和动补词组在中心词之前，双音（或叠音）形容词、代词（人称代词除外），在中心词前后均可；以形容词为中心词的偏正词组，除了作状语的副词dhat（很）、dhatdhat（非常）、baisyas（特别）和单音节指示词、疑问代词常放在中心词之后外，其他副词放在中心词之前；介词跟代词、名词（或名词词组）结合的介词词组，一般是介词在前，代词、名词（或名词词组）在后。

二、文字（黎文）

黎族语言文字属拼音文字类型，1957年2月创制。以黎语哈方言为基础，以乐东黎族自治县抱由镇保定村话（属罗活土语）为标准音。有26个字母，其中辅音字母21个，元音字母5个。根据声韵调的实际情况，由26个拼音字母分别组成33个声母，84个韵母和2个单字母及3个重叠字母声调符号。浊音在辅音后加字母“h”表示，如bh[b]；唇化音在辅音后加字母“w”表示，如：gw[kw]；腭化音在辅音后加字母“y”表示，如：hy[hj]；长元音在元音后加字母“e”表示，如：aen[a:n]；i、u、uu后面的“e”是过渡音符号，亦称长音符号，如：ien[i:n]、uen[u:n]、uuen[:n]。第二调用字母“x”表示，第三、八调用字母“s”表示，第九调分别用重复字母“pp、tt、kk”表示，均加在韵母之后。第一、七调不加字母符号。第一调为降调，调值53，第七调为高平调，调值55。黎文行款由左向右横书。

如：Nyaen dhenys hleny fei cap，Dhap hleny heen zoms qieng。（圆月好夜游，好布易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