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中国仡佬族
1.6.7 第七节 节庆习俗

第七节 节庆习俗

仡佬族是一个传统的农业民族,在长期的农耕生活中,与汉族和其他以农耕为特征的少数民族一样,仡佬族也建立并一直使用干支的纪年、纪月、纪日法,以此作为确定吉日或祭日的依据和安排一年四季的农事活动。但仡佬族也有自己原始的岁时记忆,在一年的岁时中,特别注重春季和秋季,春、秋、年是仡佬族岁时节日的主要表现时间。由于仡佬族居住分散、支系较多,并深受居住地区其他民族节日文化的影响,节日活动基本都是村落性的活动。有不少仡佬族地区的节日与当地其他民族相同,但是有三个节日活动是在所有仡佬族村寨中普遍存在的,一是农历三月的祭山节,一是农历七月的吃新节,还有就是春节(又叫年节)。

一、春节

春节又叫“年节”,同汉族一样,也是仡佬族最重要的节日,以农历腊月三十为小年,正月十四为大年。腊月三十这天,家家户户张贴门神、对联,挂红灯笼……其中,供奉祖先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一是表达对逝去亲人的哀思,还有一层意思是请亡故亲人的灵魂回家一起过年。首先要打糍粑,通常打一个大的,再打一些小的放在大糍粑周围,一般为一大十二小,也有的为一大四小,在大粑上插若干谷吊。加之酒、肉、果品等呈列龛前桌上,然后焚香鸣炮,叩祭祖先,烧“下元袱包”。供粑到正月初三夜撤下。祭祖完毕以后,合家吃团圆饭。饭后,子孙们携带香烛、鞭炮等物,上山祭拜祖坟,有的也在初一的早晨上山祭拜。此后每日傍晚点香烛亮坟至正月十四。三十晚上要烧大疙蔸火,寓意来年喂大肥猪。深夜,待第一声鸡鸣过后,主人争先到水井挑金银水熬敬茶、烧天香,开门鸣炮,祭拜天地和祖宗。

正月初一合家团聚在一起玩耍,初二起开始走亲访友拜年。

务川、道真、正安等地的仡佬族,正月初四要上一次竹王钱,备上刀头、酒礼和香烛纸钱,到竹林中祭奠,奉请竹王兰君领取珍珠宝马,保佑“风调雨顺家家乐,国泰民安处处春”。正月十四,以佳肴美酒祭送祖宗,全家欢饮过大年。晚间,全家老幼再次到祖坟上亮灯供酒,作为过年期间最后一次祭祀。入夜,房舍、庭院、畜圈、谷物仓库等地,掌灯点烛,彻夜通明,许多地区都会舞狮舞龙。预兆在新的一年,喜庆盈庭,六畜兴旺,五谷丰登。在水城蟠龙区猴场乡的仡佬族称过大年为“嘎毁毁”,包括腊月三十,正月初一、初二。同样,腊月三十主要是祭祀祖先,合家团圆;正月初一青年男女们相会在寨后的绣花洞,对歌玩耍;正月初二要举行仪式送别祖先的亡灵,大年就算结束了。在当地,妇女们在过“嘎毁毁”节中备受照顾,她们在这三天中不用做事操劳,所有家务活均由男人承担。据说这是祖上留下的规矩,妇女们辛勤操劳了一年,应该让她们过好三天大年。

二、小年

小年主要是黔中地区仡佬族披袍支系的年节,其时间也不完全统一。如六枝地区的仡佬族过小年有两种时间,一种是从冬月的第一个虎场天开始,或者说冬月的某一天,即祖先到达此地开荒辟草的这一天开始,前后一共过三天;还有一种是从腊月二十七到二十九过小年,其后是过大年。传说,因当年老王派兵出征,马上就要过年了,为了能让全家人在一起过团圆年,就提前在腊月二十七开始过三天年,送走了出征的亲人后,接着再过三天正式的大年。结果出征的亲人一去不回,家中人便把腊月二十七到二十九作为怀念他们的日子,在这三天举行祭祀仪式,召他们回家过年。后来经过不断演变和发展,披袍仡佬在过小年的三天时间里,主要内容是祭祖。第一天早晨先用糯米打成粑粑,将粑粑捏成祖先的模拟像,再捏八对圆形的小粑粑。传说仡佬族分为九支,八对小粑粑代表给另外八支的三天长献,是不能给外人吃的。小年的三天都要举行同样的献饭仪式。献饭要用黑山药炒伢猪肉做成一道主菜,再将猪肉切成九块四方形作为祭品,每块三四两重,祭祀时还要把饭捏制成九个饭团,进行一项占卜。即在饭团上插三根金丝茅草,以判断明年庄稼的长势。茅草插在饭团上,慢慢就会变蔫,如果是叶子钩头的形状,则表明谷子饱满,有重量,所以垂下来,预示着明年有一个好收成;如果茅草依然是笔直的,就代表来年的谷子长势不好。摆上这些祭品后,关上门,吹灭灯,据说这样先人们才会前来受献。献分三献和五献,即请三辈和五辈。在过小年的三天里,青年男女还可以聚在一起举行多种娱乐活动,如打磨磨秋、打秋千、踢毽子、对歌等等。这样的小年一直延续到20世纪90年代,当地的披袍仡佬有“小年为大”的说法,他们也过大年,但并不是十分注重。

三、抢春水

一些地区的仡佬族人有“抢春水”的习俗。春季农历立春的头一天,家家户户便把房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储备好水,准备好鞭炮。立春这天不能洗衣服,认为洗衣服会把春水搞脏,也不扫地,不挑水。“抢春水”的人由家中未婚男子或女子担任。如家中有几个未婚男子或女子,那就由家长指派其中既诚实能干,又机智勇敢的人担任;如果家中没有未婚男女,就要向亲戚或邻居借一个,在头一天晚上就请到家中居住。待第一声鸡鸣后,“抢春水”的人悄悄起床,提上装水的工具摸黑走到水边,此时不能出声,也不能响动,否则认为会惊动“春水”。然后用碗轻轻舀水,一般舀12碗(闰月舀13碗)。舀完以后就开口大叫一声“抢春水了”,接着点燃鞭炮,震得全寨子噼噼啪啪作响,谁家的鞭炮先响,就说明谁家抢着“头水”,谁家的娃娃勤快。人们纷纷到水井或泉水边提水,在回家的路上还要高喊着“春水到我家,到我家……”回到家立即烧水,把“春水”烧开。然后烧一罐茶,待全家起床后,每人喝一盅“春水”香茶,再喝一盅蜂蜜米花茶,吃元宵,祝福全家人平安。

四、祭树节

农历三月初三为仡佬族祭树节,又称祭山节。祭树节起源于仡佬族对树木的远古崇拜。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天上的仙人逐渐增多,食品日益紧张,玉皇大帝决定派一些仙人到凡间去谋生,仡佬人的祖先也被派下来。他们由金角(老龙)和沙达(老蛇)护送至大地,白天打猎、挖山药、摘野果充饥,晚上在树上过夜。经过祖先的艰苦奋斗,开荒种地,修建房子,逐步从树上搬到房内居住,日子越过越好。仡佬族后人感恩树木提供了繁衍生息之地,树木成为其庄严的图腾。为了祭拜树木,仡佬人把农历三月初三定为祭树节。在这一天,全寨无论男女老幼都停活一天,田不犁土不翻,大家虔诚祭树。仡家男女老少在族中长者的带领下,携带香烛、纸钱、鞭炮、糍粑、酒菜等祭祀用品,从四面八方会聚到村寨附近的山上、山脚草坪或古树下进行祭拜。先摆放好酒菜、糍粑等祭品,然后长辈在前,小辈在后,依次排开,跪伏在草坪上,叩拜山神和树木,祈求神灵庇佑仡佬族人四季平安、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拜毕,焚香烧纸,燃放鞭炮,将酒菜撒在树干四周,除草培土。在一些仡佬族地区,妇女们不能参加祭山仪式,祭山的清晨,主祭人会在寨中各处高声呼喊:“妇女们不要出门,我们要上山祭山了。”男子们则拿好祭祀用品集聚在山上的神树前。主祭人面对神树恭敬虔诚地祈求山神保佑全寨清洁平安、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img84

祭 树

广西隆林地区的仡佬族也有拜树的习俗,称拜树节,但与其他地区的祭树节有所不同。首先在时间上,隆林仡佬族人的拜树节在每年农历八月十五,其次拜树并不是随意拜祭,而是专拜青冈树。这与广西隆林地区仡佬族的民族迁徙活动有很大的渊源。仡佬族民歌里唱道:“云南下来一条河,这里流来那里落。仡佬古时无住址,贵州迁来广西落。”相传在古时候,居住在贵州安顺等地的仡佬族人民曾经向广西隆林迁徙。仡佬人的“大房”(辈分最高者)带着祖公祖婆的灵位先走,经过的道路,都用树叶打上标记,为后来的族人做路标。“大房”边走边观察各地的山水,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开发的好地方落脚,以繁衍后代,振兴仡佬。最后终于来到了今天广西隆林县德峨乡大水井下冲屯,只见这里山青水绿,烧荒能种地,挖坎可造田,畜牧有水草,林业更优先,实在是一个理想之地。当地的人们也热情地接待了仡佬族的开发者,并提供房子给他居住,“大房”十分感激,然而他所携带的祖宗灵位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大房”一边想办法一边来到了寨口,发现了两株苍劲挺拔的青冈树直指蓝天,树干粗大坚硬,暴风刮不倒,茂密的枝叶足以遮挡夏天的烈日。“大房”见状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高歌起来:“青冈树啊青冈树,根深叶茂好阴凉。遮得太阳遮得雨,仡佬灵位有地方。”于是他找来刀斧,在这两棵青冈树上各凿了一个洞,分别把祖公祖婆的灵位安置在树洞里,从此,代代相传,隆林地区的仡佬族人就拜青冈树为自己的祖宗树。

祭祀祖宗树是当地仡佬族人的一个重大节日。祭祀前几天,大家会杀牛聚餐,除了本族人参加外,还邀请附近寨子里的各族人民一起会餐。会餐时只吃牛下水及其他酒菜,牛心和牛肉要留下来到八月十五祭祀祖宗树。祭祀仪式由“大房”主祭。先将两只半斤重的小公鸡扭断脖子,取下翅膀、鸡脚,连同牛心等作为祭品,按一定规矩分配并用红纸包好后,分别放到祖公祖婆灵位所在的树洞里,再用纸钱封好洞口,由“大房”向祖宗下跪祈祷,然后敬酒、鸣炮,人们再聚在一起会餐。

五、吃新节

img85

仡佬族传统节日——吃新节

吃新节是仡佬族极为盛行的传统节日,为了纪念祖先、喜庆丰收。吃新又称“尝新”,是仡佬族唯一没有确定日期的传统节日活动。时间一般在农历七月、八月,以早稻成熟为标志。孟秋季节,繁忙的农田管理基本结束,作物初熟、丰收在望,仡佬族人认为,这是天地、祖宗保佑的结果,所以新粮一熟就怀着喜悦感激之情,迎请天地与祖宗尝新,这就是仡佬族“吃新节”的由来。“吃新节”是仡佬族农事信仰的产物,主要通过祈神、娱神,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仡佬族人对这一节日十分重视,一是纪念祖先开荒辟草的功绩,二是喜庆丰收到来。旧时的吃新是以村寨为单位,在族中尊长的主持下进行,现在一般分户吃新。吃新这天,家庭主妇带领儿媳和女儿到地里采摘新粮和瓜豆。采摘时,谷穗要选粒饱穗长的,瓜豆要摘长得最好的,这一天无论摘到谁家地里的谷果,都不会受到干涉,反而被认为是一件吉利的事,说明自家种的作物长势好并引以为豪。新粮和瓜豆采摘回家后,男主人从中挑选颗粒饱满的稻穗,捆扎成稻束,悬挂在门厅两旁,供奉在先祖牌位的桌案上。也有的将选摘的谷穗用甑子蒸熟来祭献,连供五至七天,然后将它挂在灶旁,逐年累积,以示丰收和劳绩。还有的在吃新这天带着新粮和新鲜瓜豆及其他祭品到田埂上向先人祷告。吃新期间,女婿要给岳丈家送些新粮供岳父、岳母品尝,表示对长辈的孝心,岳父、岳母借机检验女婿庄稼种得好坏。一些地区的吃新节祭祀活动中,祭师会把仡佬族祖先开辟疆土、种植五谷的技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教给后辈,以便子孙掌握生产生活的技巧。吃新的餐席以新米饭为主,配之南瓜、茄子、豆荚、青椒等时令蔬菜及肉食、酒类。

六、牛王节

牛王节是仡佬族传统的宗教节日,仡佬族人多聚居在高山区、石山区,耕牛是重要的生产工具,不仅用于耕地,还用于运输、推磨等,人们对牛十分崇敬和爱护。传说农历十月初一是牛王的生日,每到这一天,仡佬族家家户户都要杀鸡、备酒、打糍粑,并在牛厩门前点香、燃烛、烧纸钱,敬奉牛王菩萨,祈愿牛王保佑耕牛体魄健壮。凡养牛户这一天都要让耕牛休息,把牛厩收拾干净,垫上厚厚的谷草,用最好的饲料喂牛,还要用上等糯米打两个粑粑分别挂在牛的两只角上,把牛牵到水边,让牛“照镜子”,使它兴高采烈,然后取下粑粑喂牛,意为给牛“祝寿”。有的地方还要给牛披红挂彩,燃放鞭炮。

关于牛王节的由来,仡佬族民间流传着两种传说,一种是说仡佬族人在把野牛豢养成家牛时就形成了牛王节。因为野牛力大体壮,性格剽悍,很难猎获和驯养。所以,在捕捉野牛前和捕到野牛后都要祭祀牛王菩萨,求它保佑捕牛驯牛顺利。而捕捉野牛,又以秋末最为适宜,久而久之,人们便把农历十月一日定为祭祀牛王菩萨的日子,后来逐渐说成是牛的生日。还有一种说法流传于仁怀哑塘等地的仡佬族中,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仡佬人居住的山寨被汉族统治者带来的兵马围困了七天七夜,眼看就要寨破人亡了,这时,仡佬族首领家喂的一头老牛衔住他的衣裳,把他引进一个不为人知的山洞,从这里可以通往山后,于是,首领带着全寨的人从山洞里逃出,安然脱险。从此,这一带的仡佬族人视牛为救命恩人,从不杀牛,吃牛肉,一些地区至今还流传“仡家一条牛,性命在里头”的谚语。

七、敬雀节

鸟崇拜是人类较早的原始信仰之一,先民们将鸟视为神灵动物,幻想能够借助鸟的神力来往于天地之间,能够与神沟通。仡佬族的敬鸟习俗是在与自然和社会的斗争中形成的。鸟在贵州原始民族的生活中具有重要的地位,随着粮食的种植,高原上的人们开始过上了定居生活,逐渐由河谷向山区移居。这时,鸟与人类的矛盾就突显出来了,鸟为了生存会来掠夺人类种植的粮食,因此鸟在人们心中的神圣性与破坏性使人们对鸟既恨又怕,从而逐渐形成了对鸟的禁忌和敬鸟的习俗。在石阡地区,敬雀节是仡佬族的一个重大节日。当地还流传着一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上曾发生过一次特大洪水灾害,陆地上万物均被淹没,有一对夫妇在洪水来临之际将一对双胞胎放进一个大葫芦里。葫芦随洪水漂流,一只神鹰将葫芦救起,最后飞到贵州高原的一座高山上。后来,这对幸存的双胞胎延续了人类,就是仡佬族的祖先。神鹰变成为仡佬族人的救世主,受到仡佬族后人的敬仰。在石阡每年都要开展重大的敬奉神鹰的仡佬族活动,称为“敬雀节”。农历二月初一这一天,人们不再上山下地做农活,怕惊扰了鸟类,而是待在家中准备丰盛的菜肴,并将各种食物摆在屋前的院坝上,祭祀天、地和鸟。人们会摆上糍粑,点三炷香,对天地作三个揖,再对周围的山作揖,祈求鸟神保佑地里的粮食丰收,不让鸟来糟蹋地里的庄稼。祈祷完后,将糍粑掰成小颗粒,放在房前屋后的树上,让鸟来食。敬雀节体现出仡佬族人的鸟类图腾崇拜。如今,敬雀节已发展成为石阡县大型的民族文化活动,政府组织、民间参与,期间要举行大规模的传统文化会演,成为当地一项仡佬族文化的盛会,每年吸引大量游客前来参加。

img86

鸟神崇拜

八、赶俵节

正月三十日是水城披袍仡佬的“了年节”,又叫“赶俵节”,这是属于青年男女们的节日。这天晚上,四面八方的仡佬族男女青年会集中在一个指定地点对山歌。通常以寨子为单位,男女对唱。男的如果输了,要将自己的烟杆和火镰送给女方做押礼;如果女方输了,便将银手镯送给男方做押礼,直到第二年的这天大家再次相聚对歌,若是对赢了才能要回押礼,若还是输了,不仅不能要回押礼,还要再奉上一份押礼给对方。姑娘小伙子们对歌玩耍要持续一个通宵,大家会带上米饭、香肠、鱼肉等食物,盛在用篾条编成的饭盒内,直到第二天把饭都吃完后才回家。在此过程中,青年男女们可以相互增进了解,并通过歌声表达彼此的爱慕之情。

九、扫寨子

“扫寨子”在每年的农历六月初六举行,又叫“火把节”,是水城披袍仡佬的一个重要节日。这天晚上,水城一带仡佬族人会点起火把,在村寨中游玩。村寨周围灯火辉煌,光焰夺目,一簇簇、一丝丝,犹如繁星点点,人们手持火把,时而环绕山寨,犹如火龙;时而形成一个火环,首尾衔接;时而又纵横交错,组成别具一格的火花、火环,把黑夜照得透亮。

关于这一节日的由来,也是源于当地的一个传说。古时候,勤劳勇敢的仡佬族祖先辛勤耕耘,用勤劳的双手创造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天王看到仡佬族人民安居乐业的景象,便大为不满,派了一个大力神下凡,与仡佬族人民作对。仡佬族人民不畏强敌,精诚团结,奋起反抗,与大力神展开了坚决的斗争,最终将其制伏。然而天王并不善罢甘休,他将烟火撒向人间,变成各种害虫,残害庄稼。聪明的仡佬族祖先们捡来了松枝、干竹,在田边地角燃起了一堆堆篝火,烧死了各种害虫。天王被仡佬族祖先的勇敢机智所折服,便不再使坏。为了纪念这次与天王斗争的胜利,仡佬族人民便在每年农历六月初六这天,杀鸡宰鸭祭祀勇敢的祖先,并在寨主的带领下,举起火把进行扫寨活动,以纪念勤劳勇敢的祖先敢于反抗的大无畏精神。

十、锁龙节

锁龙节是黔东南岑巩一带仡佬族人的独特节日,每年农历的二月初一要举行“锁龙”活动,也叫“锁懒龙”。这一天,全寨的男女老幼齐聚在寨子附近的草地上,围成一个大圆圈,然后将寨中大家认为最懒的人叫到圈子中间,给他穿上用树叶编串的“衣服”,戴上纸扎的龙头面具,装扮成“懒龙”。再挑出12名勤劳持家的青年小伙装扮成十二神祇,按十二生肖命名。十二神祇分别戴上十二生肖的头像面具,身披各种兽皮,手持一根藤圈,围在“懒龙”周围,等待号令,准备向“懒龙”发起攻击。

锁龙活动通常由寨中长者主持,他点响三个土雷(即铁炮)后表示活动开始。这时,鼓手敲起鼓,号手吹起长号,八仙师傅吹起唢呐,围观的人群拍手呐喊。十二神祇按照乐队的音乐节奏踏歌起舞,并用手中的藤圈去套“懒龙”,“懒龙”也配合着鼓乐声在圈内跳来跳去,东躲西藏,极力躲避十二神祇的捉拿。十二神祇中谁套住了“懒龙”,长者便为他披红挂彩,众人也为他鼓掌表示祝贺。这时,“懒龙”被拉到人群中间,跪在草坪上,向大家悔过,并表示今后要勤俭持家。“懒龙”的忏悔也会得到大家的同情,寨中每户人家都要送他一件生产工具或生活用品。大家一直玩到傍晚才唱歌跳舞陆续回家。

十一、春龙节

“锁龙节”后第二天,农历的二月初二,叫“春龙节”,这也是岑巩地区仡佬族的特殊节日。这是一个以家庭为单位过的节日,一年之计在于春,人们在春龙节这一天为新一年的美好生活祈祷祝愿。这天早晨,妇女们早早起床为“春龙节”做准备。首先要炒豆子、热豆腐,男子们也随之开始预备香纸、石灰,随后全家老小便集中在院子里,用石灰撒成一个大圆圈,将刀头、酒礼摆放在圆圈的上方,烧香纸、点蜡烛,然后男主人跪地,口中念道:“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家人也跟着念。接着,女主人把炒熟的豆子分发给每个人,细嚼慢咽,叫做“吃春豆”,春龙节这天吃春豆寓意着一年四季清香平安。大家把五谷杂粮放在圆圈内,寓意“打囤”“填仓”,祈求五谷丰登,仓囤盈满。春龙节活动结束后,大家回到屋子里,围坐在火炕边吃早饭,即吃“春龙饭”,是用大米、绿豆、玉米及其他杂粮混合煮成,吃起来香甜可口。在这一天,凡是食品,都冠以“龙”的称谓,食春饼叫“吃龙鳞”,吃面条或米粉叫“吃龙须”,吃米饭叫“吃龙子”,吃青菜叫“吃龙衣”,吃鸡蛋叫“吃龙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