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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知的美国史
1.7.4 第四节 工业崛起:后进当自强

第四节 工业崛起:后进当自强

1771年,阿克莱特与人合伙在英国的曼彻斯特创办近代最早的机器纺纱厂,以他两年前发明的水力纺纱机和所申请的专利为起家第一桶金,像吹气球般把自己的钱袋子吹得发胀。

塞缪尔·莱斯特,一个小学徒,虽然在阿克莱特发明的织布机前站了八年后被提升为车间主任,但并不满足于此。伟大的阿克莱特和瓦特是不可超越的,但可以复制,怎么办?换个地方,就可以重新施展。

1790年,莱斯特来到伦敦,假扮成农业工人,逃过了英国当局的出境监察,坐船逃往美国,英国工业革命的核心技术都被他装进了脑子里,就等一个机会的到来,而对岸的美利坚,最不值钱的就是机遇,一不小心摔一跤,爬起来就能捞到两个装进衣兜里。果然没多久,莱斯特就拉到了一个美国商人的资助,在罗德岛设立了一个小型棉纺厂。

很快,他的工厂遍布新英格兰河两岸,他甚至还有了自己的一家银行。当他去世时,他留给自己的遗产继承人120万美元,这是能排进当时美国Top10的数字。

莱斯特到罗德岛当老板的同一年,28岁的教书匠埃利·惠特尼正在守着一堆棉花瞎捣鼓。一群种植园主鼓励他发明一件玩意儿,以便将棉籽从棉花中剥出来。他折腾来鼓捣去,居然真搞成了,这台轧棉机一天的劳动量相当于50个黑人奴隶,那简直就是一台印钞机啊。

有人说,如果没有惠特尼,奴隶制将自动退出历史舞台,因为烟草早已耗尽了美国南部的每一寸土地,水稻的产量也不足以致富,棉花如果再不行,养活一个黑人披星戴月一天才能择净一磅棉花,那简直就是跟自己的钱包过不去啊。这时,轧棉机横空出世了,你有多少种植园,养活多少奴隶,就能瞬间变成多少棉纱,兑换成多少钞票。

原来南方人答应某某年后不再蓄奴,如今开始变卦,还得寸进尺要将奴隶制永久化,推向大西部。北方州受不了,林肯看不下去,美国历史上唯一的内战爆发了。

惠特尼的发明几乎都与战争息息相关,所以我们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诅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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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明家埃利·惠特尼

1798年,法美之间战争一触即发,而美国赖以夺取独立战争胜利的枪支大都来自法国,这仗还怎么打?5月1日,33岁的埃利·惠特尼上书美国财政部长,愿意为国家生产滑膛枪。财政部长死马当活马医,信了这个小伙子,他跟惠特尼签订了一纸合约,28个月内交付一万支枪,价值十三万四千美元。

惠特尼是个教书的,五年前鼓捣出了轧棉机,但对造枪却是一窍不通,也没有仔细研究过查尔维尔型号滑膛枪,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小伙子是神经了,造枪可不是抽棉花那么简单。果然,28个月过去了,滑膛枪连影儿都没有,发明家似乎要去监狱钻研了。

惠特尼此时手头紧张,想跟当地有权有势的人借点,又被骂作是骗子。反正都是死,干脆死得轰轰烈烈,他直接跑到亚当斯总统、杰斐逊副总统和许多阁员面前,当众表演他的“大发明”。他摆出了一支滑膛枪和一批零件,然后请他们随手选一个零件换装到枪里去,看看是否合适,结果是天衣无缝。零件标准化的演示救了惠特尼。得到总统的特许后,惠特尼又获得了两年多的宽限和一万美元的预付款。

后来的事情仍然不顺利,原约期满十年后,惠特尼才造完合约的最后一支枪,那个时候美国已经换了两任总统了。惠特尼忙活了十年,最后也只赚得2500美元,但零件标准化生产的理念给美国机械制造注入了极大的活力,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惠特尼为美国工业生产赶超英国增加了底气。

当惠特尼还在为他的订单中的产品迟迟交不出头疼时,一群美国人已经开始筹划在买到路易斯安那后修建一条横贯“全美”的道路,这条“国道”陆陆续续,伴随着美国的不断西扩,修了五十来年,修到了林肯的家乡伊利诺伊州。以前,从巴尔的摩到圣路易斯要走四个星期,如今,四天就足够了。

但如果运货行商,路上毕竟成本大,美国人想到了开凿运河,纽约州州长德维特·克林顿是最大的支持者,但工程量太大了,老百姓都对此嗤之以鼻,称之为“克林顿的蠢事”。但当历经八年,花费700万美元,翻山越岭,历经83道水闸完成这项“蠢事”时,人们都惊呆了,之前,一吨谷物从布法罗运到纽约需要100美元,如今,8美元就足够了。

在这样一条运河中撑船是很惬意的,但太慢了,运货的时候顺流还行,逆流就只能在岸边靠马来拉。有个叫富尔顿的小伙子,把英国伟人瓦特的蒸汽机装进船里,两边各加了一个轮桨,就把汽船捣鼓出来了。1807年,他开着自己的汽船“克莱蒙特”号在哈德逊河上飞驰,一小时居然行了15里,神速啊,要知道,当时还没发明自行车呢。

说到这里,你领会美国人拥有对严控机器外流的英国的强大复制能力了吧,后来他们又很快copy来了火车,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到1840年,美国铺设了4800公里铁路,20年后,这一数字整整涨了10倍。从纽约到芝加哥居然只需要两天,哇,太刺激了,这不是在飞吗?

1862年,正在和南方蓄奴州开火的联邦政府通过了《太平洋铁路法案》,号召联邦太平洋公司和中央太平洋公司修建横贯北美大陆的铁路,一家从西,一家从东,到时接到一块。两家公司慢慢腾腾修了七年后,两头的路轨要在犹他州碰头了,眼看拿政府补贴的日子屈指可数了,于是他们开始平行着铺,同时都指责对方修跑偏了。联邦公司雇用的主要是彪悍的爱尔兰人,中央的则雇了一群老实巴交的华人劳工,最后打起来了,联邦公司明显占了便宜,但闹起事来华人也不含糊,两边互有死伤,事儿闹大了。

一打架,故意拖延的猫腻就被捅破了,于是铁路很快就竣工了。后来这个豆腐渣工程又经过七年的修理和返工才正式投入运营,但一条横贯全美的铁路会产生多大作用,闭上眼睛一想也知道了。

这条大动脉的每一根枕木下面,都有华人劳工的尸骨,但它却让美国经济插上了腾飞的翅膀,一个经济超级大国即将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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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贯全美的大铁路的修建过程,也是一部华工的血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