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号王长强　永远的大师兄

【一份网上的招聘书】

Dian团队第一个项目是一个来自部队的公文系统项目。那年我们甩开膀子干的时候，谁也不曾想到，一个由3个本科生和2名本硕连读提高班的学生搭成的草台班子，居然发展成为一个有数百人规模的团队。

在具体讲这个项目前，我先把项目组的兄弟们介绍一下，在这个项目组混的三位同学都有点“来路不正”。我敢打包票，这个项目班子的组成方式，在Dian团队，不仅肯定“空前”，而且估计也“绝后”。

来自自控系的李震同学，以及来自电信系的康锋同学我一并介绍。这两位同学都是刘老师在白云黄鹤BBS上发英雄帖招来的。项目开始那阵，刚过了本科生选导师做毕业设计的时间，要找本科生做毕业设计就不怎么好找了。那一年，刘老师刚从光电系调回电信系没多久，手里虽然没有“几杆枪”，可是在白云黄鹤上早已是知名人物，粉丝众多。刘老师以“Dian”这个ID在BBS上发招聘书，把项目的基本情况介绍清楚后，很快就有人回应了，表示愿意听从刘老师调遣，可谓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震同学是小组组长，典型的IT男生，喜欢嗖嗖嗖地尽快把问题解决掉，说话快得像一阵风。因为项目组中他的软件功底最扎实，他挑头做了组长。李震同学属于眼界开阔、勇于挑战自我、求胜心切的类型。勇于跨系做高难度的毕业设计就充分说明了这兄弟的个性；功底扎实，一个人担当了大部分的软件编码工作，不得不佩服；勇于坚持自己的意见，看准了目标就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属于“拦不住伤不起”的主儿。

康锋同学是个好男人啊，当得起“宅男”的称号。康锋同学话不多，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是项目中最任劳任怨的组员，当时分配给他的任务可谓不轻，可是他一声不吭就接下来了。

我同样是刘老师的英雄帖给招进来的，不过招进来的时间早点，在前一年就报考了刘老师的研究生，理所应当地加入了项目组。关于遇到刘老师这件事，曲曲折折，足以单独行文，就不在这里说了。只是不得不感慨，还是跟刘老师有缘啊，人堆之中怎么就遇上了呢？今年一个人摸回学校，想去团队看看，结果居然就在路上遇到刘老师了，震得我一愣一愣的。这几万人的学校，说遇上就能遇上，这得要多少人品啊。

【第二套公文发布系统】

OK，人员筹齐了，开始干活吧。先简单介绍一下项目组目标。

我们要做的是一套用在部队上的公文分发系统，要求公文在分发的时候绝对安全，充分满足部队上的密级要求。原来，客户所在的部队早就把局域网环境搭建起来了。在这个环境下，之前部署过一套公文分发系统。领导对士兵的通知、上级对下级的调度、部队同级之间的信息互通都依靠这个平台进行传递。可是，这个系统在设计的时候对安全的因素考虑得太少，安全密级达不到要求，领导用起来也不习惯，大家意见很多，我举几个例子。

（1）文件直接在网络中未加密传送，一旦有人监听，信息就全泄露出去了。

（2）公文系统的授权全靠用户名密码，要看公文得先输用户名密码，体验很差。且很多领导要么不设密码，要么设得很简单。

（3）如果用户的公文保存在服务器上，一切也还安好。一旦用户将文件从服务器上取了回来，本地存储好，就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了，非权限人员不仅可以看到文件，还可以随意拷贝带走，这风险太大了。

总而言之，你可以说这是一个公文的发布系统，但这个系统注定和安全、保密扯不上关系。很明显，部队的解放军叔叔不吃这一套。

部队找到了当时关注信息安全的刘老师，要求我们构建第二套安全的公文发布系统，要求：

（1）首先必须能完成公文的分发；

（2）完成公文的加密，加密解密速度要快；

（3）建立层次化密码体系，发送给师长的公文，旅长看不了，发给旅长的公文，师长有需求可以看；

（4）公文下发到本地后，在Windows系统中看不见，看见了打不开；

（5）需要硬件卡支持，一人发一把，密码都存里边，最好不用记密码。

同学们啊，这就是咱Dian团队接的第一个项目，扔给3个小本科的课题。除此之外，还有以下限制条件，也请各位同学一并考虑进去：

10年前，USB设备还非常高深，朗科的U盘刚刚面世，买到的主流产品容量只有16M，带着U盘还必须随身带张光盘，以方便在Win98上装个驱动。

项目经费一共2万，学校还得拨去25%，剩下的钱还能有多少？设备算是添置不上了。因为没有电脑，所以大家得轮流上机。在实验室，只有一台机器，大家分早中晚轮流排班上。至今在BBS上还能找到当年的上机轮排表，这事儿搁现在估计你们都无法想象。

上述问题还不算太严重，最要命的就是——催命的时间。

按照这个课题要求，必须在3个多月内结题（2月预研，3月正式立项，5月底部队验收）。能延后么？不能。往后延，徐参谋拖不起；就算徐参谋拖得起，咱也拖不起。本科生6月份就结束答辩了，总不能答辩完了，还把人留下来继续干活吧。对于这个事儿，我倒是没啥压力，李震同学和康锋同学则表示压力很大。

决定了！一定要在5月底结束掉！就3个学生，就100多天！

可是3个多月，100天，就凭这帮人，能把这套系统“玩”起来么？

【三岔口】

中国人习惯说：方法总比困难多。年轻人自然有年轻人的冲劲。尽管困难很大，我们还是决定上了。

第一次和部队徐参谋开会是在3月3日，通过这次会议，我们把前期一些不清晰的细节需求弄明白了。这次会议最重要的决定是抛开现有这一套系统，完全从零开始开发新的公文分发系统。老的系统不开放代码，也不清楚架构，而且还是保密的。在原有系统上修修改改恐怕无法满足要求。

新系统从零开始当然清晰，但重新开发难度和工作量都不小，特别是横在路中间的几个技术难题尤其突兀。经过一番讨论，小组决定，先分工重点研究几个重点问题。

李震：负责系统总体架构，系统的搭建与总承，具体包括客户端与服务器之间的通信程序与协议的设计编写，以及服务器上的后台数据库的编写。

康锋：负责USB接口研究，负责USB硬件的设计及软件接口的调用。

王长强：负责研究加密算法，提供加密模块，方便系统调用。

当时来看，这样的分工无可厚非。李震的编程水平最高、经验最丰富，理所当然做了小组组长；康锋来自电信系，软件和硬件都有实践经验，做USB外置卡这种任务当然没错；我是理科出身，不做算法简直就是浪费。

实践证明，再好的分工，也会出岔子。

最先出问题的是USB接口这部分内容，康锋同学研究了许久的USB接口规范，可是一没有给团队输出任何内容，二没给个时间点，这让刘老师很火大。现在回过头来看，这课题对于当时的学生确实有一定难度。在那个U盘容量只有16M、还要随身携带驱动程序的年代，懂USB接口的人少，芯片厂商也少，要自己做电路设计，画板制板，还要做不同操作系统下的驱动（Win98下的驱动和Win2000的硬件驱动根本就是两个体系），并且要做应用层接口供Windows下的程序调用，难度的确不小。

下一个出娄子的是加密模块。我这头一开始也还算顺利。对C语言还算熟悉的我，很快就用C语言写了一个加密字符串的DES算法演示程序。我对于密码体系的了解也逐步深入，流加密、分组加密、对称密码体系、非对称密码体系都在小组内部交流过了。然而随着课题的进一步深入，很快就遇到了问题。

系统的整体架构也难以抉择，主要是在采用成熟模块还是自己重写这个问题上纠结。按照李震同学的原始设计，计划采用服务器-客户端的架构实现。至于具体的交互协议，为尽量简单实现功能，尽量借用成熟协议。当时准备利用电子邮件系统协议（SMTP/POP3）来交互公文。这样一来就要考虑一下技术路线了：要么采用成熟模块，优点是可以快速实现功能，可是在成熟模块中怎么满足定制化需求，将加密的需求一一实现，这就不大灵活了；要么，基于协议自己写一遍代码，优点是自定义能力强，但这工作量的确不小，就3个多月的时间，还要把其他功能模块串起来推出可用的软件平台，这现实么？

下一步到底怎么弄？谁也不知道。当年的情况和现在的平台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现在Dian团队的项目管理属于正规军作业，经过和华三、UT斯达康这样的大公司打交道，流程规范一箩筐，就算是新人进小组，只要肯干，态度端正，且还有预备队这样的队伍可以培训。可放在当时，做这么大项目，我们3个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这项目没有具体规划，重点技术还未突破，项目分阶段时间表也没有。

真的崩溃了，日子一天天地过，项目却没有明显进展。大家不约而同地走到了三岔口，怎么办？

【小四：你尽力了么？】

项目接近崩溃，刘老师出手了。

刘老师在这个项目中，充分发挥了她“令人恐怖”的影响力。项目没思路？召集专题会！项目不知道怎么突破？找大家开项目攻坚会！刘老师的智囊团仿佛机器猫的神奇口袋，每当我们被项目欺负了的时候，她总能“砰”的一声，变出一位专家来，解决我们的实际问题。

总之，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

我们努力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USB的问题最为麻烦，这个问题先凸现出来，成为重点攻关的内容。经过和专家组多次讨论，我们放弃了完全自己做的方案。原因我在前面讲过了，USB接口卡的技术内容很多，细分下来包括硬件设计、软件驱动和应用接口三部分内容，完全自己做，在3个多月内完成非常不现实。那么接下来，就是选择一个合适的技术方案。排除了完全自主创新方案后，经过多次开会，结合顾问组的意见，我们大致圈定了两种技术路线。

第一，借用商用USB硬件，在其基础上二次开发实现预期功能。

第二，借用通用USB硬件（如U盘），在其基础上二次开发实现预期功能。

两种技术路线理论上都走得通，也都有自己的问题：采用商用USB硬件，开发进度可能会快一些，但开发接口要做到什么程度不清楚，而且很可能在关键点上受制于人（有接口用则万事大吉，没有接口用，只能干着急）；采用U盘做硬件，存储空间大，不用受厂商挟持，但是开发接口相对较少，做文件的存储或许很快，但后期遇到隐藏文件、安全加密怎么做？有困难。

同学们，做领导最痛苦的是什么？是抉择。做老板最痛苦的是什么？是拍板！每当遇到难题的时候，总会有无数人给你出各种主意，但是没人会替你作决定，谁也没法承担选择可能造成的结果。所有难题的最终决定必须你自己作出，而作出抉择后的结果也必须你自己承担。

经多次讨论，解决方案拿出来了——都试试！（这叫哪门子的解决方案？）

一方面采用成熟商业硬件的路线，其实，对此我们一直没有放弃研究。早在项目开始之初，我们就在网上找到一家叫全典的公司，其主打产品就是安全USB接口卡。除了硬件以外，还包括基于硬件卡开发的Windows应用程序。当时，拿到硬件主要是研究USB产品实现到什么程度了，了解USB接口卡的实现机制，以及研究是否有可能拿到程序接口，直接调用应用程序实现自己需要的功能。稍后，我们发现Ukey存在加密方式简单、加密隐藏文件不稳定、应用程序无法被外部调用等问题，不得不暂时放一放。

另一方面，在U盘的线路上，康锋同学也还算走得顺利。通过了解编程接口，康锋同学很快就发现了判断U盘盘符的方法，并实现了U盘的文件读写，这意味着后续可以把用户的私有密码写入U盘，初步实现人手一个U盘，对应解密自己公文的目的。

然而，接下来怎么做该挠头了，密钥文件如何实现保密和隐藏呢？总不能塞U盘里面直接扔给客户吧。直接插上USB口，在资源管理器中一览无疑，这也太Open了吧，这也能叫保密系统？

正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天大喜讯砸将下来：全典公司可以提供Ukey的SDK开发包。同学们，拿到SDK就是说可以调用Ukey的资源，可以读取Ukey上的文件资源而不会被人随意获取。如果能够成功调用，无疑将大大减少我们的工作量！

USB硬件接口的最关键性问题终于解决了。5月20日会议纪要显示，康锋同学在Ukey的检测和读写上获得了重大进展，为联合调试提供了基本的依据。

如果说USB的难题在于选择太少，那么加密系统这部分内容则可以说选择太多，很容易在技术路线的选择上出现偏差。既然已经确定了采用成熟代码实现加密模块，剩下就是选择哪些成熟代码。当时我们尝试过的技术方式包括：

第一，调用加密程序的加密源码算法。我们当时瞄的是著名的安全电子文件处理软件PGP。一方面，这个程序在算法上足够权威，另一方面，据韩涛老师说，PGP早期版本大小仅不到2MB，命令行显示方式，如果能找到那个版本的源代码，剥离其主要模块应该不太难。

第二，研究全典公司Ukey的加密算法。如果硬件载体用了他们家的，那么加密模块是否也可以一并拿过来用呢？

第三，调用RSA的算法，经典的加密算法应有经典的加密代码实现，甚至可能有部分源代码公开。如果能拿到源代码，直接了解清楚其接口，编译过后就可以直接用了。

应该说，三种方式都算不错的解决方案。可是实际操作下来，发现也全部不是那么回事儿，PGP的源代码在哪里可以弄到呢？同样的问题还有RSA的算法，如何找到源代码或可以调用的库呢？全典的Ukey更加不靠谱，要么人家不给，要么人家还没做出来呢。公司给出的建议是，要不再等等？

再等等？再等黄花菜都凉了。必须找别的方法！找可用的加密库成为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工作，翻资料找网站成为必修课。想要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4月1日，我们找到了最近的路径，微软的MFC就自带了加密的类，而且功能实现上相当完备。这就意味着，什么源代码，什么重新编译，都成了浮云，剩下的就是把加密类引入程序中，实现功能就可以了。

其实，有时候苦苦找寻的东西就在你眼前，上帝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只是看你有多想要。

系统的问题牵涉面最大，其实解决起来倒也颇为干净利落，重写就重写吧，多写就多写些吧，至少不存在技术难度上的问题。谁让你李震总是牛皮哄哄的，那就多写点代码。能者多劳吧。

该扯皮的都扯完了，剩下的，啥也不说了，干活吧。要走的路还不少，要写的代码一行都不能少。

从4月到6月，南一楼有一台电脑的使用频率超高，从早上晨光初现到晚上星夜之间，这台电脑都在工作，这就是刘老师放在宽带中心的电脑。从早到晚，fansogoo（李震）、sukinga（康锋）和我轮流趴在机器上调试程序。

因为试错，我们已经浪费了不少宝贵的时间。剩下来的时间，我们真的要尽全力去赢得胜利。

刘老师给我们推荐过一篇文章，叫《你尽力了么》，是安全专家小四任安全版版主时写的。此文流传甚广，现在你只要搜索，还可以看到大量的转载，足见这篇10年前帖子的经典程度。

朋友，你尽力了么？

系统架构没办法确定？USB外设就这么难以操控？构造一个可用的密码接口就这么麻烦？这些可以说是问题，也可以不成问题，关键看你有多想要，你有没有尽力。

多年以后，回过头来看，当年觉得很困难的地方，其实找到方法后，并没有那么困难。可是如果没有尝试，没有再坚持一下的勇气，或者这些困难将成为永远无法逾越的大山，成为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更何况，我们根本没有退路，合同已经签了，首付款都打过来了，只有一个出路，那就是——做出来。

现代中国社会就像一个大的转盘，只能努力向着中心靠拢。一旦懈怠被甩出中心，就会迅速被社会边缘化。想要成为社会认可的成功人士，我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梧桐雨】

5月份是接近离别的月份，毕业班的同学这时差不多都快完成毕业设计了，正享受着学生阶段的最后时光，三三两两地参加各类集体活动。电台广播中播放着离别的纪念曲，梧桐雨咖啡馆里挤满了来自不同专业的毕业生，校园里弥漫着浓浓的伤感气息。

我们还在为这个项目做着最后的冲刺，5月中下旬，开始进行战役的最后收尾工作。

大家都在默默做着属于自己的工作，谁都知道这是毕业前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谁都希望用学生时代最后的努力，迎来最热烈的掌声。

冲刺——撞线！

答辩——成功！

我们的答辩无疑是成功的，没有其他本科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样一件事情，更重要的是，我们做的是一个实际的项目，而非离开实际需求的空中楼阁。我们的成果交付给了军方，我们的论文被评为优秀论文。项目组成员在告别本科生阶段，都赢得了最热烈的礼赞。

回过头来看，项目组中，我和李震、康锋在解决问题方面不是一路人。理科人在乎的更多是算法和实现，工科人在乎的更多是系统、网络和平台，在于实用性地快速完成任务。有一个细节非常真实地反映出工科生和理科生思维的差异：sukinga同学要奔赴考场，完成毕业前的最后一场考试，我在版面上扯着嗓子摇旗呐喊“考出好成绩啊”，fansogoo同学嫣然一笑，举重若轻道：“60分就万岁了，呵呵。”

没有最好，只有合适。合适就好，够用就好，关键是怎么把事情办成。采用微软的加密类就很好吗？这个加密库是公开的，采用商业算法，不晓得有多少人试图对其进行攻击；加密算法密级一般，美国对于高密级的软件产品都禁止出口；团队内部对其承诺的加密实现完全不了解。综上所述，在军队里面用我看不够好。然而，多亏采用了它才能按时完成任务。是的，纵有千个不好，一个好就够了：够用就好。

李震后来去了广州移动公司，现在应该调任广东移动公司了。作为移动集团用户群最大、效益最好的省公司，广东移动公司具有超强的实力，李震同学现在应该过得很滋润吧。这份工作是李震同学在做项目期间搞定的。当时移动公司在我们学校只招十几个人。李震同学百忙之中与一堆研究生扎堆“PK”，最终以本科生身份拿到进入移动公司的许可证，充分体现了李震同学的实力。所以，同学们，千万不要以为做项目和找工作是冲突的，只要你是金子，放在炼炉中只会磨砺得更加闪亮。

康锋的后来一直是个谜，是历届Dian团队年鉴中最难统计信息的出站队员。作为团队中编号最小的出站失踪队员，他的去向一直是个谜。我们只知道他出站以后去了宜昌，后来又有消息说是回来考研，再后来，随着联系电话的更换和E-mail地址的更迭，现有的联系方式已经联系不到他了。后来多方和98级的其他同学交换信息，大家也对他的去向了解不清。有清楚康锋去向的同学，尽快和刘老师联系，我们很想他。

团队八周年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回来。

2012年是团队十周年的纪念，李震、康锋，Dian团队喊你们回家做客！

考虑到大家阅读的顺畅性，前文对后来加入项目的提高班同学及各位顾问对项目的帮助未做详细介绍，下面逐一为大家介绍。

感谢Amuzing（熊祖彪，现在休斯敦大学读博）和CCAT，这两位当年都是提高班的同学。Amuzing同学对于文件本地的隐藏研究颇深，Dian团队打头的两篇专利就是Amuzing同学的点子。印象中，Amuzing同学对于英文颇为忌惮，回头翻了下老帖子，结果他在BBS上第二篇帖子就是：“要是有中文版的msdn那该有多好啊！全英文的看得太郁闷了。”今天远在休斯敦大学深造的熊博，看到这里不知作何感慨。CCAT为我们在远程密码管理中的数据库设计作了不少贡献，属于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知性美女，当年在实验室把我们原微软技术俱乐部的主席迷得神魂颠倒，现在两人应该在北京安家立业了吧，祝你们幸福。

感谢Clayman（陈琦）的远程热心指导。作为第一个图形化Firebird BBS client（Cterm）的开发者，Clayman的传说很多。他不仅帮我们解决了很多具体的问题，还正式提出了软件架构第一、技术难题第二的软件工程原则。正如刘老师在一篇帖子中总结的一样：“以前我在总体把握上倒是存在误区，总认为核心技术应该先落实，但Clayman一再劝我不能这样思考问题，应当先搭框架，再慢慢填补细节。他是以软件工程的概念来做事，毫无疑问他是对的。”我知道的关于他的最后的消息是：从微软退出来后在重庆养身体。祝陈琦身体健康，家庭和满。

感谢Ted（团队指导老师韩涛），他是Dian团队的老朋友，从团队的第一个项目开始就给予了大力的支持。韩老师是我在华中大遇到的最有儒生气质的老师，温文尔雅，穿着谈吐不俗，是类似周瑜的才俊。和韩老师聊天，有能使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的魔力（美女例外啊）。祝韩老师工作顺利，全家幸福。

感谢图像所的Pandy（宋治）。Pandy属于水平高、心气高的那类人才。在公文组第一个项目中，多次在讨论中帮我们理清思路，在USB设备的开发思路上提供了非常好的建议。宋治后来去了UT斯达康公司，搞定了公司的司花做女友。谁说华中大出来都是木头疙瘩，华中大出人才啊。

感谢ANYA（卢冠严），他对加密和解密部分的指点不少。他当时说：“加密其实也有很简单的算法，几个人几小时就可以完成；但也有很复杂的。这又是一个工作量的估计问题了。”说真的，被他打击到了。可是回过头来看，核心的问题的确如他所说，感谢他的指点。

感谢Flier（小海）。小海来自华中师范大学，网络安全高手，加盟绿盟。对于加密的算法和路径，小海从多方面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听刘老师说，小海一开始对编程没有什么概念，可是正是靠着自身对技术的热爱和持续不断的努力，成为一个态度认真、水平高超的程序员。正是看中了这一份态度，Clayman将Cterm的代码交给小海打理，小海后续进行了Cterm V3的开发和维护。现在我每次登录喻信都是采用小海维护的Cterm V3版本。感谢Clay-man和Flier，我们的生活，需要有这样靠得住的好朋友。

感谢豆豆，正是他开设的豆豆BBS成为我们工作的平台，帮助我们记录下第一个项目的点点滴滴，并成为一个专版，这是Dian团队后来哪一个项目都没有的特殊礼待。我们不应该忘记他的名字：窦善俊。

感谢喻信星空的管理员保存了项目组所有的帖子，使得我们这些老人可以顺着这些帖子的轨迹，仿佛考古一般地将当年工作的一个个细节回忆起来，感谢BBS帮我们保存了这些记忆。

感谢刘老师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在这个项目开始时，刘老师刚刚从光电系调入电信系，资源有限。刘老师在教学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按刘老师自己的说法，教学是她在电信系安身立命的基础，不容有失。同时，在科研方面，这个项目是第一个项目，时间紧，任务重，学生没有经验，很多事情需要她来协调，很多资源需要她来申请，投入精力不亚于当年刘老师做国家自然基金项目。当年我惊讶于刘老师的工作时间，经常连续几天凌晨二三点才睡觉。后来做刘老师的研究生才明白，这其实才是刘老师的工作常态。

刘老师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对工作可以如此投入、如此不计较个人得失的人，所谓言传身教，我想一个高尚的导师无外乎如此吧。刘老师，您要注意身体啊！

以刘老师在2002年的一篇帖子向刘老师致敬：

发信人：Dian（白海豚），信区：Dian

标题：俺现在才是真正要faint了！

发信站：豆豆BBS站Mon 2002-04-15 01：28：12

本想整理完精华区之后再“擂”外语的，可刚刚按下一个I键，便脑袋一晕，估计是缺氧所致。得，什么是真正的faint，俺算是领教啦！

关于总体方案的讨论，请大家看精华区的方案讨论和会议纪要两个目录，其他目录可能缺东少西，留待日后再补。

本周六是职称外语全校统考，俺无论如何要冲刺一把，就像sukinga那样。

明天周一例会之后，准备向各位组员告假一周，准否，请诸位批示。

【新的年轻人】

由于时间紧张，第一期项目也留下了不少未完成的工作。尽管如此，该项目依然是一个非常成功的项目，就几个月时间，软件硬件全套都出来了，要安全有安全，要公文传输有公文传输，演示效果一流。花了个预研的钱，整出了个实际能用的系统来了，徐参谋很激动，表示要继续投钱，继续合作；刘老师很淡定，我们的人就这么能干，再来几个项目咱也能接！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项目的后续项目及后续需求居然做了好几年，并利用项目成果，申报了团队最早的两个专利，成为团队早期一个十分重要的项目。

5月，徐参谋提出需要隐藏文件，Amuzing同学面对压力，仔细研究磁盘系统，终于成功实现了Win2000和Win98下不同文件隐藏方式，获得了甲方的高度赞许。这两个方案后来都申报了发明专利。

公文组的下一任组长是99级的刘洋。刘洋是99级中编程经验非常丰富的同学。他的加盟，意味着Dian团队的项目水平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刘洋的ID是newyoung。我翻阅了他的文章，发现他在Dian2002版面的第一篇帖子就解决了此前困扰项目组的一个问题，提供了加密模块的新可能，为下一步工作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参考。他的第一篇帖子写道：“PGPdisk的源码我有。高版本的商用化了，低版本的源码还是公开的。”

是的，Dian团队的成功，离不开你们，新的年轻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