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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亮未来——一个学生团队的十年
1.2.2.6 参与缺时间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看你挤不挤

参与缺时间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看你挤不挤

【时间是怎么来的】

Dian团队最开始的人员构成是以结束大三的学生为主要骨干,一是因为他们的经验多、基础好,二是他们进入大四课程少,即将毕业闲暇多。随着预备队制度的建立,参加Dian团队的学生年龄越来越小,年级越来越低,零基础、零经验的问题暂且不谈,像这样大量招进低年级学生,他们哪有这么多时间耗在团队里?这也是无数来访者参观完Dian团队之后必问的问题:队员们平均每周在实验室的工作时间至少有20小时,他们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这些时间是从哪里来的?对正常的学习就不会产生影响吗?

一般而言,大学头两年的课程比较多,而且几乎都是必修课,如果投入项目的时间太多,对学生们的GPA(加权平均成绩)负面影响很大,尤其是对那些分数很高的同学,容易导致降分。所以有些新人心里没底,怕在Dian团队做项目耽误了学习的时间,因而进来不久就萌生退意。还有一种人属于学无余力那种类型,平常的成绩是靠大量自习时间来维持的,这样的人进团队后项目和学习之间的矛盾就更尖锐了,为了保证充足的学习时间只能选择退出团队。所以,Dian团队队员的时间不是多得用不完,第一课堂和第二课堂的冲突永远都存在,只是看你如何平衡与协调了。

遭遇多人半道退出的尴尬之后,Dian团队在招新时就对报名者提出明确的要求,挂科(分数不及格)不得超过两门且不能是主修课,因为有的学生虽然技术很出众,但是挂了四五门,要经常请假去补考或重修,实际上无暇顾及团队工作。每年在招新面试的时候,评委们总是苦口婆心反复强调,进了Dian团队,面临的将是对以往四平八稳生活状态的巨大挑战,只建议学有余力的同学报名参加。

至于那些Dian团队队员又是怎么安排自己时间的,下面将会有几位典型人物闪亮登场,同时印证一句鲁迅先生的名言: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就看你去不去挤了。

【滑旱冰的冯石】

冯石是Dian团队的149号队员,2004级的本科生。他刚上大二的那一年,团队和华三公司有一个比较大的项目,需要20名队员参加。他报了名,可是刘玉老师不同意,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大二的学生能够作为一线队员参加到华三项目组中。但冯石态度坚决,他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刘玉问他,华三项目组要求每周有至少20小时的时间投入,你能保证吗?冯石说能保证。可是,他住在东校区的韵苑学生公寓,而项目组因为人数太多,五一基地和东一基地都坐不下,是借用学校最西边紫菘学生公寓旁边某单位的机房,东西两端的距离之远,即使骑电动自行车也需要十几分钟。看冯石态度如此坚决,刘玉也就下决心赌一把,明确告诉冯石:“你是全团队大二队员中唯一进入华三项目的,我之所以批准,只是拿你做实验,如果你成功了,以后项目组就可以对低年级学生开放。”

冯石就此开始了他的项目之旅。他买了双旱冰鞋,一下课就往最西边的机房飞奔,每晚11点差10分才离开,赶在宿舍关门之前回去,一到周末则全都泡在实验室。刘玉看着他的身影在校园里辛苦奔波了一个学期,也揪心了一个学期。新学期伊始,刘玉特地找冯石询问他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结果令她大为吃惊,冯石上学期的加权平均成绩不降反升,竟然高达92分!

刘玉惊讶得连眼镜都快掉下来了,忙问冯石是怎么做到的。冯石很平静地回答说:“刘老师,参加了项目组我才知道大一的时候浪费了多少时间。”冯石进入项目组后,知道自己时间紧张,在压力之下反而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度去认真听讲。上课时他总是坐在第一排,课间5分钟休息时间都不放过,赶紧找老师询问刚才没听懂的地方,所以在课堂上他基本上能消化90%的内容,这是一个很令人恐怖的效率。晚上23:00后回到宿舍时已经断电了,他就准备了一个应急灯,坐在床上奋笔疾书做1小时作业。想必他在回宿舍路上一边溜着旱冰,一边也没让脑袋闲着。

冯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给所有队员尤其是低年级队员上了一课,在团队内部引起了很大反响。关于时间利用率以及自我控制力的议论不绝于耳,冯石的成功不仅证明了课业重的低年级同学一样可以项目学习两不误,更是对外界质疑的一个漂亮的回应。

【不降反升的耿莉】

Dian团队213号队员耿莉,也是一个“冯石型”的励志人物。和冯石极其相似,她也是坚决要求进入项目中,而且选择的是“纯爷们”的电源组。刘玉很担忧,一个低年级女生来做嵌入式的开发,她能挺得住吗?当然这里并没有歧视女性的看法,只是刘玉内心隐隐有一丝担忧罢了,要知道,搞嵌入式的那帮大老爷们整天跑企业车间,有时还连续36小时产品测试,耿莉她一个小丫头能受得了吗?

一天中午12:30,刘玉从实验室下楼回去吃午饭,看见一个小姑娘背着书包匆匆忙忙往楼上跑。刘玉心里纳闷,这个小姑娘是谁啊,怎么这么急火火的?13:45,刘玉来上班,很巧,又看见这个小姑娘背着书包从楼上火急火燎地冲了下来,刘玉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耿莉啊。

“耿莉,刚才我上楼看见的就是你吧,怎么这么急啊?”

“刘老师,我赶着去上课,中午在实验室做了一会儿项目组的东西。”

零碎时间利用起来做项目,连午休的时间也不放过,这是刘玉对耿莉最深刻的印象。到第二学期开学之后,刘玉听耿莉的组长段世龙说,耿莉的加权成绩从年级第十一跃升为年级第一,再度让刘玉大吃一惊、喜出望外。

这个小姑娘非常厉害啊!刘玉专门去问耿莉,在研究高电压、大电流的电源组,她是怎么保证本来就优异的成绩不被拖垮,反而继续上升,最后一举成为年级第一的呢?耿莉是这样回答的:

“以前上课不知道学的东西有什么用,在项目组里我接触到模拟电路、数字电路、微机原理,这些知识都是我完全不懂的,所以就有特别强烈的求知欲望。到课堂上再去听模拟电路这类课程的时候,别人感觉很枯燥乏味,但是我知道这些东西非常有用,所以听得格外认真。想来还是因为学习的目的性很明确吧。”

成功者必然有他们相似的一面,就像冯石和耿莉一样。他们之所以能够协调好课堂学习和做项目之间的冲突,既高质量地完成了项目,又提升了课程学习成绩,核心在于他们肯挤时间,把自己时间海绵里的水挤出来。只有首先具有舍得付出的态度,其次掌握了良好的方法,才可能双赢。如果一开始就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最后可能只能被迫放弃一边,甚至到头来两边都是一场空。

冯石和耿莉,为Dian团队提供了最好的正面案例。

【剑走偏锋的张喜清】

当然,Dian团队也不尽是冯石、耿莉这类人,也有一类摆不平一课和二课关系的人物,比如说剑走偏锋的036号老队员张喜清。不同于冯石和耿莉,张喜清对理论学习一直都不是很感兴趣。他的动手能力很强,就偏爱实际的项目锻炼,可是到理论课考试时常常抓耳挠腮。在进入团队之前,他一直在学校广播台做技术维护,经常在广播台值夜班,很少回宿舍,是一个典型的技术痴狂型人物。所以一遇到Dian团队,他恰如蜜蜂遇到了花朵一般,无怨无悔、全副身心都投入了进来。

张喜清在团队中负责的是教师工作量考核数据库的开发。2004年放寒假前,团队开发的数据库管理系统刚刚“处女秀”上线测试,近两百位老师几乎同时填表,马上就暴露了这个初级版本的大量问题。那段时间,整个数据库小组忙翻了,全组轮流守候在系机房,辅导教师填表,及时记录问题。每天晚上都有一堆程序bug需要修改,组长单煜翔和骨干张喜清不得不连夜修改和打补丁。张喜清是个不解决完问题不睡觉的人,快天亮才躺下。没想到这一睡,他竟然错过了第二天上午一门文科考试,那门课是开卷考试,只要他到场,肯定能及格。可惜他错过了考试的时间,只能按旷考处理,记零分。张喜清只懊悔了一下子便将之抛在脑后,依旧无怨无悔地全情投入项目工作。这件事让刘玉一直深感内疚,总觉得没照顾好这位技术狂人。

张喜清毕业之后去了深圳一家公司,两年后代表公司来学校招聘,回团队与师弟师妹座谈,刘玉注意到他言语中透露出做得很累很辛苦。后来,当团队的首任顾问宋治从深圳给刘玉打电话,请她推荐技术高手到自己手下工作,刘玉马上推荐了同城的张喜清。当宋治打电话邀请张喜清加盟时,他非常惊讶:“宋师兄,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我刚刚才辞职呀!”其实“猎头”刘玉并不知道他已辞职,只是根据那次座谈会上的观察,估计他可能干不长久。也因为刘玉心中一直深感歉疚,所以才会特别关注和记挂着这名执著的学生。

张喜清被宋治公司高薪聘用,高兴得不得了,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