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　羊

羔羊之皮^①，素丝五紽^②。退食自公^③，委蛇委蛇^④。
羔羊之革，素丝五緎^⑤。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羔羊之缝，素丝五总^⑥。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注释

①羔羊之皮：小羊羔的皮。②素丝五紽：素丝：洁白的丝线。五紽（tuó）：五紽，应该是五捆丝。③退食自公：辞退公室的俸禄回家。④委蛇：一般解释为“逶迤”，形容就如道路、河流弯弯曲曲的样子，这里比喻回家之时悠然自得、消遥自在的样子。但是委蛇，在《东周列国志》中记载，是一种与车有不解之缘的水泽之中的动物，其大如车毂，其长如车辕，紫衣而朱冠。其为物也，恶闻车之轰鸣之声，言自物不轻易见到，见到就会称霸天下。齐国的齐桓公在水泽地田猎时，看到此物，因不知为何物，心中恐惧郁闷而病，后因一位名叫皇子的西邑农夫，对其解释此物的形状特点而使齐桓公之病不药而愈，齐桓公欲使皇子为官，皇子不欲为官，齐桓公赏赐皇子粟帛等物。也就是皇子辞退了齐桓公要其为官的要求，而退回家中务农。这首诗应该是对农夫皇子不贪图高官厚禄，辞退食俸禄之美德的颂扬。⑤五緎（yù）：同五紽。⑥五总：五捆。

●译文

得到了赏赐的羔羊皮裘，得到了赏赐的白丝五捆。辞退了公家赏赐的俸禄，不因识委蛇之状食委蛇。

得到了赏赐的羔羊皮革，得到了赏赐的白丝五捆。不因识委蛇之状食委蛇，辞退了公家赏赐的俸禄。

得到羔羊皮缝制的皮衣，赏赐的白丝总共为五捆。不因识委蛇之状食委蛇，辞退了公家赏赐的俸禄。

●评析

这首诗歌记载的应该是东周之时，属于原来西周之地的贤者仍然保持了西周之时君子的美好品德的诗篇，也就是记载了东周之时西周之地的贤者皇子的美好品德。所谓皇子者，是这位贤者的自称之名，其实皇子就是象征西周君王之子的意思。笔者认为这样解释这首诗才具有意义，假如脱离了当时的历史事实去解释这首诗，就使这首诗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据《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二回记载：东周之时的齐桓公有一日在大泽陂出猎，正当众人猎兴正浓时，齐桓公突然发现一鬼物，其状怪异可畏，良久忽失，不知为何物。其后齐桓公就患病卧床不起，未有人能说出此物的形状名称，使齐桓公的病日益加重。后管仲悬书于门曰：“如有能言公所见之鬼者，当赠以封邑三分之一。”后有一人荷笠悬鹑而来，求见管仲，其人言能言齐桓公所见之物。管仲引荐于齐桓公。此人言此物为水泽之物，名为“委蛇”。其形状是“其大如车毂，其长如车辕，紫衣而朱冠。其为物也，恶闻轰车之声，闻则捧其首而立。此物不轻见，见必霸天下”，齐桓公听闻其言，开怀大笑，不觉而站立曰：“此为寡人之所见也。”于是精神开朗，病不治而愈。齐桓公曰：“子何名？”对曰：“臣名皇子。齐西鄙之农夫也。”齐桓公曰：“子可留仕寡人？”随之就分封皇子为大夫。而皇子坚决推辞说：“公尊王室，攘四夷，安中国，抚百姓，使臣常为治世之民，不妨农务足矣。不愿居官。”桓公曰：“高士也！”赐之以粟帛，命有司复其家。所以这首诗应该就是对这位名为皇子的贤者，不因为自己认识委蛇，为齐桓公治好了病而贪图俸禄、贪图齐桓公赏赐的仕官，而是辞退赏赐回家务农之美好品德的赞美。

这里的“齐西”应该包括昔日的西周之地在内，因为齐国是姜子牙的分封地，在今山东临淄西北，当时是谓营丘之地，所以齐西、陕西之地均属于齐西。这位皇子是西周君王之子的意思，也就是西周之王的象征，西周之王不存在了，西周之地不存在了，但西周之王、周文王的美好品德永远流传在人民心中，西周之地的贤者就是西周之王的象征。

关于齐桓公称霸的历史在《周易·睽卦·上九爻》就有专门的记载，睽上九：“睽孤，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匪寇婚媾，往遇雨则吉。”这里的“载鬼一车”，就是易学对这位皇子所论的“委蛇”形状的形容，因为它怪异，而且与车有许多不解之缘，所以用“载鬼一车”来形容齐桓公所看到的怪物委蛇，就如载了一车鬼物一样。“载鬼一车”只是一个比喻词而已。这首诗歌也是对这位西周之贤士知识渊博而又不贪图俸禄之美好品德的赞美之诗，其实也是对西周几位明王美好品德的怀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