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悼念伤亡的战士

在这组关于战争的诗歌中，有几首是对作战失败的描写。对于迪金森来说，战争意味着为自由和胜利而战，也意味着伤亡与失败。如下面这首诗歌所示：

今天——我命中注定战败——

比胜利的人运气差些——

少了赞歌——少了钟声——

在我身后也没有战鼓隆隆——

战败是某种迟缓的方式——

比举行舞会要费事一些——

这里充斥的是骨头与污渍——

男人不能弯曲的僵硬身体，

一阵阵的大声的哀叹——

还有孩子眼中的空虚——

零星的祷告——

死亡的造访，

石碑上的铭刻——

远处响起嘹亮的军号——

对着天空大声宣告——

胜利如此意味不同

对于获得的人——和那个

也要获得，并愿意

为此牺牲的人——（P，639）

这是一首从一个战败士兵的视角书写战后感受的诗歌，整首诗歌的语气都显得冷静、客观、平淡。诗歌的第一句，“今天——我命中注定战败——”为整首诗歌奠定了基调。我们比战胜的人相比运气差些，因此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相对于获胜的人，我们的身后没有凯歌高奏，没有战鼓隆隆。对于这个士兵来说，战败只是比举行舞会要费一些周折的事情。

诗歌的第二节延续了第一节的平淡语气，但这种平淡却凸显了战争的残酷。在战败的战场上，到处可见受伤士兵裸露的骨头和血迹，还有受伤后僵硬得不能弯曲的身体。哀叹声，呻吟声，此起彼伏。孩童般空洞的眼神，偶尔还可以听闻的祷告，不断发生的死亡，以及铭刻在石碑上的死者的姓名，这些都真实再现了战争的残酷。

诗歌的第三节通过对比胜利对于获胜方与战败方的不同意义，更突显诗人对战败士兵的同情。作战的双方都想获得胜利，然而胜利只能属于其中的一方，那么那些失败并牺牲生命的士兵更能让诗人感受胜利的含义。

1862年，迪金森还创作了另外一首优美感伤的诗歌，悼念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士兵：

他们像雪花般飘落——

像流星一样划过——

像玫瑰的花瓣——

被突然经过的六月风

用手指——摘走——

他们消失在无痕的草丛中——

没有眼睛可以找得到——

但上帝传唤每一张面孔

按照他不可废除的名单。（P，194）

【注释】

[1]Elizabeth Phillips，Emily Dickinson：Personae and Performance（University Park and London：Th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Press，1988），p.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