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绵线

晓燕　祝耿

说起打绵线，很多年轻人听到后大都会觉得陌生，也许在童年的记忆中会出现那么一个画面:你在一旁玩耍，奶奶坐在凳子上，腰间插着一根绵线梗，绵线梗的高头有个铜丫叉，铜丫叉上挂块“丝吐头”，随着缠着绵线的纡子旋啊旋啊，时而转过头来看看你，时而看看手里的绵线纡。

龙旋村三组的曹玉女奶奶就打得一手好绵线。别看她如今年岁这么大，人可精神着呢。曹奶奶的儿子告诉我们，听说“非遗”普查的工作人员要来看她打绵线，曹奶奶早早就准备好了打绵线要用的工具和丝吐头。“非遗”普查的工作人员一到，曹奶奶就把他们领到自家的道地上，坐在木条凳上，利索地把揉好晒干的丝吐头兜在连着绵线梗的铜丫杈上，把绵线梗插在裤腰间。曹奶奶指着右手拿着的细长的竿子说:“这个是纡子梗，底下穿着的叫芦管儿，绵线就缠在这个上面。”“那纡子梗下的铜钿是做什么用的啊？”有人问。“那是为了增加纡子梗的重量，在绵线少的时候更容易拉长绵线。”曹奶奶边说边比划着。只见她先用双手拉出一根绵线头连接到纡子梗的芦管儿上，用右手慢慢捻动纡子梗的一端，纡子梗不停转动，用左手慢慢地扯出丝吐头上的丝线，随着转动，绵线会顺着梗上凹槽越拉越长。等纡子梗贴近地面时，用右手接住，把打成的绵线上到芦管儿上，然后再捻动纡子梗头，不停转动，再次将越拉越长的绵线上到芦管儿上，周而复始。不一会儿，芦管上的绵线球越来越大，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感觉又细腻又柔软。曹奶奶娴熟的手法，让一旁观看的人都竖起了大拇指。

曹奶奶说，她十六岁就开始跟着母亲学打绵线，到现在已经有七十载了。在以前，打绵线是大部分农妇都会的手艺之一。打好的绵线多了，就可以用来织绵绸布，绵绸布可以做绵绸衫、绵绸被等，这些也是当时有条件的人家嫁女儿或讨媳妇时的陪嫁产。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崇贤的蚕桑生产逐年下降，到80年代中，就没有人养蚕了，也就没了“丝吐头”的来源，会这门手艺的人也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