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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拾艺
1.5.3 饮食习俗

饮食习俗

民以食为天,饮食习俗在生活民俗中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特别是大大小小的节日,几乎都与“吃”联系在一起。以稻米为主食、蔬菜为辅食,外加少量的肉食;以食用热食、熟食为主,外加少量的时鲜瓜果。这些都是崇贤民间日常食俗的特点。古人认为,水居者腥,而热食、熟食可以灭腥。而江南美食食谱之广泛、烹调技术之精致,均闻名于世。民间不少巧妇,一个瓜能做出多样的味,一个蛋能烧出多道菜,且任何一个节日都会跟某种特定的食品联系在一起,鸭兰村一带吃的咸茶,更是成了促成邻里和睦相处的媒介。

主食与副食食俗

崇贤民间的主食以稻米为主,食用习惯大都是“两干一稀”,即早餐食稀饭,中餐和晚餐食干饭。在田间劳作的农民,从“清明”到“秋分”这段时间,中餐与晚餐之间还加一餐,称之为“点心”。

早餐的稀饭,大都食粥,因而崇贤民间把吃早饭称为“吃粥”。粥分两种,即米烧粥和泡饭粥。米烧粥直接用米加水烧,一斤米可烧七八斤粥,制作比较费时;泡饭粥用上餐吃剩的冷饭加水烧,制作较为快捷。另外,农民会在产芋艿的季节吃芋艿粥,产番薯的季节吃番薯粥,春节期间吃年糕粥,碰到荒年吃荸荠粥、玉米糊。部分城镇居民,早餐习惯在街上饮食摊点吃馒头、烧饼、豆浆和面条等。进入新千年后,无论是城镇居民还是农村居民,早上在街上饮食摊点就餐的人越来越多了。

中餐和晚餐的主食,大都为米饭。旧时崇贤民间,烧米饭时有留“饭娘”的习惯,即有意在上顿多烧一点饭,留到下一顿烧饭时加在米里一起烧,以求提高出饭率。旧时农家烧饭所用的米,早稻米是首选,因为早稻米涨性好,出饭率高。闹粮荒或青黄不接的时候,中、晚餐时吃粥、菜饭、丁香萝卜饭和麦田鸡(面疙瘩,因像鸡肉故称麦田鸡)等的均有。吃饭时当家人坐朝南上位。待当家人盛好头碗饭后,家人方可入座一起就餐。20世纪90年代之后,烧饭米的首选由早稻米逐步升级为晚稻米,但“两干一稀”的习俗仍没有改变。

一日三餐的辅食,崇贤民间称之为“菜蔬”,又称“肴菜”。旧时因经济条件所限和交通滞后、物流不畅,供选择的辅食种类十分稀少。于是,种什么吃什么,有什么吃什么便成了崇贤民间辅食的一大特点。

崇贤盛产青菜、萝卜等时鲜蔬菜。时鲜蔬菜因此便成了农家饭桌上的主档辅食。“长梗白菜无怨事”“豆腐小菜吃空家当”的俗语,足以证明旧时崇贤民间日常辅食之简朴。若家中来了客人“添只蛋碗”(加一碗蛋羹),这是极正常的事;到桑地上、竹地里去抲只鸡,或到河滩头去捉只鸭,这是招待贵人的规格了。

当然,崇贤农村地大物博,除了青菜、萝卜等时鲜蔬菜为日常主档辅食外,一年四季还有众多的野菜和野味跻身于农家的饭桌。比如,元宵节过后,春气动了,农家小孩拎只小竹篮,拿把小剪刀,到田塍上、水渠边或河滩旁去剪马兰头了。这时的马兰头,才刚从泥土中钻出来,仅两叶一芯,剪满一小篮。再到竹园里去掏两棵嫩笋头,回家洗净后放到滚水锅里一捞,一盘笋丁马兰头就做出来了。“乔儿葱”也是农家常吃的一种野菜。“乔儿葱”出土时,仅针线般粗,等到它长到筷子般长,头低下去了,拿把种菜的种刀去掘它。此时掘起来的“乔儿葱”,长在土上面的那一节是绿的,长在土下面的那一段是白的,根部还有黄豆大小的一颗根瘤。“乔儿葱”很香。香到什么程度呢?家里的女人在烧“乔儿葱”,远在田里干活的男人准能闻到“乔儿葱”的香味。

待到春雨绵绵的时节,木耳也就成了农家饭桌上常见的一种土菜。木耳是长在树上的。桑树上、枣树上、柿树上、榆树上、梨树上多多少少都长着木耳。当然,吃得最多的农家土菜,是一年四季不断的鱼和虾了。春天来了,忙备耕闹春耕了,田里的积水就得往河里放了,就有“闪水鱼”吃了;夏天到了,遇到干旱年份,沟渠快干、水田快干,有时小河小浜快干时,就有“干塘鱼”吃了;秋天到了,鱼儿肥了,就拿把鱼叉,孵在河滩边叉“浮头鱼”;冬天到了,大红袍荸荠要摸了,荸荠田里的水要放掉它了,就拿只网兜到放水的缺口去兜鱼儿虾儿吃了。

进入20世纪80年代之后,随着农村多种经营的全面发展,涌现了一大批养鸡、养鸭、养虾、种菜等的种养大户,大大地丰富了城乡居民的菜谱。富裕程度逐步提高的城乡居民,日常辅食的选择范围越来越广。吃的讲营养,成了选择日常辅食的出发点。

节日食俗

崇贤民间过节,无论是传统节日,还是时令节日,无不与“吃”联系在一起,且任何一个节日都会跟某种特定的食品联系起来。

春节先吃甜食。在崇贤民间,过年有先吃甜食的习俗。大年初一睁开眼睛,就得先吃颗糖甜甜,寓意为一年甜到头。正月里接待拜年的客人,主人须先泡上一杯糖开水,称“糖茶”,先甜甜,紧接着给客人吃糖氽鸡蛋或糯米糍粑,然后再喝酒吃饭,整个春节将延续到正月半,其特点可以浓缩为“走亲访友吃饭喝酒”。但在旧时,主人家拿出来的食品,不是什么都可以吃的,有两只菜是不能吃的,一是两大碗切得四角方方、叠得整整齐齐、上面盖有千张或黄花菜的红烧猪肉,称之为“石塘肉”;二是半条留着尾巴的油煎鲤鱼,称之为“蚕花尾巴”。故崇贤民间称这两只菜为“看菜”,过了正月半才能吃。

腊八节吃腊八粥。腊八节,是崇贤民间岁时节日。据《说文》记载:“冬至后三戊日腊祭百神。”由此可见,冬至后第三个戊日曾是腊日。后由佛教介入,腊日改在农历十二月初八。从此相沿成俗。

腊八节吃腊八粥的风俗,来自“赤豆打鬼”的传说。相传五帝之一的颛顼氏,三个儿子死后都变成恶鬼,经常出来惊吓孩子。又说,这三个恶鬼天不怕地不怕,独怕赤豆,所以,在腊月初八这一天,百姓就用赤豆熬粥,喝赤豆粥以驱鬼迎祥。

旧时,崇贤民间有不少寺院庙堂,一进入腊月,就派出僧人手持钵盂,进村化缘,将收集来的豆、米、枣等物于腊八节煮成腊八粥分发给当地百姓。说是吃了僧人亲手煮成的腊八粥,不仅可以驱鬼迎祥,还可得到佛祖的保佑,因而在崇贤民间,也有人称腊八粥为“佛粥”。

崇贤民间所煮的腊八粥,除了放赤豆,有的还放红枣、莲子、桂圆、花生等。旧时民间差不多家家都煮腊八粥祭祀祖先,其后在合家团聚食用或馈赠给亲朋好友共享。不少人家在腊月初七的晚上,就开始忙着淘米、泡果、去皮、去核,然后开始煮腊八粥。煮腊八粥,先猛火烧,后微火炖,一直要炖到第二天的清晨,腊八粥才算熬好。

新中国成立之后,这一习俗在崇贤民间渐渐淡化,至“文化大革命”期间消失。近年来,腊八节吃腊八粥的习俗又悄然在民间掀起。南山讲寺等寺庙,都支锅烧起了腊八粥,分送给周围的居民和香客;民间不少居民也重拾旧俗,烧煮腊八粥,欢度腊八节。

元宵节吃“乌子食”。“乌子食”是以年糕、冷饭、青菜、粉丝加豆腐合煮成的大杂烩。说是吃了“乌子食”能健壮无病,百无禁忌。因崇贤民间对春节的食谱很讲究,春节期间不吃豆腐、白酒等丧宴必备品,吃了“乌子食”后什么都可以吃了。

清明节吃螺蛳。清明节的吃食,在崇贤民间较为独特。如清明节这一天,几乎家家户户都吃的螺蛳,名为“吸懒虫”,告诫人们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忙开始了,不能贪玩了。螺蛳壳须抛到屋顶的瓦楞上,名为“除害虫”。因为清明过后,气温回升,屋顶的瓦上还滋生一种名叫瓦雀的毛毛虫,一旦落下来会咬人的。抛了有油腥味的螺蛳壳,瓦雀就会钻到螺蛳壳里去了,不会落下来咬人了。除此之外,加入艾青的清明团子,青青绿绿,煞是诱人,意在提醒人们“清明团子好吃,春花(小麦、油菜等作物)管理莫忘”。清明节家家吃清明团子的同时,还做“清明狗”。“清明狗”不在清明节食用,而是要存起来,或放在灶山上,或放在小篮里悬挂在梁上,任其干燥,等到立夏节烧在饭里吃。说是吃了“清明狗”,整个夏天会像狗一样健康。

立夏节吃野米饭。崇贤民间,立夏节这一天,除了吃乌糯米饭外,还有吃“野米饭”之习俗。制作野米饭所用的食材,大多需要野外去采集,故称野米饭。再是,成年人不准参与,吃野米饭是少年儿童的专利。

立夏节这天一早,孩子们便约三五伙伴,先用小石块、破瓦片在户外道地上砌一土灶,然后便散到野外去,拾柴火的拾柴火,割韭菜的割韭菜,摘蚕豆的摘蚕豆,踏荸荠的踏荸荠,捉鸟蛋的捉鸟蛋。有趣的是,立夏这一天,在田间劳作的农夫,若见到有孩儿在割他家刚种下去不久的韭菜和芋艿时,既不会发怒,更不会驱赶。柴火和“野菜”采集得差不多了,孩子们便陆续回到土灶边,该洗净的洗净,该去壳去皮的去壳去皮。做好这一切之后,他们便在土灶上架一小铁锅,加上水,将一家一家派来的“野米”和洗净去皮的“野菜”统统放进锅里,便点火烧野米饭了。野米饭熟后,冒出阵阵香味,孩子们便拿来铲刀和碗筷,将野米饭盛放到各自的小碗里,分享自食其力的快乐。这时,若有大人路过问孩子们野米饭好吃不好吃,孩子们必须点头回答说好吃好吃。于是崇贤民间便有了这样的谚语:“野菜饭自己烧,无油无盐好味道”,“边吃边点头,一年健到头”。民间吃野米饭的习俗,除了培养孩子们的独立生活能力之外,还有祈求孩子健康成长的美好愿望。

端午节吃“五黄”。端午节崇贤民间流行吃“五黄”(黄瓜、黄鱼、黄鳝、咸鸭蛋、雄黄酒),说是吃了“五黄”可以避邪。

端午节,崇贤民间还有给小孩吃癞蛤蟆的习俗。将癞蛤蟆斩头剥皮烧给孩子吃,说是吃了蛤蟆肉,夏日百毒不生。其实此俗与民间传说《白蛇传》有关,相传法海和尚是癞蛤蟆变的,百姓憎恨法海,同情白蛇,故在端午那一天要吃他的肉。

夏至节吃夏至饭。夏至节,崇贤民间有外甥到娘舅家吃夏至饭的习俗。夏至这一天,孩子不得在家里吃早饭,说是夏至这天不吃家里的烟火食,孩子就不会疰夏,故天一放亮,孩子就到娘舅家去吃夏至饭了。夏至饭的菜肴不一定要丰盛,但有两只菜必备。一是炒葫芦。因葫芦全身光滑无疵,说孩子吃了葫芦,全身也会像葫芦一样光滑无疵。二是炒苋菜。因苋菜不怕热,天越热它长得越快,说是孩子吃了炒苋菜,也会像苋菜一样,天越热长得越快。

中秋节吃月饼。中秋节,崇贤民间有祭月、赏月、吃月饼的习俗。这天,人们未待月出就早早备好香烛、月饼、柿子之类的供品。皎月初现,点燃香烛,家人团坐品茶讲故事,赏月中吴刚砍树、玉兔奔跑。香烛点尽,大家吃月饼果品以充饥。

中秋节又是团圆节,故小辈须给长辈、师傅拜节送月饼。毛脚女婿头一次上门,大都选择在中秋节。

茶饮食俗

茶水,是崇贤民间饮用最广泛的饮料之一。这里所叙的是较为独特的两种茶饮食俗,即吃咸茶和吃早茶。

吃咸茶。吃咸茶是鸭兰村一带盛行的一种茶饮食俗。吃咸茶,又名“烘豆茶”,它采用本地炒青春茶,加烘青豆以及盐渍过的橙子皮、野芝麻、香干丁等佐料冲泡而成,色香味齐全,是当地农家爱喝的一种特制茶,是联络乡亲、招待客人的佳品。

吃咸茶接近尾声或有事离席时,茶客都须将杯中的茶叶和佐料统统吃完,这是吃咸茶的一种“礼节”,当地人称之为“清塘”。

在盛行吃咸茶的乡村,每逢毛豆收获季节,家家户户都赶制烘青豆。假如这一年有姑娘出嫁,待嫁女须亲自动手烘制一些青豆带到婆家去,婚后用以泡咸茶招待客人和邻居,以打茶会的方式熟悉婆家的人际关系。吃了“新娘子茶”的大嫂大婶们,一般会在以后的几天内,邀请新娘子去她们家吃咸茶。

吃早茶。吃早茶是崇贤较为普遍的一种茶饮食俗。旧时崇贤,无论是街上,还是乡间,都有一家或数家茶店。乡间的茶店,以经营早茶为主;街上的茶店除了经营早茶外,还经营午茶和晚茶。有的茶店还开设说大书、唱评弹的书场,午茶和晚茶主要是供应给听众的。

所谓吃早茶,是指没有吃过早饭就去茶店喝茶了。有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凌晨三四点钟就去茶店喝早茶了。旧时的茶店,大都开在临街面的地方,茶店临街的一排茶桌,每张都有一半伸到街面上,因此被称为“马头桌”。乡间早起喝早茶的,以老农居多。他们上街喝早茶时,往往会随带一些时鲜蔬果、鸡或鸡蛋等农产品,一边聚坐在“马头桌”边和道伴们聊聊天喝喝茶,一边销售农产品。因而,旧时茶店的所在地,往往就是当地农贸市场的所在地。

旧时的茶店,还有“吃讲茶”的习俗。所谓“吃讲茶”,就是把民间一些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民事纠纷,带到茶店里去讲公理。讲理时,双方当事人须各带一位“中人”一起到茶店“吃讲茶”,边喝茶边讲述纠纷的来龙去脉,双方“中人”从中进行调解说和。有趣的事,当事人能否和解矛盾或纠纷,不用言语表达,而用茶具来表达。如双方当事人的茶壶嘴是对着的,表示处理意见还有分歧。若一方当事人同意“中人”的和解方法或调和条件了,就与对方交换茶壶。若双方仍有异议不同意和解的,就将茶壶重新拉回到自己一边。这时,双方的“中人”需再次谋合,提出新的调解方法或调解条件,直至双方自愿交换茶壶,才算调解成功。有的地方也将“吃讲茶”叫做“吃评茶”,意在到茶店里去评道理。因为在茶店里喝早茶的,大多是德高望重的老者。评理时茶客们先听双方的各自诉说,然后由茶店老板向通道理者征求意见,接着便做出谁对谁错的决定,理亏的一方支付这天所有茶客的茶钱;若是双方都有错,则由双方协商后分付茶钱。因此,旧时的茶店所在地,也是民间道德法庭的所在地。

婚丧食俗

崇贤民间的婚丧食俗,无论是旧时还是当今,都极为讲究,极为丰盛。有的人节俭一生,但到举办婚宴或丧宴时,也会不惜其财;有的人即使举债,也要把婚宴和丧宴办得像模像样。

婚宴。举办婚宴,主人家事先都得向亲朋好友发请帖,邀请他们前来赴宴。旧时所发的请帖有三种规格,一是大红镶绿边的请帖,称“满门”,表示请全家人吃喜酒;二是半边红半边绿的请帖,称“红绿”,表示请两位赴宴;三是没有配色的红请帖,称“单帖”,表示请主人家一人赴宴。不发请帖上门邀请的也有,但邀请时须告知是“满门”“红绿”,还是“单帖”。“单帖”一般都是邀请朋友的,“红绿”一般都是二代以上的老亲,“满门”自然是近邻和至亲了。拿到“满门”请帖的,可以从启媒酒吃到谢媒酒。

旧时吃喜酒的座位有许多讲究。堂前四桌称正桌,放太师椅子,挂绣花桌围,每桌只坐六人;其余均为偏桌,每桌坐七人。进入新千年后,崇贤民间办喜事,盛行圆台桌,正桌偏桌均坐十人,堂前仍设四张正桌。堂前的四张正桌,又分前桌和后桌,紧靠花烛边的两桌称前桌。前桌午宴所坐的客人是娘舅、东户阿爹和媒人等重量级人物。朝南东首的座位是娘舅位子。西首的是媒人位子。下午娶亲,需媒人出力,故在崇贤民间有娘舅东户陪媒人之习俗。西首的前桌,朝南东首的座位是姑父的,西首是新郎,因为这一天新郎是“官”,入席需人作陪。后桌上坐的则是舅妈、姑父、东户阿太等客人。四张正桌不坐齐,喜宴不得开席。

晚宴,也称正酒,四桌正酒的座位又有所调动:娘舅在东首的前桌陪新亲(新娘子娘家的同胞兄弟);姑父在西首的前桌陪媒人;新娘子坐在后桌的东首,由舅妈、姑母、东户阿太作陪。旧时喜宴排座位讲究而复杂,因而时常出现因坐错位子而闹得不愉快的情况。

旧时的喜宴一般为六道菜,最豪华的也只有八道菜,称“八菜儿”。正桌坐齐,鸣铳三响或放爆竹四个以示开席。席间东家、新郎和新娘一一敬酒致谢礼。旧时豪华的喜宴,晚宴要吃到后半夜,称之为“坐全夜”。晚餐中间会上一道小点心。现时已无此俗,但喜宴的菜肴已增至二三十道。

丧宴。旧时崇贤民间的丧宴,分“素宴”和“荤宴”两餐。素宴是清一色的素菜,故民间称“吃素酒”。荤宴也多为素菜,但主人家会象征性地添几只荤菜,称之为“开荤”。无论在素宴中还是在荤宴中,都有两大碗豆腐。若是德高望重的老者过世,两碗豆腐,吃得不够,还可以讨添头,称之为“讨老豆腐吃”,吃的人会健身增寿。

除了素宴和荤宴,崇贤民间还有丧宴上“吃烧酒豆腐”和“吃罡饭”的习俗。“吃烧酒豆腐”时,邻居们在大门外摆上两三张大方桌,桌上放若干碗煮熟的白豆腐、若干碗酱油和若干斤烧酒。“吃烧酒豆腐”不能坐着吃,只能站着吃,邻舍们一边围着桌子吃着烧酒和豆腐,一边听族长或东户阿爹分派“移尸”事项(旧时将死尸从床上移到棺材中。殡葬改革后将死尸从床上移到堂前门板上)。“移尸”事项商定,烧酒豆腐也就吃罢。

丧事办理完毕的当晚,逝者的出嫁女还要设宴致谢邻舍们。凡男性帮工,均有权受宴。宴用之物就是由其女送来的“罡饭”制作而成,故民间称之为“吃罡饭”。逝者若无出嫁女的,此义务则由侄女或干女儿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