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序

三年前，我曾经将想结个诗集的念头告诉一个老朋友。他微微一笑，感叹说，现在这个年代，谁还读诗啊！虽然，朋友的感叹中并没有不屑，却道出了一个事实：在这样一个生活快节奏、娱乐多元化、自媒体蜂拥而现的时代，诗歌，着实是件奢侈品。其实，远溯屈原、杜甫，近至海子、梁晓斌，很少有诗人是能以诗养家糊口的，至少是无法借此锦衣玉食。诗歌，本来就承载不了物质的寄托，只有从心底里喜欢，才能呈现它的本色。

结这个集子，仅是对曾经年轻的自己一个交代，对过往岁月的一种纪念。因为，20世纪80年代，曾经是诗歌的时代。记得，那是1985年秋天，正值浙师大的实习老师来给我们上课，刚好上到何其芳的《为少男少女们歌唱》。当热情张扬的诗歌，遇上了青春懵懂的少年，缘分也就此结下了。时至今日，我依然还记得老师描述的一个场景：当诗人艾青有一次离开家乡金华返京的时候，师大的一个学生，沿着站台奔跑，对着远去的列车和诗人呼喊：请赐给我火把吧！诗歌，曾经占据了我们的生活，也记录下过往的点滴。一晃，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在选编这本集子的过程中，心生了几多感叹。近三十年的时光，只写了百首不到的诗，平均一年三首都不足，实在是低产；同时，现在回头去读这些诗，多有佶屈聱牙，令自己满意的诗篇还真少。但无论如何，所谓敝帚自珍，总是一种纪念。倘若，有一两个人，看到这些诗歌中的一两句，能会心一笑，我就更为满足了。

再来说说这个诗集的题目“复调的行歌”。生活的面目，经常充满了两面性，有时阳光有时暴雨，让人悲欣交集；生活的方向，或左或右，或前或后，一样会让我们在无数个选择项前徘徊不决。就像交响乐中交织的多声部，看似冲突，却又和谐。但无论遭遇什么，无论选择什么，你都得往前走，个体的命运如此，一个社会的前途我想亦是如此。虽然，我们都是唯物论者，但事物发展的轨迹中暗藏的玄机着实让人不解。但更多的时候，我们相信，种下什么种子，开什么花，结什么果。这些思辨，融化在诗歌里，或许有一种别样的体味。

所谓不惑，不是不执着，而是欣然。我特别欣赏凤凰卫视女主播谢亚芳每次在播报新闻之后的结束语：祝天下华人幸福安康。如此的大气而又讨喜。除了自己的纪念，也谨以此集献给所有无私热忱关心帮助过我的人，长辈、领导、父母、爱人、儿子、亲友，祝所有的人幸福安康。

2013．9．22

Walking & Singing第一章　相信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