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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盆地生命的记忆——巴蜀文化与文学
1.6.6 小 结

小 结

唐代文学的繁荣,是以流派众多、作家艺术个性鲜明为标志的。“吴中四士”指贺知章、张若虚、张旭、包融都是江浙——吴郡(吴中),故得名。“四士”诗多具有浪漫主义色彩,往往透露出一些新的气息,反映了一些新的情趣,运用一些新的语言,体现了唐诗从初唐到盛唐过渡的特色;唐代边塞诗人的主要代表高适、岑参、王昌龄、李颀、崔颢等,大多有从军入幕的戎马经历,擅长采用七言歌行和七绝的体裁,其作品主要表现表达请缨杀敌、报国立功的豪情,描写了边塞艰苦生活,缭绕不尽乡思边愁,揭露军中矛盾,以及表现塞外奇异风情和民族融合,形成慷慨壮丽的风格,洋溢着昂扬的时代精神;中唐的李端、卢纶、戎吴、韩翃、柳中庸、陈羽、张籍也都创作了一部分边塞诗。但这一时期的边防士卒,由于连年的内外战争,卫国立功的英雄气概已经相当淡薄,而厌战之心、思乡之情却极为浓烈,因而反映到诗歌作品中来,往往感伤多于乐观,凄凉多于雄浑;崛起于岭南的张九龄等、中州作家群的杜甫、韩愈、生于河南新郑的白居易、刘禹

锡、元稹、李贺、李商隐等,都开始以地域群体的阵势活跃于文坛;秦晋作家群的王勃、王维获得世人的注目,明人李东阳指出:“唐之盛时称作家在选列者,大抵多秦晋人也。盖周以诗教民,而唐以诗取士,丝甸之地,王化所先,文轨车书所聚,虽欲其不能,不可得也”。唐太宗李世民“河东殷实,京邑所资”一语,正是对三晋地区重要地位的高度概括。但是,巴蜀作家,则以明显的群体特征,挟带着大盆地特有的地域文化色彩,以鲜明的巴蜀人文性格,崛起于文坛,甚至成为唐代文学成就和特色的标志。另外,入蜀作家以《琴台》为题的就有岑参、杜甫、卢照邻、高适、孟浩然、李商隐,写三国蜀汉题材的有杜甫的《咏怀古迹》、《八阵图》《蜀相》,刘禹锡的《观八阵图》、《蜀先主庙》,写蜀人的如“怀李白”、悼念陈子昂、追怀扬、马、严君平等的名篇,其他如绘蜀中风物、记蜀事如“人日”茶事、神话传说和聚焦于三峡题材的写作狂欢等,几乎是所有唐代作家努力的领域,这对巴蜀文化文学的发展壮大,功不可没。盛唐的雅量、仁爱和宽广的胸襟,容纳着叛逆的才子——李白那伟大的奔放不羁的文化创造,也成就了盛唐,甚至被人指认是开启了宋词的“百代词曲之祖”(此说争议极大,但据晚唐花间词人和南宋黄昇的看法,此说可信)。按钱钟书的话来说,“少年才气发扬,遂为唐体”,以陈子昂、李白为首的巴蜀作家对唐代文学的贡献,于此可见。

【注释】

[1]魏徵.《隋书·文学传序》

[2]斯塔夫理阿诺斯.全球通史(第十六章)《传统的儒家文明》.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7年

[3]《全唐诗·序》

[4]《北史·泉屳传》:“巴蜀半道,尤重老子之术”

[5]陈子昂.《晖上人房饯齐少府使入京府序》

[6]罗庸.《陈子昂年谱》

[7]罗庸.《陈子昂年谱》

[8]方回.《瀛奎律髓》

[9]卢藏用.《陈伯玉文集·序》

[10]李华.《萧颖士文集序引》

[11]柳宗元.《杨评事文集·后序》

[12]《闻一多全集·唐诗杂论》.上海开明书店,1948年

[13]王闿运.湘绮楼论唐诗.《国粹学报》,1906年第18期

[14]胡适.《白话文学史》.岳麓书社,1986年,影印本

[15]宋·释惠洪.《洪斋夜话》注引

[16]唐代蜀中禅宗高僧“马驹踏杀天下人”的马祖道一,就张扬“活泼泼”的自由参悟,与之大体同时的蜀中“狂僧宣鉴”亦同

[17]柳宗元说,韩愈“所敬者,司马迁、扬雄”

[18]《闻一多全集·唐诗杂论·四杰》.上海开明书店,1948年

[19]王勃入蜀时所作的《游玄武山庙序》有云:“吾之生二十载矣”

[20]胡应麟.《诗薮·内编》(卷四)

[21]屈守元.从几个小统计看杜甫夔州诗创作的一些问题.《览初阁论著辑录》.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2002年

[22]《元稹集·乐府古题序》.中华书局,2000年

[23]《元稹集·上令狐相公诗启》.中华书局,2000年

[24]《唐诗纪事》

[25]郭知达.《九家注杜诗.引赵注》

[26]《元稹.乐府古题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