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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盆地生命的记忆——巴蜀文化与文学
1.4.6 小 结

小 结

在西方的罗马帝国,雄心勃勃的奥古斯都(屋大维)责令亲信梅塞纳斯收罗文人,表现帝国的强大声威,形成一个古罗马文学的“黄金时代”。宫廷诗人贺拉斯在古希腊抒情诗的基础上创造了一种新格律诗体,影响后世极为深远。其《诗艺》要求以国家的责任感和社会道德感,以高贵的内容和优雅的形式,“敢于不落希腊人的”、“创造出标志着本时代特点的字”,无愧于大帝国的光辉。朗吉弩斯《论崇高》提出真正优秀的作品必须表现为“崇高”应该包括:伟大、雄伟、壮丽、庄严、高远、遒劲等,尤其是要有想像和灵感,这才是艺术创作最重要的[34]等理论,泽被后世极为深远。

在东方的大汉帝国,以司马相如、扬雄、王褒为代表的巴蜀作家群,挟带着大盆地人文精神的大胆和骄狂,以满怀豪气的创新精神,在“国家”平台上通过与其他地域作家的文化碰撞交汇,尽情地表现着自己的才华,成为汉赋的代表,充分体现着大汉帝国的强大声威和煌煌精神。他们在文学创作的主体精神、艺术灵感与想像、作品的结构方式和音韵安排等,都进行了理性的阐释和实践的尝试,由于他们的努力,中国文学的一个自觉时代已经开始。

人类在物质和精神创造方面的煌煌业绩,在这个特定时代,就通过两大帝国体现出来。而中国精神文化的重要方面——文学,正因为巴蜀作家群的崛起及其辉煌的创造,呈现着高度的繁荣,本时期巴蜀作家的地位和价值,就可以从这个角度去认识。稍后的左思曾在《蜀都赋》中对巴蜀作家群给予系统的评述:“江汉炳灵,世载其英,蔚若相如,爵若君平,王褒晔晔而秀发,扬雄含章而挺生”,这都是极具代表性的看法。此外,相如状宫阙、夸服饰、美行为(子虚、上林),王褒说茶(僮约)、谈乐(洞箫赋),扬雄论酒(酒箴),巴蜀作家对现世人生的执著关注,亦由此可见。

【注释】

[1]对此,也有人有不同看法,刘勰《文心龙雕·诠赋》就说:“秦世不文,颇有杂赋”,致使“汉初词人,顺流而作”,但短暂的秦王朝从统治思想和文化制度来说,是“不文”的,暴政高压下也可能有一些“地下文学”,但很难成为传世之作,精品的产生是需要多方面条件的——接踵而来的汉代并未“焚书”,秦文学的“不传”,应该是其本身的艺术性方面的遗憾所致。

[2]《汉文学史纲要》

[3]《汉书》“惠帝纪”、“高后纪”

[4]《汉书·刘歆传》.《汉书·艺文志》如淳注引刘歆《七略》

[5]李长之.《司马迁之人格和风格》.三联书店,1984年,第10页

[6]李泽厚.《美的历程》.安徽文艺出版社,1994年,第83~84页

[7]李长之.《司马迁之人格和风格》.三联书店,1984年,第4页

[8]《文化论》.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年

[9]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第二编),第39页,第80页

[10]有历史学家提出,罗马帝国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成为汉帝国军队的俘虏后,一直定居在甘肃境内的永昌县至今,如英国史学家德效谦于1947年撰写的《古代中国之骊罢城》等,又参见《者来寨的古罗马人后裔》,《人民日报海外版》2002年1月25日

[11]《史记·留侯世家》载:刘邦为抚慰戚夫人而建议夫妻互娱:“为我楚舞,吾为若楚歌”

[12]《汉书·礼乐志》,又颜师古注:“当汉高初为汉王,得巴俞人,并峤捷善斗,与之定三秦灭楚,因有其武乐也”,《史记·陆贾列传》也说:“然汉王起巴蜀,鞭笞天下”

[13]李泽厚.《美的历程》.安徽文艺出版社,1994年

[14]何满子.《论风格》.《光明日报》,1981年11月20日

[15]班固.《西都赋》

[16]见鲁迅:《汉文学史纲要》

[17]20世纪40年代,曾经有人在成都的报纸上发表对联讽刺之: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

[18]《史记·司马相如传》

[19]《管锥编》.第358页

[20]《颜氏家训·文章》

[21]葛洪.《西京杂记》

[22]李长之.《司马迁之人格和风格》.三联出版社,1984年,第6~10页

[23]《礼记·学礼》

[24]李泽厚,刘纲纪.《中国美学史(第一卷)》,第553页、第555页

[25]刘勰.《文心雕龙·杂文》

[26]王符.《潜夫论·务本篇》

[27]《法言》

[28]《答临淄侯笺》

[29]《文心雕龙·才略》称:“雄(扬雄)、向(刘向)以后,颇引书以助文。此取与之大际,其分不可乱者也”

[30]《汉书·王褒传》

[31]《文心雕龙·才略》

[32]伏俊琏.敦煌俗赋的体制和审美价值.《敦煌研究》,1997年3期

[33]《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

[34]伍蠡甫主编.《西方文论选》(上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