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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文人的巴蜀情怀/
1.2.4.7 (七)苏轼与其他巴蜀乡人

(七)苏轼与其他巴蜀乡人

鲜于侁,字子骏,阆州人。进士,累官转运使,后任集贤殿修撰。《宋史》记载:“性庄重,力学。”[112]苏轼称赞其为政“上不害法,中不废亲,下不伤民,以为‘三难’”。[113]苏轼与鲜于侁相交甚深。苏轼曾得到鲜于侁的举荐,乌台诗案时,苏轼入狱,其亲朋为明哲保身大都与其绝交,而鲜于侁路过扬州时,还专门前去看望苏轼。有人劝其焚毁与苏轼来往的书信,以免获罪。而鲜于侁却说:“欺君负友,吾不忍为,以忠义分谴,则所愿也。”[114]其人格可见。苏轼有诗《鲜于子骏〈郓州新堂月夜〉二首》、《送鲜于都曹归蜀灌口旧居》,文《与鲜于子骏三首》。鲜于子骏去世后,苏轼在写给鲜于侁儿子的诗《二鲜于君以诗文见寄作诗为谢》中还回忆了鲜于子骏的德行,并对其过世表示深切的惋惜:“迂叟向我言,青齐岁方艰。斯人乃德星,遣出虚危间。召用既晚矣,天命良复悭。一朝失老骥,寂寞空帝闲。至今清夜梦,枕衾有余潸。”(《诗集》卷三十四)

周尹,字正孺,成都新繁人,曾为御史,曾因论茶事除提点湖北路刑狱。苏轼作诗《和周正孺坠马伤手》、《戏周正孺二首》、《玉堂栽花,周正孺有诗,次韵》、《送周正孺知东川》、《次前韵再送周正孺》、《送周朝议守汉川》等诗。苏轼在《送周朝议守汉川》诗中有:“何人折其锋,矫矫六君子。君家尤出力,流落初坐此”(《诗集》卷三十),对周正孺的遭遇深表同情。

张商英,字天觉,号无尽居士,成都新津人。《宋史》载张商英:“长身伟然,姿采如峙玉。负气俶傥,豪视一世。”[115]张商英受到章惇的赏识,推荐给王安石。王安石去世后,司马光等反对变法,将王安石的新法废除殆尽。张商英对朝廷废除新法的行为,上书责问:“‘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今先帝(神宗)陵土未干,即为变更,得为孝乎?”[116]并写信给苏轼,要求进入守旧派当权的官署,说自己的打算好比是要进驻寺庙“呵佛骂祖”。宋哲宗继位后,任用新法派人员,张商英得以起用,对司马光、文彦博、苏轼等都有所指责。苏轼有诗《次韵孔常父送张天觉河东提刑》、《送张天觉得山字》、《谢王泽州寄长松兼简张天觉二首》、《次韵张天觉二首》等。

蒲宗孟,字传正,阆州新井人,曾任著作佐郎,拜尚书左丞,因荒于酒色罢知汝州。《宋史》记载:“宗孟趣尚严整而性侈汰,藏帑丰,每旦刲羊十、豕十,然烛三百入郡舍。或请损之,愠曰:‘君欲使我坐暗室忍饥邪?’常日盥洁,有小洗面、大洗面、小濯足、大濯足、小大澡浴之别。”[117]其奢侈非同一般。蒲传正与苏轼有交往,曾写信给苏轼云“晚年学道有所得”,苏轼回信劝其:“闻所得甚高,然有二事相劝:一曰慈,二曰俭也。”[118]对其奢侈的行为有所规劝,可见两人的关系很友好。苏轼曾作诗《寄蕲簟与蒲传正》,另有文《与蒲传正一首》、《跋蒲传正燕公山水》。

与苏轼交游的巴蜀乡人,还有杨褒、安惇、文长老、张师厚、杨耆、家安国、家定国、李建中、巢元修、邓宗古、石康伯等,兹不赘述。苏轼与众多巴蜀乡人的交游,一方面是机缘使得苏轼在异地他乡能够遇到如此多的故乡人,另一方面也是苏轼的巴蜀情怀使得他愿意与来自故乡的人交往,从他们身上,苏轼能够获得思乡的慰藉,舒缓归乡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