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体质的“优劣”
20世纪,最常见的种族分法是由美国人类学家Carleton S. Coon提出的:刚果人种,即黑色人种;高加索人种,即白色人种;蒙古人种,即黄色人种;澳大利亚人种,即棕色人种;开普人种(居于非洲南部,因在特征上和传统的“黑色人种“有别,而分列出来)。种族差异不仅表现在肤色上,在性格、体质等方面也有很大差异。
在肯尼亚西北的埃腾小镇上,一个只有区区4000居民的弹丸之地,却因为诞生了大批长跑世界冠军而蜚声体坛。坐落在附近的圣帕特里克高中更是被誉为冠军摇篮,从这里走出过40多位世界冠军。
很多的长跑好手来自“冠军之乡”的贫苦人家,他们亲眼看到邻居因为体育而家境好转,遂而走上了长跑之路。对于他们来说,长跑几乎是改变贫穷的唯一出路,而发生在身边的鲜活事例,也不断给他信心和激励。自古以来,埃腾人的“交通基本靠跑”,跑步早已融入他们的生活,成为必需的那部分。
在肯尼亚,长跑和人类的历史等长。作为人类祖先最早的聚居地之一,600万年前的肯尼亚高地已经活跃着双足动物的矫健身影。他们在高地草原简单求生,鬣狗可能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因为两者都以长跑和耐力竞争猎物。当都市人等待上二楼的电梯时,可能难以想象人类远祖的耐力极限,更难以置信的是,这种能力可能仍然隐藏在我们的骨髓之中。墨西哥的拉拉木里人可以奔跑上百英里(1英里≈1.609千米),追逐野鹿直到对方疲惫;肯尼亚高地部落的长跑才能至今仍然令人惊叹。
斗转星移,肯尼亚凭借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和深厚的长跑文化,成了炙手可热的长跑圣地。独特的非洲风情也吸引了无数的游客,一路陪伴着这些游客的,总有挥之不去的两个要素:壮观的峡谷景观以及无处不在的长跑选手。
散布在东非大裂谷两侧的几十个训练基地规模不等,设施简陋是最大的共同点,但是世界各地的长跑运动员仍然趋之若鹜。2007年2月,中国田径队就曾在此集训,备战当年的大坂田径世锦赛。在山间随处可见的矫健身姿中,不乏跻身名牌的欧洲人士,更多的则是赤脚上阵的本地青年。
他们中的很多都还不是专业运动员,但追逐世界冠军的梦想却从未动摇。在等待伯乐慧眼识珠的过程中,一切设施都只能就地取材,不过在他们看来,现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时隐时现的山间小路就是跑道;松软适中的泥土就是绝佳的运动跑鞋,踩上去温软而富有弹性。
面对竞争对手的“奢华”装备,他们从未有过妄自菲薄,他们知道:这些运动员千里迢迢赶来这里训练,肯定是在这里找到了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虽然说不出肯尼亚的具体优势,但他们显然已经意识到,土生土长的自己早已占尽先机。和可以共享的自然环境不同的是,他们坚信自己拥有任何名牌鞋履所不能赋予的优势——东非血统。
如果足球是黄色
这股看似狂妄的自信力并非夜郎自大,几十年来东非运动员在长跑领域的杰出成就铸就了他们的民族自信,同时也是动力之源。不包括障碍赛和公路赛,男子室外3000米以上的中长跑世界纪录共有15个,埃塞俄比亚和肯尼亚这两个东非国家囊括了其中的11项。2004年男子3000米障碍赛的前20名有13名是肯尼亚选手;他们同时也囊括了2007年的大坂世锦赛该项目的前三名;毫无意外地,该次世锦赛上男女马拉松赛的冠军头衔也未旁落。虽然同样受过东非高原的洗礼,却只能在30名之后才能见到中国选手的身影。今年4月结束的柏林半程马拉松赛上,肯尼亚选手再次包囊男女冠军,保罗·科斯盖创造了今年男子的第二好成绩,最好成绩则归属早前的埃塞俄比亚选手。

牙买加运动员
运动场上的荣誉不仅限于东非,在为数不少的体育项目中,黑色都位于成绩的顶峰。男子百米跑道是最不缺乏注意力的项目,而这里已经被黑人把持多年。1984~2004年的六届奥运会上,男子百米决赛起跑线上的48名选手,都是清一色的黝黑皮肤。2007年在安曼举行的第十七届亚洲田径锦标赛,给全亚洲人们送来了一份大礼:卡塔尔选手弗朗希斯成为首位男子百米跑进10秒的亚洲运动员——可惜,他也是黑人。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赛场上,牙买加的运动员们几乎包揽了跑道上的所有金牌,世界瞩目的“飞人”博尔特也一次一次地突破人类极限,一次次打破世界纪录。牙买加的胜利为北京奥运打开了一道亮丽的黑色风景线。
黑色旋风掀起的运动狂潮,早已突破了跑道的限制。拳击项目一直被视为最具男性魅力的活动之一,1937~1964年之间,8位重量级拳王中有6位是黑人,拳击几乎成了黑人拳王的友谊赛——虽然只是拳头下的友谊。如果说拳击场上的个人英雄主义尚不具有足够的代表性,请移步球场。在以团队精神著称的大球项目中,黑人的成就同样令人叹为观止,他们不仅占据了现役NBA球员的七成以上,而且为我们奉献了最伟大的乔丹和数不胜数的精彩画面。篮球场上的空中技巧让人炫目,黑色礼花不断绽放;足球场上,黑人同样呼风唤雨,足底生花。绿茵场上黑人的驰骋宣威,只有白人足以与之比肩,难道这就是足球由黑白两色组成的原因?如果把足球改成黄色,黄种人可以有更大的作为吗?
巧合的是,在黄色的乒乓球项目中,黄种人恰恰占据了绝对优势。他们也在羽毛球、射击、举重、体操等项目上占得一席之地——如果不是占据绝对优势的话。在很多人心目中,体育版图被清晰地分成了三大色块,各有阵地,互相渗透。分析过大量竞赛数据后,我们不得不承认,不同人种的竞赛成绩确实存在明显差别,不过情况和我们的直观感受有所差异。在大局面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是白人,他们是大多数竞技运动的中流砥柱;黑人和蒙古人选择性地参加一些项目,并在某些项目中拔得头筹。问题是,体育项目的种族优势,在多大程度上由肤色决定?对于这个问题,人类学家的好奇心并不亚于芸芸众生。
人种正是人类学一以贯之的研究课题。人类学命运多舛,更曾误入歧途:在诞生之初,西方研究者着眼于原始部落,只为证明本族群的优秀。这种研究理念如今早已如弃敝履,但族群间的差异仍然是重要的研究课题,这些组成了人类多样性的重要部分。

中国运动员包揽乒乓球奖牌
肤色似乎是种族间最明显(虽然并非最大)的生物差异,以致成了我们名片上一个抹不去的重要头衔。因此体育场上的肤色差异,很自然地在人们心中烙下了深刻的烙印。关于如何认识这种差异,华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教授胡小明说:“在早期以体能为主的竞技项目中,黑人和白人占据绝对优势;黄种人则主要在侧重技能的竞技项目中取得较好成绩。”体质人类学家试图以数据为基础,揭开这些体育项目的种族优势之谜。
人类学和运动生理指标足以牵起体育和种族之间的红线吗?毫无疑问,运动员个体的竞技成绩显然和体质有关,而体质可以通过若干检测指标来量化,似乎是一个含义确定的研究对象。很多体质人类学家认为,种族之间的多项平均生理指标差别颇大,种族体质正是体育项目中种族优势的重要原因,或者至少是部分地。
新生儿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他们本是一张种族的白纸,被认为是说明种族之间先天体质差异的有利证据。弗里德曼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注意到,新生儿的运动力、肌肉弹性、情绪反应存在显著种族差异,而且也无法解释为“胎教”的影响。例如,相对于高加索和美国人混血新生儿,中国和美国人的混血新生儿不轻易受噪音和运动的干扰,能更好地适应新的刺激和环境,并更快地自我安静下来。
类似的数据大量存在于加拿大科学家菲利普·洛旭庭在《种族、演化和行为——生命历史的远景》一书中。他对不同人种的体质差异做出了总结性的描述:相对于其他人种,黑人的臀部较窄,肩膀较宽,四肢更修长,脂肪更少。而相对更多的肌肉则像一匹大排量发动机,为身体提供了强大的动力保证。其他数据指出,黑人不仅动力强劲,而且肌肉中的快肌纤维比例更高,这就使得黑人在速度类项目中占据了绝对优势——我们都知道,百米短跑的多数里程都是靠无氧呼吸来提供能量。

世界飞人博尔特
马力强大的肌肉发动机,还需要与之匹配的骨骼变速器。成年黑人骨骼中的无机质含量更高,平均密度比白人高出一成,因此也更为坚固。当在黑人血液中发现更高浓度的睾丸激素(比白人和黄种人高出3%~19%)时,这些全身性的生理特征都变得可以理解。
众所周知,正是睾丸激素导演了男女两性的分野,它是塑造男性阳刚躯体的总工程师,强硬有力是它的工作作风,它倾向于形成更多的肌肉。类似睾丸激素的合成分子也是早期兴奋剂的主要有效成分,急功近利的运动员们以此来增强体力,提高成绩;同时也加厚自己的声带,摧毁自己和体育的尊严。
如果黑人真的拥有天然的兴奋剂补给,当我们面对自己的糟糕战绩时,似乎可以少些羞愧。不过,黑人的这种先天特质并不在所有运动项目中占优势。修长的四肢显然不是举重的最佳体型,长长的四肢需要克服重力做更多的功,虽有高比例的快纤维提供爆发力,却仍旧得不偿失。黑人还存在着一个众所周知的弱项:游泳。
黑人很难在游泳项目中出类拔萃,常见的推测是,较大的密度、较少的脂肪,以及较小的胸腔限制了他们在泳池中的表现,在克服浮力和屏气的问题上,他们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这个解释同样看上去完备而且令人信服——至少到目前为止。
看来,将体育的种族优势解释为体质差异,似乎是最为直观,而且也能站得住脚。所以,就算将足球刷上黄色油漆,郑智也不会因此成为英超巨星;就算没有黄色的王后,黄种人也占据了国际象棋的半壁江山,他们甚至还握住了所有的围棋子。
各种族的基因差异,导致了在体育运动面前的长短项目。黑种人是赛道上的王者,白种人的精湛泳技让人瞠目,而黄种人则一直以轻巧、灵活的特点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与白种人相比,黄种人个子矮、体重轻,绝对力量和绝对速度都不占优势,其天赋主要集中在与灵巧、技能和心智等有关的项目上。在2008年奥运会上,中国军团在体操、跳水、羽毛球等项目上优势明显,而韩国在射箭项目上几乎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