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性别视野中男性的另外一面——小说《木凸》男性形象分析

性别视野中男性的另外一面——小说《木凸》男性形象分析

摘要:《木凸》,是陆天明继《桑那高地的太阳》、《泥日》、《苍天在上》之后的又一力作,可这部作品却与他之前或之后的作品都不相同。在这部看似“另类”的作品中,陆天明却写了各种各样不太像“男人”的男人。本文在精读文本的基础上,通过分类分析、比较分析来阐释这些男性形象,并试图探究这些男性形象如此改变的原因:生存环境的改变、新旧思想的冲突、自我的失去,最后指出其所具有的当代意义。

关键词:陆天明;《木凸》;男性形象

在当代文学史上,陆天明似乎是一个并不为多少人所知的作家,可是他的作品却一直震撼人心,如《泥日》、《苍天在上》、《桑那高地的太阳》,还有这次本文要谈论到的《木凸》。在几十年的创作生涯中,他不跟随潮流不起哄不胡闹,一直在倾诉自己对于人性的追问,一直在“艰辛的荆棘丛中开拓”[1]。少年丧父,14岁在安徽太平县教书,19岁到新疆垦荒,始终背负继承着父亲的作家梦的陆天明,他始终在一心一意写着小说,写着自己的回忆和感受,正如他的至交王蒙所说:“他是一个思想型、信念型、苦行型的人。他忧国忧民,他期待着热烈的奉献和燃烧。”[2]

本文所要写到的《木凸》,是陆天明继《桑那高地的太阳》、《泥日》、《苍天在上》之后的又一呕心沥血之作。可相比之下,《木凸》却显然是他作品中的一个另类。《桑那高地的太阳》、《泥日》隐含了作者的人生经历以及青春时代的苦涩记忆,因为在他生命中曾有一段作为上山下乡知青“屯垦准格尔”的岁月。被拍成电影的《苍天在上》也许是他最为读者所熟悉的作品,同时也解释了新时期以来最复杂、也最富阵痛感的一页,它涉及了改革或治国的主旋律。可在他的这三部长篇之后,《木凸》却没有继承三者中的任何一个,虽然它们都写得很成功。甚至一向强调作者的社会意识、当代意识,强调作家对国家对当代的责任,认为“当代作家如果不能代表自己的祖国、民族与时代,发出自己的声音,那就是失职”[3]的陆天明,在《木凸》中却杀了一个回马枪,回到了半殖民地时代的上海,回到了那时一个新旧思想冲突的谭家大家族中。这些种种的不一致和奇怪,让这部作品顿时变得非常突兀和新奇。如果再深入作品,你会发现,里面写到的男性更是让人惊异。这些或心理残缺或身体残缺、或软弱或奴性的男人们,既没有了《桑那高地的太阳》里男人的狠劲和残忍劲,也没有了《苍天在上》中那种稳定坚强的精神和敢拼敢斗的男性气质。你不禁会问这些男人都怎么了?这就是本文写作的原因,分析这些男性形象,探究他们到底怎么了,以及为什么会这样。

一、《木凸》男性形象的几种类型

在精读文本的基础上,我们尝试将《木凸》中的男性形象进行分类从而来分析他们。

(一)短命的男人与抗争失败的男人

作品一开始就点出了谭家花园从前的主人,上海县令叶廷眷的一次反常行为。后来我们知道了,这位叶大人在查阅《上海县志》时发现,在上海县有几户大家族的男性都活不过52岁。然后,作者笔锋一转写到“能不能写这样一个家族——这个家族里所有的男性成员,没有一个能活过五十二岁的。这种迹象的显示起码已经有四五代人了,甚至还要久远”[4]。至此,一个短命的家族揭开帷幕,一群短命的男人进入我们视线。面对自己可能活不过52岁的断言,这些男人们同样的惶恐、不安,想尽办法来破除这种“魔咒”,拼命让自己活过52岁。

首先是谭家的祖先们,按照谭家的族谱刻本记载,从谭先生的曾曾祖德麟公,曾祖石谦公,祖父于厘公,父亲景琦公,叔公谭箭公,大伯父谭向公段。二叔谭定公,堂兄谭桐,堂弟谭年、谭渊,四哥谭刚……他们都是在52岁前就死于非命,或者得病,或者被绑匪撕票,或者失踪……总之,这些谭家的祖先们无一不是短命者。其次谭家现在的主人,虽然他坚持禁欲,注意饮食,练元气功等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努力,可是他最后还是失败了。无缘无故地开始便血,查不出原因,什么药都止不住,终于他在离自己真正52岁生日的前几天不甘地死了。他努力抗争,可最终失败了。最后是谭宗三,他留学“英吉利”,不喜欢上海的谭家花园,他一个人搬到了盛桥镇住。他被谭雪俦急召回来时,他起先认为活不过52岁的断言“荒唐透顶”,可等到翻阅过族谱后,他开始相信了,也开始惶恐,开始抗争。他要找出根源。他让军医突袭检查家里所有人的身体,包括女眷在内。他高薪把自己的大学同学们聘来,开除为谭家忠心耿耿了几十年的经易门,让陈实暗中调查谭家的底细,找出原因,看谭家男人到底有没有人活过52岁的,甚至他一度学习自己的洪姓祖先想去开创自己一番事业,可所有这些都是徒劳。在现实的种种面前,他又开始软弱妥协,开始看别人脸色行事。最后,让自己的好友帮忙做了个通海县的伪县长,在县长任上,他又放任自己强奸了十几名普通的劳动妇女,于是他被枪毙,未活过52岁,他的抗争也失败了。

(二)心理残缺的男人

所谓心理残缺,就是指心理不健全,或者说心理有一些病态。谭家的老祖先喜欢自己动手粉刷车辆,不管是谁的车他总千方百计给刷成那种深栗色,他喜欢那种自己动手粉刷的快感。

谭宗三不敢面对女人,甚至不喜欢女人,只喜欢女人的脚、女人的旧鞋子。面对女人的主动,他总在退缩发抖紧张到不能自抑。他会偷偷抚摸照片上女人裸露出来的脚,他会疯狂地亲吻揉搓女人的旧鞋子,如黄克莹、三月等,而在这以后他却会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真诚地不记得,绝不是装的。还有作为谭宗三大学同学的陈实、大然,他们总是害怕自己在谭宗三面前受冷落,总害怕别人比自己好。不管谁到谭宗三办公室里去了,另一个就会惶恐不安,害怕说自己坏话,害怕自己没有功劳可立,于是他们总是不时地到谭宗三的办公室里打探,争先恐后地告密、打小报告。一个浑然不觉,一个则承认自己确实有病。

当然还有那个谭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总管,经易门。他在和妻子同床时,逼迫妻子扮演成别的女人,而且还要模仿别的女人说话、动作。除此之外,他对谭家的忠诚也到了病态的程度,他小时可以为了让谭宗三好好上学不胡闹而在地上跪上几天,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当谭宗三执意解雇他时,他竟然怀疑是因为自己儿子不够聪明无法继续为谭家“尽忠”所以才会被解雇。他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为了谭家,连跟妻子的离婚协议都没有签,妻子的最后一面也没见,而间接逼死了自己深爱的妻子。

(三)奴性与软弱的男人

经易门无疑是一个奴性十足的男人。谭家没有的自己家绝不能有,谭家有的自己家也不能马上有,自己的孩子要读书但不能读的比谭家人多,自己穿的衣服绝不能比谭家好,绝不能说谭家的一点不好……而当谭宗三决议辞去他时,忠诚了几十年的他突然间好像失去了一切,离开了谭家的经家人算什么呢?他跪下了,他甚至不敢大声哀求只是喃喃地诉说。一个具有奴性的男人,离开了主人,到了做奴隶也不得的时候,他彻彻底底地绝望了。

还有一个软弱的人是身为主人的谭宗三。他的软弱,不仅表现在害怕亲近女人,更表现在害怕经易门,怕豫丰楼里的那几位。怕那几个他自己请来的大学同窗“独臂先生”,害怕任何比他强的人。当经易门跪在他面前时,他“心像脱了轨的火车冲进摆满了吃食百货摊的广场……腿脚酥软了。五脏六腑往上翻。胸闷得一点气都透不过来。……完全是一派最典型的虚脱症状。头,当然很晕,并且睁不开眼睛”[5]。他的软弱可见一斑。

(四)身体残缺的男人

谭宗三的几个同窗好友,最后聚首时,除了谭宗三,他们都成了独臂人,都失去了一条胳膊。而谭宗三想查找自己家族52岁的魔咒竟偏偏就靠的是他们。

通过分类,我们可以发现上述分类涵盖了《木凸》中所写到的任何一个男人,而且有些男性形象同时出现在两个或两个以上分类中,这不仅说明这些男性形象或多或少都有问题,而且也说明作为文中主人公同时也是所有男性形象“中心”的谭宗三和经易门更是问题多多。下面再进一步进行分析。

二、与作者其他作品中的男性形象进行比较分析

在这里,我们试着将《木凸》中的男性形象与陆天明其他作品中的一些形象进行对比分析,以此来说明其不同和特殊何在。

在《桑那高地的太阳》中,陆天明写了一个朝气蓬勃、不谙任何世俗利害关系的热血青年谢平。他来到艰苦的西北边疆,对那片土地竭尽所能奉献赤诚,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所信赖所热爱的人们打翻在地,踩进泥泞中。这个激昂的领袖般的人物站起来,摔倒;再站起来,再摔倒,一次比一次摔得更惨。后来他被送到最远最穷的分场——骆驼圈子,“人的尊严一旦遭受高倍压抑,便转化成加倍的野蛮反抗”[6],于是在面对前犯人的殴打凌辱时谢平拼命地反抗了,比他们更残忍,比他们更坚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最终谢平成了犯人中最让人害怕也最让人尊敬的人,他成了当地首长——场地老爷子的“手足”。虽然最后由于思想渐趋僵化,他落伍了,可谢平作为一个男人,却依旧敢爱敢恨。

在《苍天在上》中,陆天明写了一个人物黄江北,一个42岁的男人,“最威风、最风光、最能左右逢源上下周旋的时候”[7],临危受命到错综复杂鱼龙混杂的章北代理市长。在这种利益权利漩涡中,黄江北斗智斗勇,解除了一个中外合资企业的烂摊子,而且也让章北市生产出了第一辆汽车,虽然这第一辆汽车最后因刹车鼓出事了,他也被收押,可全体市民却签字画押写了一封信:恳求中央领导出面,让有关部门从轻发落他们的黄市长。由此可见黄江北不失为一个执著于自己信念、顶天立地的男人,为民请命的好市长。正如陆天明在后记中所说“中国的的确确还活着另一种人,他们活着努力着牺牲着付出着。他们的与众不同,就在于他们是一群有信念的人……他们中的一个,就叫黄江北,我写了他”[8]

在《黑雀群》里,陆天明写到了两个男人。一个农场长高福海,一个大权在握独霸一方的男人,一个能够震慑无数“盲流”甚至逃亡的“杀人犯”或“政治犯”的男人;另一个,农场小分队的队长韩起科,一个被高福海捡来的弃儿。据说,高福海捡到他时,有一群母狼正围着这个狗屁娃娃。据说当时他嘴里正叼着一个母狼的奶头。所以冈古拉的人都说这狗屁娃娃是喝狼奶长大的……而这个“喝狼奶长大的娃娃”,至今身上还保留着许多的“狼性”,比如,他只要穿件单薄的外衣就能在冈古拉过冬。……冈古拉冬天的气温,常常在零下二三十摄氏度之间。[9]

看看这些作品中的男性形象,再回头来看《木凸》中的男性,他们似乎一下子变得不太像“男人”了。他们少了男人的勇气,少了男人的执著信念,也少了男人的狠劲和顶天立地的气概。他们既没有黄江北那样运筹帷幄敢作敢当的魄力和勇气,也没有谢平那样的狠劲和男人的血性,当然也更不可能像韩起科那样能够在冰天雪地里生存,与狼群为伍。由此也可进一步看出,《木凸》中的男性形象是陆天明人物形象系列里面的一个特例。他们蜷缩在上海的近代都市里,他们具有各种各种的特征,可这些特征只能使他们更加的不像男人。

三、与文学史中的其他男性形象进行比较分析

再比照曹文轩先生在《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中论述的硬汉子形象的性格特征和精神标志:1.冷漠的外表下储藏着深沉的情感;2.不可摧毁的意志和超出常规的韧性;3.他们永远是打不败的。[10]除了曹文轩的论述,我们还会想起海明威笔下的硬汉子们,那些拳师,那些普通的劳动人民,如《老人与海》中老人所宣扬的: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还会想起茅盾在《子夜》所塑造的民族资本家吴荪甫,陈忠实在《白鹿原》中所塑造的白嘉轩等。对照此,我们会发现这些所有硬汉子该具有的精神品质,在《木凸》的男性身上都是不存在的。甚至他们与张贤亮笔下的男性形象相比也逊色不少,张贤亮笔下的男性虽然会消沉失落,但在女人的帮助下,他们也会重新崛起,重拾男人的尊严。而在《木凸》中这些男人再被生活逼入困境之后,他们在生活面前都丧失了抗争的勇气和毅力,或者逃走,或者回避。以至于陆天明自己在作品中跳出来说道:“哦,男人。做一点事情出来让大家看看吧。你们站得直。你们挺得起。你们托得住。你们是太阳。太阳……太阳……太阳……木凸……木凸……木凸……”[11]

四、原因分析

据此,我们发现这些原本应像太阳一样的男人却最终变成了“木凸木凸”的男人,为什么这些男性形象为如此呢?我们认为主要有以下原因:

(一)生存环境的改变

通过与其他作品的比对,我们发现很明显的一个特点是这些男性形象生存环境的改变。在《桑那高地的太阳》和《灰雀群》中,那些男人们都是生活在大自然中,有些甚至是人迹罕至的黑杨树林或冈古拉高原,这些地方自然环境都是非常的恶劣,大风狂杀,干旱缺水,人们都必须进行艰苦的体力劳动。而且这些男人大多都是以劳改犯或小科员等小人物出现的,除了《黑雀群》中的高福海是场长,可他曾经也是被下放的北方知青。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在艰苦的农事劳作中,他们都没有失去男人的“本色”。在《苍天在上》中,虽然人物生存的环境时代则转到了当代,而且是当代的官场上,在权和利中间,一个男人的奋斗、抗争。反观《木凸》中的男人们却是生存在繁华的都市上海,一个中外思想交会的地方,而且他们生存的时间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近代中国,围绕的地方也是一个祖祖辈辈生存了好几代人的谭家花园,而且几乎所有人也都是衣食无忧。可就是在这么一个优越的环境中,这些男人们却变得不像“男人”了。他们不用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也不用去为大众的利益奋斗,他们只为自己的利益奋斗,为自己的一点好处斤斤计较,于是他们开始颓废,开始无所适从,最后他们也就慢慢丧失了作为男人的特性。而在这里,我们却想起了谭家原来姓“洪”的祖先,他敢爱敢恨,敢跟自己的嫂子结合,敢为了自己建学校的梦想得罪所有人而让自己逃出上海,他的一生大起大落,虽然充满了屈辱,可他却活过了52岁。但是,他的后代却瞧不起他了,而且儿子在上海的报纸上公开发表声明改“洪”姓为“谭”姓,此后谭家的男人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短命了。这是巧合么?恐怕不是。

(二)新旧思想的交织、冲突和自我的失去

生存环境的改变,带来的另一个问题就是思想的改变。可任何一种新思想都是在与旧思想的不断抗争中树立起来的,他们也就是新旧思想交锋的产物。他们生存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时期,西方思想的大量涌进,中国封建传统思想的根深蒂固,两种思想的激烈碰撞让他们无所适从。谭宗三和他的大学同学们都是曾留学国外,接受过新思想熏陶,可他们的对立面中却站立的是另一个令人敬畏的人——经易门。这个从名字看就有浓烈中国气息的管家,在作品中无疑是封建传统思想的化身,他身上有中国思想的“忠”、“四平八稳”、“左右逢源”、“中庸”等等特点。无疑在作品中所有的人都是害怕他的,就连谭雪俦也在他离开后就不便血了,可是谭家乃至所有人都离不开他。他的存在,无处不在,就像谭宗三在他的那些大学同学身上也照样发现了经易门的影子。他们也想抗争,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在中国似乎只有像经易门那样说话做事才是对的,才是合理的,才能“左右逢源”。如他的大学同学说道:“谭宗三,侬实际上跟侬所讨厌的经易门是一路货,也是想方设法地让周围不如你们的人都服服帖帖地跪在你们面前,然后又想方设法地去向更强大的人出卖你们自己。你们拥有自己。但唯独缺少自己。”[12]中国传统思想的强大,让选择逃避的谭宗三开始放纵自己,似乎只有放纵自己才能摆脱这些,才能反抗这些传统的思想意识。以肉欲的放纵,来对抗封建礼教的伦理道德、三纲五常。放纵和抗争的结果就是这些男人都失去了自己。

新旧思想冲突的时代,清醒或不清醒的人都沦为了时代的牺牲品。而冲突的后果却是新思想尚未树立,旧思想渐趋没落。中国人突然失去了自己的“根”,中国人找不到自己了。旧思想的失去让中国人手足无措,虽然它还很强大,可它的子孙都想背离它而去;西方的新思想,却似乎又与中国国情格格不入,让中国人感觉不到“依靠”。他们失去了自己。经易门为谭家“忠诚”找不到自己;谭宗三和他的同学们也在逃避经易门式的思想和行为中失去了自己。这一群失去了自己,而又站在了时代十字路口的中国人,痛苦万分,彷徨失落,最终只能孤独地走,消沉地走,“木凸木凸木凸木凸……”这种缓慢低沉的声音,是中国人的脚步声,也是近代中国缓慢发展的印记。

综上所述,《木凸》中的男性形象就是近代半殖民地半封建时期中国的象征,他们茫然失措,他们失魂落魄,他们就像一个孤独的老人,走在空旷腐朽的长廊里。长廊外面风光秀丽空气清新,可这些缺失了自己民族“钙”和“血”的老人们,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但他们始终也在不紧不慢地走着,而陆天明他就在长廊外面静静地看着、书写着自己的这些年老体弱的祖先们。而这些也无疑具有当代意义。如前所说,陆天明是一个极力强调作家的当代意识,强调作品要关注当代的作家,因此他的作品必定与当代有关。而联系近些年来中国女性的崛起,和社会上“阴盛阳衰”的现象,我们似乎可以看出些端倪。陆天明借《木凸》中的男性形象来映射当今社会中的男人们。当今社会节奏变快,竞争越来越激烈,男性所承担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曾经强调“修身齐家治天下”的男性现如今却面临着失业、衣食无着、失去尊严的危险。在这个几乎金钱主宰一切的时代,男人往往成了金钱的奴隶。想想那个新造的“囧”字,与《木凸》中的男人们所处的困境多么相似。他们想挣脱却挣脱不出来,他们颓废却似乎也没有真正地消沉,渐渐地行尸走肉般地重复自己早已习惯的生活,直到死亡临近。

参考文献:

[1]陆天明.泥日[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2.

[2]陆天明.泥日[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3.

[3]舒坦摘编.陆天明称作家不触及当代史失职[J].文学教育,2009(5):158.

[4]陆天明.木凸[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4.

[5]陆天明.木凸[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105.

[6]陆天明.桑那高地的太阳[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5.

[7]陆天明.苍天在上[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2.

[8]陆天明.苍天在上[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331.

[9]陆天明.黑雀群[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4.34—35.

[10]曹文轩.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261—262.

[11]陆天明.木凸[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229.

[12]陆天明.木凸[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