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在祁山所制木牛考

贾慎之

诸葛亮是三国时期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家。

一千七百多年来，诸葛亮祁山“木牛”被传为神奇之器，无人敢于问津；祁山“九古堆”长蛇阵，被历史烟尘所湮没殆尽；世谓“九州之名阻，天下之奇峻”的祁山已断然消泯于苍茫的历史巨变之中。但诸葛亮的用兵智慧万代流传，且传闻颇为广泛。笔者近年因参与祁山规划，在祁山作了实地考察。现就诸葛亮在祁山所制木牛作如下考证。

祁山“木牛运”。《三国志·后主传》说：“九年（公元231年）春，二月，亮复出祁山，始以木牛运。魏司马懿，张郃救祁山。”祁山木牛运粮，传闻颇广。建兴六年（公元228年）春，亮首出祁山，见这里“木牛花”遍野，窃闻其材能曲能直，韧性极强，当地人常以此木做“轮舆”，故引起亮奇思，始制“木牛运”，而且诸葛亮二次出祁山都是时值春季。当地人民以唱春的民俗，来迎接诸葛亮大军的到来（说唱者手执自制“木牛”，说以报春喜，一直流传至今）。

亮出祁见这里山大沟深，交通不便，军需供养十分困难，他按当地民俗始制木牛运粮。据传，当地凡带弓轮之物叫“牛”。如建拱桥要做一个“土牛”等等。近年来，在《三国演义》电视剧中的“木牛”真像头牛，实属道具而已，不以为实。祁山“木牛运”是一弓轮牵引器和长方形载重具相结合的高山特种运输工具。

祁山“木牛”代耕器。根据祁山调查，1958年“大跃进”年代，祁山人民开发智能，说“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在当时，这种说法非常新奇，说点灯不用油用电，是指修小水库发电。而山区耕地不用牛用什么？人们用根据流传的诸葛亮创制的“木牛”来代替牛耕地，这种木牛实属人引器，其形状像古代水轮磨的轮子，有轮具、底盘，四足插入土中，以保持转动时增强稳定性，有挡板，有绳轮，其用力推拉牵引器转动，从而带动绳轮，以绳牵引犁具来回耕地，虽然不胜牛力，但还是推广试行了一段时间。说明诸葛亮“木牛运”，在祁山人民心中有着深远的影响与历史流传。

明代王徽《诸器图》说：“木牛者，代耕之器也，以两人字架施之。架各安辘轳一具。辘轳中架以长绳六丈。以铁环安绳中，以贯犁之曳钩。用时一人扶犁，二人坐架上，此转则犁来，彼转则犁去。一手而有两牛之力。耕具最善者也。”

祁山青铜四轮车模具与祁山“木牛”对比。1988年3月在祁山南岈抢救性地发掘出了一件青铜四轮车模具，引起专家的关注。今以四轮车模具与《诸葛武侯集》中记载的“木牛”对比很是相似。笔者有幸目睹了四轮车模具这一实物，车长约5厘米，宽约9厘米，厚约3厘米，如同今日火车车厢，其门户设在顶部，双扇。门拉手处有“二白犬”，其形像今日之狼狗，相对而蹲。根据近年出土文物，西邑有戎族居葬，其中犬戎族自称祖先为“二白犬”。《山海经.北经第十二》郭璞注云：“黄帝之后卞明生白犬二头，自为牝牡，遂为此国，言犬国也。”以二白犬为祖先图腾，说明祁山堡西，南为西犬丘之地。

其车厢上盖四角处各置一只玄鸟类，鸟能转动180度。在车厢的四角垂边又各置一只虎扶手，虎头向上，弓背而腹下有孔，亦为车与车的连接部位。其车无辕，无头无尾。有4个轮子，每轮有8根辐条。车轮直径约5厘米，轮厚约为6毫米，如同今日火车车厢轮子。其车轮子有两根通轴，分布均匀，每轴在车厢下面有两个固定结点，车轮光滑。整洁，转动灵活。疑用凹形车轨行驶更为便捷。其车在地下水墓中挖出来，埋在地下近两千年，完好无损。《世本》上说：“胲作服车，相土作乘马，禹时奚仲制马车。”《中国通史简编》载，“相传夏朝奚仲造车，相土造马车，王亥造牛车，大大提高了车的功用”。并引《管子.轻重篇》说：“殷朝先王……用牛马驾车，有利民众，天下都学他们制作。”若此车出于殷朝，至今已有三千四百年历史，《山海经.海内经第十八》说黄帝子孙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吉光是始以木为车。中国车史若始于奚仲（公元前2200年），至今已有四千年的造车历史。

祁山出土的青铜四轮车模具，据考古工作者认定属战国车具，那么根据中国中学历史课本记载世界车史推论，“公元前17世纪埃及出现了两轮马拉”，“公元16世纪晚期伦敦大街上出现了四轮车”。而祁山青铜四轮车模具根据考古工作者认定属战国（公元前475一公元前221年），若按战国末期，要比西方四轮车史早一千八百多年，这在世界四轮车史上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现以青铜四轮车模具与《诸葛武侯集》中“木牛”相对比，来谈诸葛亮祁山“木牛运”。《诸葛武侯集》中对木牛的描述是：“木牛者方腹、曲头、一股、四足、头八领中，舌著于腹，载多而行少，宜可大用，不可小使，特行者数十里，群行者二十里也。曲者为牛头，双者为牛脚，横者为牛领，转为牛足，覆者为牛背，刻者为牛齿，立者为牛角，细者为牛鞅，摄者为牛轍轴，牛仰双辕，人行，六尺，牛行四步，能载一岁粮，日行二十里而不大劳，牛不饮食。”

根据祁山四轮车模具相比较：“木牛方腹”者为长方形车厢；“曲头”者，头缩身内；“一股”者，股与身齐，无头无尾；“四足”者有四个轮子；“头八领中”者，共有8个头，即“四鸟四虎”为8头，这8个头在车厢四边棱角处。“舌著于腹”者（著，有附着加于内之意），其舌在腹中附着；载得很多，但行走却很慢，只可作大载量运输，不载少而行多，否则效率不高。单独一个车厢行驶日可行几十里，而把车厢连接起来群行，或集体行动每日只能行驶20里路；“曲者为牛头”，头曲身内，藏而不现；“横者为牛领”，即车厢上下边框棱角为牛领；“转者为牛足”，即4个轮子为牛足；“覆者为牛背”，覆为盖之意，其盖设在牛背上，即：箱的上顶部。“方者为牛腹”，即长方形车厢，为牛腹；“曲者为牛肋”，其车有内肋木，牛肋藏于以板护之外而不现；“刻者为牛齿”，牛齿为刻的；“垂者为牛舌”，牛舌是垂着的；“立者为牛角”，以”二白木”立于车厢，上盖拉手为牛角；“细者为牛鞅”，鞅为架以牛脖子上的横曲木，可以转动，来观察行车方向；“摄者为牛轍轴”，固定轴杆的结点为“摄轍”，也称“轍轴”，每个轴有两个轴固定结点；“牛仰双辕”，把车倒过来看，腹部有根轴杆；“人行六尺，牛行四步”，按周营尺计算（一步为3尺8寸4分）；当人行6尺时，车轮已转动四圈，牛已行驶了14尺3寸6分，其牛行走的速度比人行走提高了一倍多。“能载一岁粮”，即每车箱载重量相当于一人足用一年的口粮即五六百斤，“日行二十余里不大劳，牛不饮食”，此乃上述之谓也。

祁山四轮车模具像今日火车车厢之雏形。今祁山出土的四轮车模具与《诸葛武侯集》中“木牛”对比十分相似，在外形上与今日火车厢相类同，但不同之处是其门设在车厢顶部，车厢垂边有四虎为连接部位，车顶四角有四鸟，能转动半周，可起导向、观察风向作用，或渍以油布置于鸟身，起照明作用。除车厢四条垂边四虎弓背翘尾，为车连接部位外，再无其他连接之处。疑在四虎置以横木，与各车厢连接，或前或后，或独或群，前进后退，自若天然，行止方便。若把每个车厢连接起来无头无尾，犹若长龙。由于当时动力无法解决，多于独行。

从而可知，诸葛亮祁山之“木牛”是一种载重工具与牵引器相配套的特殊载重工具，也是一种作战工具。如果是载重工具，人行6尺，而牛步4步（即14尺3寸6分），“牛”早已跑在人的前面，人何能追上牛呢？可见“木牛”是四轮车载重工具与引器相结合的一种符合自然规律的特种运输车辆尤其是适用高山交通不便的山道上，以解决高山上下运输问题而设计的作战与备战的两用运载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