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城浅考

何　郑

崖城乡泰山庙遗址有块“大元崖石镇东岳庙之记”的石碑，上面有段文字是：“崖石古岷之巨镇也。先是天戈西指，金虽亡，北而襄武，西有西戎，南接宋境，皆劲故焉！丙申上命秦国忠宣公按竺迩镇抚三方，建帅阃於西汉阳天嘉川冲要，是镇为属。”这段文字中的内容再结合有关史料和本地传说、遗址分析，至少说明下面几点：

一、崖城原名崖石，是当时一个大村镇，元朝以前由岷州所管辖，元朝以后由礼店文州管辖。崖城叫崖石的时间至少上溯到蒙古太宗时期，约780年，甚至比这早些，因为在宋金争夺时期有宋陇南五州郡建制，岷州属秦凤路，这一时期是公元1073年左右，可上溯到150年，也就是崖城原叫崖石的地名时间距今最迟在930年时。礼县旧县志中有：“崖城山硖两河湾，孕毓灵山峙险关”的句子，点缀出崖城地貌水势，可见明清时期就叫崖城了，约至今在400年左右。在红军第二方面军第六军团政治部主任张子意的长征日记里有记载：“本日军直及十七师移岩城，十六师移固城。……岩城约百余家群众多逃跑，经过我们的工作后，现大部分回家。”可知在1936年左右的时间里崖城地名中保留着“崖石”的痕迹，很显然是由崖石演绎而来的。崖城地名是岩城或崖城都没有叫崖石早。权威的《现代汉语词典》中对“崖”的释义是：“山石或高地的陡立的侧面。”准确的描述适中崖城地望。实地考察后顾名思义，会佩服古代崖城人锤炼地名的绝妙，崖城确实是高地陡立的侧面座落的城镇，崖下有城，城靠悬崖，名副其实。

二、崖城当时地处南宋和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的交境地带，可以说是一处边境大镇，当然地理位置重要。崖城河与西汉水相通，直达祁山、卤城、秦州；沿崖城河北上，越木树关不远处，窃疑以为边境，是重要地带，是古战场。何德未主编《礼县志》说木树关历代设兵防守。这一带有一传说可佐证：某朝戍边元帅兵退到木树关附近的一个山沟里，敌军追击甚急，元帅兵马退至沟底无路可退，只见四周悬崖绝壁，眼看全军覆没，急煞了他，忙用开山斧劈开绝壁，双脚踏开缝，推开一道石门，兵马才逃离脱险。虽是传说但那里确有个叫石门的地方，石门真是像模像样的，在今崖城乡三合村附近，还传说崖城河就是南宋名将杨再兴被射杀的小商河，七十年代修梯田时沟门村出土过刻有杨再兴姓氏的马鞍和长矛。这些至少说明崖城是一个边塞要镇了。不过崖城的历史要比这些悠久。谭其骧先生在《中国历史地图集》中所标地理名称，古代西陲的西边应以礼县崖城乡木树关为界，这就说明崖城当属古西陲的辖地内。在泰山庙的地方就是曾在古代设过县治的地方。崖城乡有崖城乡九泉山泰山庙，本地传说，崖城设过县治并且治所在崖城。说县令令人筑墙不成，几次都没筑起，说那里是海眼云云，不过城墙遗址还有佐证，当地人把今崖城乡希望小学前一片川地叫“城墙下”，七十年代残遗的城墙废墟还在。在近年来文史研究者寻找不到崖城在古代设县的痕迹。不过我认为可能是秦人在西陲活动期间设过县。时间愈早史书记载越不翔实。最近也在秦襄公成为诸侯前，那时秦人的始封地狭窄，谁会记录弹丸之地设个县呢，就连《史记》里把秦人活动的“西犬丘”也是粗笔勾勒了几笔。何况小国里的小县呢。大概由于秦人向东扩张发展，西地疆域拓宽，再加上向西多次伐败西戎并遂霸西戎，崖城的位置在军事上的作用也就逐渐消失了，县治的意义越来越淡化了，不过泰山庙不但保留下来了，而且到元初具有一定规模了。我们只好顺藤摸瓜沿着蛛丝马迹去寻找崖城的远古，有以上这些也就可以了。崖城乡马河村《马氏家族》族谱中“马氏溯源”记载和虎子先生撰文《伏波将军马援家族在礼县》说：东汉初著名将领忠成侯伏波将军马援是西州汉阳界中人，就是现今礼县崖城乡马河村，距崖城泰山庙地址直线距离不足五华里。马援是马宾之嫡孙，马宾在公元前73年由扶风茂陵（陕西）迁徙到陇右天水界中（今崖城乡马河村）居住。此有陕西扶风族谱和山西族谱为证。此马氏是因官号从赵氏中分出的一姓。赵惠文王二十九年赵奢攻秦获大胜，被封号为马服君，因此分出马氏，从此后赵奢之后代开始以马为姓。马氏祠堂溯源可寻根至造父。造父因长途奔驰日行千里之速，迅速平定了徐偃叛乱，有功，周缪王封赵城，造父一族开始姓赵。这样崖城有据可考的历史可推到公元前73年，至现在有2000年左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