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击结核病的勇士——王良

王良，1891年5月5日出生于四川成都。他9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从此家境一天不如一天。母亲带着他和患病的哥哥、妹妹借住舅父家，靠变卖家产度日。

王良读过私塾，为了谋生，他向人学了一年法语。同年他与人结伴步行去昆明做工。1908年，经昆明法国教会介绍，王良考取法国人办的安南（今越南）河内医学院。1913年，王良从河内医学院毕业回国后，得知哥哥和妹妹先后死于肺结核病，他非常悲痛，深感结核病对人民健康危害之大，于是立志献身于防痨事业。后来，王良在成都平安桥医院和重庆法国仁爱堂医院工作，并在重庆金汤街自设实验室开展对结核病的研究和防治。

1925年，他得知法国科学家发明的卡介苗能有效地预防结核病，于是计划到法国巴黎巴斯德研究所学习制造卡介苗。不料就在他筹资出国的时候，德国吕贝克城发生了卡介苗接种事故，240名口服卡介苗的儿童中有72人丧生。这一事件震惊了全世界，王良也大失所望。后经德国政府组织人员查明事件起因是卡介苗受到污染所致的时候，许多人对卡介苗的怀疑消除了，王良也坚定了赴法学习、研究卡介苗的决心。

1931年，王良由重庆出发来到上海，乘法国邮轮来到巴黎后，马上进入巴斯德研究所卡介苗室学习。当时正值卡密特生病，卡介苗的生产、研究及培养学习人员事务，概由卡介苗的发明人之一介伦负责，王良亲受其传授、指导。王良首先用巴黎菌种自己培养制造的卡介苗免疫了豚鼠，经长时间观察，动物安全无恙，证明卡介苗是安全可靠的。他在巴黎学习期间共完成4篇论文，前3篇是关于卡介菌和结核菌的培养的，研究如何促进卡介菌生长发育的。后一篇是关于霍乱菌的培养及如何制造霍乱菌苗的。

1933年夏天，王良购置了一些实验设备带回国，用来充实国内自设的实验室。

1933～1936年期间，王良在重庆任仁爱堂医院医师，业余时间，在自设的微生物实验室用带回国的卡介菌种培养制造了卡介苗，并在国内首次接种婴幼儿。1933年10月～1935年8月，他共接种婴幼儿248人，这在当时已经是不小的成就了。

正当王良打算一步推广卡介苗接种时，抗日战争爆发了。1939年国民政府卫生署从武汉迁来重庆。该署派员到王良的实验室查看后，立即下令停止制造和接种卡介苗，这一强制行为深使王良痛心。尽管如此，他仍按卡密特和介伦所教授的方法继续保存了所带回国的卡介苗菌种。

1949年1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重庆，不久西南军政委员会卫生部成立了。钱信忠部长亲自到王良实验室参观，倍加慰勉，并邀王良参加1950年第一届全国卫生会议。会议期间，王良受命筹建重庆西南卡介苗制造研究所，并任所长亲自参加卡介苗培养制造工作。

1956年，西南卡介苗制造研究所并入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王良任副所长兼卡介苗室主任。同时，还成立了王良研究室，从此他以更大的热情投身于卡介苗及免疫机制的研究工作之中。其主要贡献包括：

（1）提高卡介苗质量的试验研究。

卡介苗质量的根本问题是活力问题，也就是每批菌苗必须有一定数量的活菌。影响活菌数量的原因有菌种、培养基、生产技术、活菌计数方法等。王良把生产用培养基进行了化学分析，最后找到了更适合卡介苗的发育条件。同时，他用优选法测定了冻干卡介苗的保护液中蔗糖的含量。

在活菌计数方法上，王良设计了一些试验方法和统计学处理方法，操作起来更加方便。

在卡介苗延长效期方面，王良证实冰箱保存6周的菌苗，仍有26%的活菌。这个数量的活菌数，足以引起免疫力。

（2）选择卡介苗菌种的研究。

由于对菌种长期的传代方法不同，各国使用的菌种的性质均多少有些差别，中国也不例外。因此，选种就成为一项重要课题。50年代初，在卫生部指示下，王良在卫生部生物制品检定所会同各生物制品研究所的技术人员，进行了一次历时2年的卡介苗选种工作，为我国生产出优质疫苗做出了贡献。

（3）卡介苗免疫机制的探讨。

现代结核免疫学认为，结核病免疫主要是细胞免疫，体液抗体不起主要作用，并认为变态反应及细胞免疫同时存在，但是这个观点还远未能统一。在王良研究课题中，从未把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截然分开。例如他多次注意到免疫动物血液中各种免疫球蛋白明显增加，并当动物变态反应消失时，保护力在一定时间内依然存在。

事实上，卡介苗不仅能刺激细胞免疫，也能激发体液抗体，这从王良首次接种婴幼儿所见到的非特异性免疫已可证实。他在对卡介苗接种后对伤寒菌、链球菌、葡萄球菌的抵抗力的研究中观察到，卡介苗接种后对上述各菌的抵抗力明显提高，小鼠免疫后14天，用4～10倍半数致死量的伤寒菌攻击，结果对照组有90．4%的小鼠死亡，而免疫组仅有27．2%的小鼠死亡。他又观察到用卡介苗免疫之家兔血液中，链球菌消失很快，而对照组的家兔血液中链球菌则明显增加。

王良从青年起，即立志于防痨事业，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更以高度热情从事卡介苗制造研究工作，推动了我国医学，尤其是结核病防治工作的发展。1985年8月31日，王良病逝于成都，终年9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