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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华语诗苑的奇葩 : 中亚东干诗人十娃子与十四儿的诗
1.3.1.1.2 滩 道

滩 道

我记得来,大滩道,

就像案板,

就像媳妇儿擀下的,

没有边沿。

就像拿油渗下的,

黑土太壮,

可是滩道没人烟,

除过饿狼。

我记得来,到春天,

滩道太俊,

就像大江起浪呢,

绿草太嫩。

可是俊美不久长,

金刚[1]太阳,

固的[2]叫它老掉呢,

穿黄衣裳。

我记得来,到夏天,

你太心慌,

山风不住刮的呢,

连哨儿一样,

干草滚的,吼的呢,

飞得太慌,

塘土[3]起来就像云,

遮了太阳。

我记得来,黑土地,

赶石头硬,

烧得脚都搭不上,

缝子太深。

渴得饿狼都不站,

雀儿不叫唤。

光是旋风就像桩,

转得太欢。

滩道傍呢一条河,

淌得消停,

清水就像哭的呢,

颇烦嗡声。

就像酥油淌的呢,

滩道太干。

一河清水,没人用,

灌了沙滩。

导读

这首诗《挑拣下的作品》中两次重复收录,只是排列不同,内容是写过去的滩道。所用比喻很有特点,如滩道就像案板,就像媳妇擀下的,就像拿油渗下的,都是文人不大用的农民生活意象。同名诗的第二首,写现在滩道的变化,此处未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