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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潮音
1.4.8 后 记

后 记

1987年1月4日,《宁夏日报》发表了我的一篇诗评。这便是我生平写的第一篇评论,也是本集所收的最早的一篇文章。短评的责任编辑是宁夏著名诗人、编辑家秦克温先生。

大约发表了十几篇评论后,我的老师刘绍智教授,又为这些不成熟的习作,写了一篇数千字的评论,刊在了1990年第2期的《宁夏创作通讯》上,这就是本书的序《漫谈张铎的文学评论》。

我没有受过系统的文学理论训练,搞评论,完全是兴趣所至,有感而发。平时喜欢读书。有些书,经常读,翻烂一本,再买一本。几十年读下来,我写了一些文章,谈了自己一些阅读体会。譬如,南台是一位严谨的现实主义作家,他的中篇小说《老庄谷阿蛋》发表后,我觉得主人公阿蛋和鲁迅笔下的阿Q有传承关系。阿蛋和阿Q的最大区别,就是阿蛋比阿Q少了一条辫子。南台通过塑造阿蛋这个艺术形象,揭示了传统文化对人物的影响,极左路线对人物的毒害,从而说明了改革不只是政治的、经济的,同时也是人自身的改造和重铸。诗人肖川写了许多有关西部题材的诗,我发现诗人写西部,总有“自我”的印记。琢磨了许久,我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肖川。而当他像个塞上人一样讴歌塞上时,那便就失去了肖川。秦克温先生,素以直著称。诗人有一首诗《直辩》是这样写的,“我不认为直是人的毛病/人怎能弯下七尺之躯/歪曲灵魂/尽管我踏着直人的脚印穿行人生/被现实的峭岩撞得鼻青脸肿/但我不后悔,也不埋怨命运/而是更爱那宁折不弯的直/昨天,那场曲与直的白刃格斗/教我懂得了血写的教训/人如果在压力下弯腰曲背/只能像古猿一样痛苦地爬行/就这样,我理解了直,爱上了直人/直是人性的合金刚制成的炮筒/是真理的防风林”。这样有血性的诗,只有秦克温才能写得出。这首诗是诗人的人生宣言,是作者数十年人生经验的总结,但它又超越了诗人的经验范围,具有一定的普遍性。也许,正因为如此,有人称他的诗为“直人直诗”,而我却分明感觉到是“直人真诗”。因为,秦克温先生正如艾青先生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把自己的情感燃烧起来,再拿这火去熔化那对象”的诗人。寂寞的花儿诗人高琨,退休以后,创作不缀,接连出版了两本诗集。花儿,作为一种民歌,向来以抒情见长,就像词为艳科一样。但高琨有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冲破了花儿光唱爱情的程式,既写“山乡新花”,又写“山里人经见了稀罕”,给人一种多姿多彩而又繁富的感觉,在表现手法上,又大量运用现代艺术手段,提高了花儿这种古老的艺术品种的表现力。

总之,二十年读下来,我有了一些自己的发现,这些发现令我感到喜悦。罗丹说:“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诗人、作家创造了美,我发现了美,不亦乐乎!

这本集子所收的评论,虽不是我的全部文章,但也可以看出我这二十年阅读留下的痕迹。

最后,我要真诚地感谢宁夏人民出版社,感谢责任编辑董宝君女士为本书所付出的艰辛劳作,感谢为本书出版费了心的柯玉宗、陈自平、杨友桐、王治平、王凤笙、于清海、戴斌等同志,感谢我的家人,以及其他许许多多关心和支持我的领导、师长和朋友们!

   张 铎   

2007年5月6日于泾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