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葡式英雄

里斯本市中心有斗牛场，到这里来的看客绝不少于足球观众。这显示出葡萄牙人的“好斗”精神。不过，同样是“好斗”，葡萄牙与西班牙就有很大差异。以斗牛为例，西班牙人崇尚的是个人英雄主义，葡萄牙人更看重集体行为。葡式斗牛源于12世纪，而且斗牛场面不存在杀生的血腥镜头。但这并不削弱英雄主义的张扬，而是更突出一种集体英雄主义。斗牛的高潮是当公牛背上被插满花标而怒气冲天时，就会有10名斗牛士翻墙入场，开始了徒手制服公牛的搏斗。斗牛士这时需要的是胆量和默契。他们先是纵向站成一排，由站在排头的斗牛士向公牛挑战。只见他双手叉腰，英姿飒爽，一步步逼近公牛，同时以动作和吆喝挑起公牛的野性。当眼睛发红的公牛狂奔而来时，这位斗牛士就会敏捷地迎上去，瞬间双臂死死抱住两只牛角身体缠住牛头，任公牛咆哮甩动，决不放手。其他斗士则趁机一拥而上，或扯，或拉或抱，或推，齐心协力把公牛扳倒在地。如果排头勇士一时失手没抱住或被甩脱，也决不放弃。他必须立即再次迎战，屡败屡战，直至胜利。场外震天响的喝彩和掌声膨胀着这种民族精神。正是这种海上民族特有的协作与坚韧，使小小葡萄牙成为西欧最早与中国结下领土梁子的国度。

我没有目睹葡式斗牛，也没有去参观海事博物馆，只是流连于科梅西奥广场（Praca de Comercio）、杰洛尼默修道院（Mosterio dos Jeronimos）、贝伦塔（Torre de Belom）、圣若热城堡（Castelo de Sao Jorge）、爱得华七世公园（Parque EduardoⅦ），最后再乘28路有轨电车，登上阿尔法玛的山顶，俯瞰近处的特茹河，远眺城北的海军大街和城中的海军上将大街，深深感到每一呼吸都是海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