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胡蝶藏娇托雷多

马德里附近有两个保存完好的中世纪古城——托雷多（Toledo）和塞哥维亚（Segovia）。塞哥维亚有古罗马时代的水渠，托雷多则是古代西哥特人的首都，两者都是世界文化遗产，都离马德里不到两小时的车程，我们都想去。但方向相左，时间只允许我们二选一。小雨则二不选，他坚持要去拜谒他心中的圣地——西班牙的皇马足球俱乐部。我们三人选择了托雷多。

托雷多离马德里70多公里，我们出旅馆走不远就到了歌剧院，然后下地铁乘2号线到Sol转地铁1号线到Paffico，再换乘地铁6号线。6号线是环线，我们认真看了半天，还是坐反了方向。重新下车、上车坐到Mendez Alvaro站，出门就连接到Estacion Sur（汽车南站）。

不费劲就买了去托雷多的汽车票，4.25欧元，半小时一趟车。到托雷多已是中午了，阳光很好。但出了汽车站，我们是眼前一抹黑，没有托雷多的资料和地图，什么也不知道。这地方很小，车站又在古城外，没有行人可问。同车下来的两个有胡须的年轻人似乎和我们一样，也站在路边东张西望摸不着北。试着与他们聊聊，可他的英语也好不到哪里去。知道我们是中国人后，倒是热情极了，硬说我们是邻居。但他们的贵府大名，我们是揣摩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是巴基斯坦，真是隔壁的弟兄。大家高兴地在路边合影，背景就是远处的古城。

托雷多，门都是紧闭着，优美的手扣开悠远的历史

他们要等朋友来接，我们就奔小城而去。城外有旅游问讯处，有地图，但要钱，2欧元一张。在欧洲已经享受惯了免费地图，已经不习惯掏钱买了。自信小城不过巴掌大，要什么地图，我们就捭闼而入吧。古城位于Riotajo河谷的山地上，地势险峻。从城堡似的城门进去后，似乎看到了时间隧道的那一头。陡而窄的街，全是卵石铺地，两边的房子古老得辨不出什么年代，都是石头砌成，非常坚实。没有高大的窗户，没有檐廊，也没有橱窗，更没有喧嚣和繁华。这就是我曾在课堂上讲过多少次的中世纪城市！冰冷石头砌成的居民点，2万居民就可以号称大城市了。令人惊异的是，托雷多古城似乎还停留在一千多年前，用一个字形容就是“静”，两个字形容就是“空城”。因为进城很久，我们都几乎没见到过当地的居民。走了好几条街巷，才见到一老一小。老大爷大概80多岁了，小孩可能1岁多。孩子一手拖着小车，一手拉着老爷爷的手。当我侧身给他们让路时，爷孙俩都对我笑。过去了，小孩还回头对我笑，松开爷爷的手指着我。原来他好奇我头上的贝雷军帽。我过去蹲下，让他踮起脚摸了摸我的帽子，然后握手交流了几句，好像互相都明白似的。

托雷多，古老小巷里走汽车

街道弯弯曲曲，上上下下，多数只有2米来宽，但它干净得像抹布擦了的一样！卵石地面油光可鉴。商店还是有的，而且不少，但都是小小的门面，如居家一般。只有门前古老的幌子和墙上小招牌能告诉你，门里是个什么世界。总让人联想起中世纪的行会作坊。在小巷子里极力侧身让过一辆小轿车，我们都感觉自己成了查理大帝时代的居民了。在稍宽一点的街上，终于有点人气了。我们见到了市政厅、议院、法院、博物馆，还有2个很不错的大教堂。能遇见的人几乎都是旅游者或中小学生参观队。中学生文静些，都抱着笔记本，礼貌的笑着，会讲一点英语。小学生不会英语，活泼得很，但会“photo！photo！”围着我们要照相。有一拨小学生中竟然会冒出一句中国话“你好”，惊讶得我们半天也缓不过神来。接着又一个令我惊异的镜头出现了，在一家比较体面的古董店里，迎着玻璃门竟挂着一张醒目的月历画。画上不是西洋美女，而是中国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大名鼎鼎的美人——胡蝶。这给我第一感觉就像是长镜头摄影，一下子把空间拉近。世界真是太小了，胡蝶冲着我们微笑，比蒙娜丽莎的笑容易理解得多。但她中国式的微笑，在“中世纪”的这番邦异乡，带给金发碧眼异族又是一种什么信息呢？不得而知。真想深入问问，但太阳要下山了，我们只好返回马德里。

胡蝶藏娇托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