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圣米歇尔香客之路

圣米歇尔曾是法国的一块飞地，是一个小岛，也是一座山，是一个修道的圣地原先我对它并不在意，并没列入旅游路线计划中。一位同伴不知听信了谁的话，说到法国一定要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巴黎，另一个就是圣米歇尔山了。圣米歇尔山还能有这样响亮的名气？一查资料，还不得不服气。这里早在1980年就已经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保护名录。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所以在结束欧洲游前的最后一程，我们来到圣米歇尔山。

从地图上看，圣米歇尔山也值得一游。它位于法国西北部布列塔尼半岛北侧的芒什省圣马洛海湾，游这里就这意味着对法国大西洋沿岸的风光有所了解。

我们是从巴黎专程往圣米歇尔山的，用的是欧洲通票，乘高速列车TGV到雷恩市。每人订座费3欧元，其实不用订座。在巴黎蒙帕那斯火车站同时买了雷恩到圣米歇尔的汽车联票，票价10欧元（2005年是9.8欧元）。

早上9：05从蒙帕那斯车站发车，11：45就到了雷恩（Rennes）。出了火车站就要赶紧往右边汽车站跑，才能挤上汽车。那是暑假旺季的战术。我们来时是冬天，人并不多，得闲还可以在车站广场摄影。因为有喷泉从广场地面突兀喷出，忽高忽低，忽强忽弱，很别致。想到欧洲人的时间观念强，不敢久留，转到汽车站发车处，早已有大巴在等着了，是专门等着接这趟火车的。11：30时，我们乘上大巴继续往目的地前进。一路上布列塔尼的农村风光相当不错，广阔的土地略有起伏，田野、牧场、森林、村庄和教堂就像画上的一样。从一个个小镇穿过时，别致的房屋建筑和一幢幢带小花园的民居，显示出这地方的富庶。下午1时，我们抵达圣米歇尔山。老远就见到其雄姿了，说是山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建筑，但这个大建筑群又确实给人以山的感觉，这种浑然一体的壮观还真是少见，在脑海里反复排列也只有西藏的布达拉宫与之有点相似。说是一个岛，现在已经有一大堤与陆地连接了。大巴一直开到山脚下一个石砌的城门口。城门显得古老而森然。大西洋的海风猛吹过来，令刚下车的游人趔趄而行。

城门口有警告牌，告诫人们不要随便下海滩，这里的涨潮会吞噬生命，并详细列出了涨潮时间。读告示时，有点武松看景阳冈有猛虎告示牌一样的味道。这里曾经的确有不少香客被海水卷到了造物主那里。进城门左手台阶上方就是一个旅游咨询处，给人以亲切感。右手边有古大炮，多少带点煞气。继续前行是一道国王门（Porte du Roi），真正的城门，有吊桥，有带尖头的闸门。古城门里有公用电话，我在这里打越洋电话向国内亲友问好。

过了这个门洞，就进入了热闹的街区。街道陡而窄，两边小商铺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多是卖旅游纪念品的，也有小餐馆飘出诱人的香味。这里有地方特色小吃蛋卷薄饼，4欧元一张，有同伴买了吃，问有什么滋味，想了半天，回答说有圣米歇尔山的味道，众皆大笑。街道有几条上百年的古旧石屋，一层层的垒上山顶，在这家阳台看着下一家的屋顶。小街巷就像屋内楼梯，七拐八拐通上山顶。沿途有小院子，有巴掌大的菜地。

最高处是教堂和修道院。圣米歇尔山周长不到1000米，山头高出海平面78米，教堂的高度也是78米，二者相加156米，在海面上看就显得很突兀。教堂尖顶有直插云霄的视觉效果。来到了教堂脚下，仰头看峭壁似的墙体，感觉更像城堡。几重石拱门和七弯八拐的石阶更强化了城堡的功能。英法百年战争时，这里确实是个重要军事堡垒。英军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始终没有攻打下来，因之成为法国的骄傲与象征。后来被改作国家监狱，1874年又恢复成教堂。此后，来教堂的香客终年不断，这里也成为历史文物圣地了。现在进教堂要门票，8欧元。教堂脚下还有一个历史博物馆，大小如一间居民小屋。

圣米歇尔山，当年英军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收拾了它

在圣米歇尔山除了参观教堂，逛逛小街，在山顶平台眺望大西洋外，没有其他更多的项目。两个小时完全可以搞定了。但我还是不想匆匆离去，而是沿峭壁很艰难地绕到岛的背面，坐在斜伸到海里的石壁上，一人静静地听海潮风声，默视大海。两只水鸟从海面飞到我身边，好奇地看看我的相机镜头，然后一步步靠近，啄食我手中的面包，我与它们共度了一个美妙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