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福楼拜的基于有机论思想的综合诗学
福楼拜的有机论思想和世界观,对于他的反现代的现代诗学具有决定性影响。以实证主义和左拉自然主义为代表的法国人文科学和诗学话语既是现代科学主义的重要代表,又是启蒙现代性的新形式和同谋。而福楼拜的复杂之处在于,他既对启蒙现代性及现代科学主义持敌对态度,同时又创造了一套独辟蹊径的、影响深远的现代诗学体系。然而,在这个现代诗学体系背后,我们看到的是有机论思想的灵魂。我们曾经分析,处在福楼拜诗学体系核心的所谓“非个人化”或“客观化”理论,乃是出于批评浪漫主义的主观性和偏执狂的方便而提出的。他曾经高呼: “激情成不了诗歌;你越是个人化,你就越虚弱”。但是,如果采用高超的艺术手法,这种激情完全可以被驯服,而不是全部清除掉,“心灵的流露、激情、描写,我愿意把这一切都融入风格。用在其他地方则是艺术和感情的卖淫”[147]。也就是说,唯有“风格”可以拯救、收留和归化“激情”,从而达致“风格”与“激情”的有机融合,否则便是“激情”的独大的存在或“感情的卖淫”。因此,所谓“非个人化”或“客观化”理论,本质上其实是主客观交融理论,若作片面理解,则必失之偏颇,难合福楼拜本意。除了创作主体与创作对象的主客观交融与合一,我们还可以补充福楼拜诗学关于内容与形式以及其他多种对立面之间有机结合的观点。
福楼拜坚决主张艺术作品的内容与形式的有机结合的观点,而不是像一般研究所认为的,说他是一个唯美主义或形式主义者,只对字句、形式感兴趣。[148]我们认为,福楼拜对于美与形式的强调性言论是针对时代的弊端而发的,落实在作品中则转为对有机整体的诗学原则的追求。十九世纪四十年代中期,已经写出《情感教育》第一稿本的福楼拜就已开始反驳评论界对于追求形式美的诗人的批评,他说: “‘形式的诗人’,这是功利主义者谩骂真正的艺术家时最喜欢使用的侮辱性言辞。对我而言,在有人能够出来为我在一个给定的句子里分出形式和实质以前,我将一直坚持这种区分是毫无意义的。每一个美的思想都有一个美的形式,反之亦然(按:福楼拜在发表该言论以前已经读过黑格尔的美学——引者) 。在艺术世界里,美源于形式,好比在我俩的世界中魅力源于爱。正如你若不经过将物质实体还原为空洞的抽象、把它摧毁,就不能将物质实体与构成它的实质——颜色、广延、硬度——分开来一样,你也不能将形式与观念(idea)分开,因为观念的存在凭借形式。试设想一种没有形式的观念——这等事就像一种没有表达观念的形式一样不可能,它们只是一堆为文学批评所赖以生存的蠢话”。[149]发生在晚年福楼拜与乔治·桑之间的那场文学论争也是法国文坛内容与形式问题争执的延续。乔治·桑曾责备福楼拜过于追求艺术形式,这种责备遭到了福楼拜的反驳: “我相信形式和内容是两种抽象,两种实体,一个不能离开另一个而存在。你所责备我的对于外在美丽的关注,对我而言只是一种方法。当我在自己的句子里发现一个糟糕的同声词或者重复,我就相信自己犯了错误;依靠搜寻,我找到了正确的表达,它永远是唯一的表达,同时也是和谐的表达。只要人拥有观念,词句永远不会缺乏。”[150]这表明,形式和内容、词与物,在福楼拜眼中实为和谐的一体。
内容与形式的有机结合,在福楼拜的诗学语汇中有一个表述的变体,即“风格”与“生命”的有机结合。在福楼拜那里,风格绝不是陈词滥调的浮词,而是被赋予了活的生命。在批评德·利尔时,他提到应当在诗歌中体现作者的“本能”和相对于诗歌而言的“新鲜空气”问题。他说到德·利尔的主要不足在于缺乏“理解现代生活的本能”,这种本能既不是指个人的敏感性也不是指某种人道主义情怀(它们是反生命的东西) ,而是一种“医学意义上的心”,它可以为诗歌的风格提供“生命”和“空气”: “在纯种马和纯种风格的脉管里都有充足的血液,人们可以看到在皮肤和词语之下,血液到处涌动。生命!生命!保持勃起!这就是一切,也是唯一!它是我如此热爱抒情诗的原因。对于我来说,抒情诗是表达诗意——赤裸的和自由的诗意的最自然形式”。[151]那么“福楼拜的风格”中的生命是什么?我以为就是他所谓“医学意义上的心”,或对于时代的敏感,或感受生活的“本能”,等等(包括写出自然的生命力和人的风格化的激情) 。由于这种敏感和“本能”,我们才得以了解、把握福楼拜对于时代的几近于“呕出苦胆来”的深恶痛绝,以及他对于资产阶级和科学主义的全部态度,显示了福楼拜作品的丰富性、深度和力度。否则,“福楼拜的风格”就只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押韵字句。
福楼拜诗学与美学的另一重要内容,是美与粗俗的“伟大的综合”,其中所谓“美”可同时体现在主题内容与形式两个层面。他认为艺术作品的首要目的是美,甚至为了美,他竟至于“落得不敢写一行字。对完美的迷恋甚至会使一个人憎恨接近完美的东西”;[152]同时他高呼美已经离我们的时代远去。当然这并不是说,福楼拜为了美而故意舍弃了对于自然的粗俗事物的表现,恰恰相反,他主张在自己的美学中结合进粗俗的内容和精神(这里的粗俗不是一个价值判断,而是自然本身) ,一个表现是他对于阿普列尤斯的《金驴记》和拉伯雷的粗俗与美的结合的赞赏。他认为《金驴记》这部作品“同时散发着乳香和尿味,在那里,人的兽性和神秘主义紧密结合”;他由此想到,“我们这些人想做到储存精神野味又使它微微变臭还差得远呢”,这促使他相信法国文学还处在非常幼稚的阶段;他喜欢拉伯雷,其原因之一也在于他崇拜后者的充满激情的“脏话”。[153]在谈及《包法利夫人》的旅店偷情的场面时,福楼拜一方面担心这个场面会像保尔·德·柯克的作品那样粗俗,一方面又认为,若取消这个近乎粗俗的场面,也就“等于取消作品的丰富性”。于是他在具体处理上采用了“深刻的文学形式”,即把粗俗与“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结合起来,“一行的偏差都会使我完全背离写书的宗旨,都会使我这本书砸锅”。[154]然而福楼拜时代的某些浪漫人士,如拉马丁等,却走纯粹柏拉图主义的极端,违背了这一结合的原则。福楼拜在与路易丝·高莱讨论拉马丁的作品《格拉齐埃拉》时,严厉批评拉马丁作品人物的反自然倾向,指责其中的人物只是些人体模型,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其中的一段批评非常到位而尖刻: “主要情节充满神秘色彩,让人摸不着头脑。性结合被排斥到不屑一顾的位置,有如喝酒、吃饭、撒尿,等等!这样的偏见让我不快。那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一直同一个爱他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而他们却没有性欲!没有一丝不洁的云朵来使这近于青色的湖水变黑!啊,伪君子! ”[155]福楼拜认为,写出人物爱情的自然倾向,让“不洁”搅浑“纯洁”的湖水(乃至在兽性里找到萨德式的乐趣) ,而不是把自然当作污秽之物加以排斥,这应是文学真实性的基本内涵。在执著于美的追求的基础上,他认为,把丑怪和粗俗结合进来,也是为了适应时代美学的需要。他曾说: “假如一个艺术家从来没有读过、看见过、爱过任何不美的东西;假如自一开始守护我们纯洁笔端的天使就把我们与所有的污物分开;假如我们从来没有与白痴打过交道或读过报纸,那他还算什么艺术家! ”[156]由于人类的审美意识从荷马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所以古希腊人的纯粹美的形式已经不再适用于今日,因为“桑丘·潘沙的肚子已经抻断了维纳斯的腰带”,他还尤其称赞鲁本斯酒神节画作中有人撒尿的细节。[157]这种趣味在对亲身经验中的埃及妓女库秋克·哈侬,以及雅法墓地的评论中流露得更加典型,他说这名妓女的“美学”是美与自然、淫荡与诗意、臭虫与檀香等多种“不协调事物之间的和谐”;而在雅法的墓地,柠檬与尸首、腐烂与绿色的灌木、金色的果实共同构成了一个“伟大的综合”。[158]无论对于诗,还是事物,这种“综合”都是魅力与诗意的根本来源。
福楼拜的“伟大的综合”诗学,对于文体上悲与喜的结合也非常强调,这使反讽成为福楼拜叙事语言的主要格调。他说:“我曾去闻从未闻过的肥料堆,我曾对连感情丰富的人都不曾动情的许多事物产生同情。——倘若《包法利夫人》还有点价值,这本书可不缺乏感情。我觉得,反讽似乎在左右生活。……臻于极顶的喜剧、令人不发笑的喜剧、玩笑中的抒情性,这些正是作为作家的我最羡慕的东西。人类的两种要素都在其中了”。[159]福楼拜对“包法利夫人”固然充满感情(创作时曾“情绪激动,大声吼叫”,并称“包法利夫人就是我”) ,但又因为书中角色都是资产阶级而对之暗寓讽刺意图。由于这种结合,一般所认为的《包法利夫人》是一个悲剧故事的观点可以休矣。在反讽的使用和悲与喜的结合方面,《布瓦尔和佩库歇》比《包法利夫人》还要典型许多,只不过,前者的两位主人公行为的喜剧性是外显的,作者所寄寓的悲剧意图却非常隐蔽,而《包法利夫人》在二者的关系上刚好是倒置的。
综上,福楼拜在斯宾诺莎及其以前的古代唯灵论哲学、神学、宗教异端派别和其他前科学思维的基础上所形成的有机论思想,对于福楼拜的“伟大的综合”的诗学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有机论思想对于福楼拜的意义绝非只限于诗学方面,因为它还决定着福楼拜对于现代性的诸层面,包括现代民主制度(“伟人将不再需要”、“七嘴八舌的时代到来了”) 、现代科学和技术系统(对于“宗教感情”和“诗意”生存的威胁) 、科学主义的各种形态(机械论的流行、科学行为的种种闹剧和文学对于科学的愚蠢模仿) 、现代通俗文化和艺术体系(违反自然生命精神、哗众取宠和艺术的“卖淫”)以及现代精神(物质主义、大众主义、二元论、精神的堕落)等方面的批判态度;而在对所有这些方面的态度中,神意、灵魂、自然的生命精神、宇宙的和谐、美、人类的传统文化价值观都受到了尊重。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福楼拜的有机论思想、他关于现代世界以及科技文化所作的批评,对于今日人类在各个方面的后现代重建,都有着不可忽视的意义。
【注释】
[1]可参阅李健吾,《科学对法兰西十九世纪现实主义小说艺术的影响——纪念〈包法利夫人〉成书百年(1857—1957) 》一文对于巴尔扎克《高布赛克》主人公和他的房子与牡蛎和它的岩石的关系的对比性分析,载《文学研究》,1957年第4期,第59—60页。
[2]Gustave Flauber t,“Whatever You Want”,in Gustave Flaubert,Early writings,Robert Griffin ed. ,Lincoln :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1991,pp. 76-102.
[3]Herbert Lottman,Flaubert : a biography. Boston : Little,Brown,1989,p. 31.
[4]莱拉·佩罗妮-莫瓦赛认为,由于作者本就是一个远离现有人性状况的家庭白痴和怪物,所以该作应被理解为一篇“由另一个猿人(即福楼拜——引者)所讲述的猿人故事”,她认为“故事的主题就是关于失败的教育的主题”。Leyla Perrone- Moisés,“Quidquid volueris : The Scriptural Education”,in Naomi Schor and Henry F. . Majewski eds. ,Flaubert and Postmodernism,Lincoln and London: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1984,p. 144.
[5]Laurence M . Porter ,ed. ,A Gustave Flaubert encyclopedia,Westport ,Conn.London : Greenwood Press ,2001,p. 264.
[6]Gustave Flauber t,“A Lecture on Natural History——Genus: Clerk”,in Gustave Flaubert,Early writings,Robert Griffin ed. ,Lincoln :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1991,pp. 45-49.
[7]Laurence M . Porter ,ed. ,A Gustave Flaubert encyclopedia,Westport ,Conn.London : Greenwood Press ,2001 ,p. 194.
[8]瓦莱里,《 (圣)福楼拜的诱惑》,见《文艺杂谈》,段映虹译,百花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第189页。
[9]左拉,《<泰蕾丝·拉甘>序言》,见左拉,《泰蕾丝·拉甘玛德兰·费拉》,罗国林等译,花城出版社,1995年版,第6页。
[10]左拉,《泰蕾丝·拉甘玛德兰·费拉》,罗国林等译,花城出版社,1995年版,第126页。
[11]左拉,《泰蕾丝·拉甘玛德兰·费拉》,罗国林等译,花城出版社,1995年版,第127页。
[12]左拉,《泰蕾丝·拉甘玛德兰·费拉》,罗国林等译,花城出版社,1995年版,第127页。
[13]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89页。
[14]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23页。
[15]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23页。
[16]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52页。
[17]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31—234页。
[18]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44页。
[19]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1页。
[20]1861年7月15日致恩斯特·费多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28.
[21]1846年8月6—7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49.
[22]1866年11月末(星期二)致泰纳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30—1857,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97.
[23]Georges Poule ,t “The Circle and the Center: Reality and Madame Bovary”,见Paul de Man,ed. ,Madame Bovary : Backgrounds and Sources ,Essays in Criticism. New York : W. W. Norton,1965,p. 407.和Georges Poulet,“Flaubert”,见他的Studies in Human Time. Baltimor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56 ,pp. 16-17.
[24]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61页。
[25]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5页。
[26]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2页。
[27]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1页。
[28]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1—22页。
[29]在包法利夫人神经病发作的时候,郝麦从“病理学和生理学”的角度向包法利医生谈论了爱玛的病。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97页。
[30]1863年10月23日致勒洛阿耶·德·尚特比小姐函,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554—555页。
[31]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42页。
[32]勒内·基拉尔,《浪漫的谎言与小说的真实》,罗芃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156—157页。
[33]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71—72页。
[34]福楼拜1871年11月14日致乔治·桑函,见Aimee L . Mckenzie ,ed. ,The George Sand- Gustave Flaubert Letters. London : Duckworth & Co. ,1922,p.231.
[35]李健吾,《科学对法兰西十九世纪现实主义小说艺术的影响——纪念〈包法利夫人〉成书百年》,载《文学研究》,1957年第4期。
[36]法文的“ideologues”,李健吾先生译为“观念论者”,见《科学对法兰西十九世纪现实主义小说艺术的影响——纪念〈包法利夫人〉成书百年》,载《文学研究》,1957年第4期,第57页。
[37]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3版,第124—127页。
[38]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3版,第128页。
[39]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3版,第129页。
[40]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3版,第129—130页。
[41]刘北成,《福柯思想肖像》,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107—108页。
[42]刘北成,《福柯思想肖像》,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109页。
[43]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7页。
[44]威廉·巴雷特,《非理性的人》,段德智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2年版,第149—150页。
[45]昂惹勒·克勒默-马里埃蒂,《实证主义》,管震湖译,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18—19页。
[46]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219页。
[47]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216页。
[48]孔德,《论实证精神》,黄建华译,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29—30页。
[49]孔德,《论实证精神》,黄建华译,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31页。
[50]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216页。
[51]孔德,《论实证精神》,黄建华译,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218页。
[52]圣西门把全部现象都纳入万有引力,孔德则把社会学称为“社会物理学”,认为“人类合作的稳定性这种观念在发现万有引力之前不可能得到实证的确立”。见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218—220、226页。
[53]福楼拜1850年9月4日于大马士革致路易·布耶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27.
[54]参见福楼拜1844年6月7日致厄内斯特·谢瓦里埃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23.
[55]参见Laurence M . Porter,ed. A Gustave Flaubert encyclopedia. pp. 117-118. ,或李健吾,《福楼拜评传》,第28页,或萨特的The family idiot : Gustave Flaubert,1821—1857. (Chicago :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1—93. )的第四卷第一本书第15节“事件”,或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21。
[56]福楼拜1844年2月1日致厄内斯特·谢瓦里埃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p. 21-22.
[57]福楼拜1844年2月9日致厄内斯特·谢瓦里埃函,见特罗亚,《不朽作家福楼拜》,罗新璋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01年版,第57页。
[58]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8页。
[59]1875年4月的一个星期四致热奈特夫人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pp. 216-217.
[60]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9页。
[61]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97—198页。
[62]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9、31页。
[63]这种方法将内省与科学态度结合起来,并保留了精神内省的独立性,但它正好也是为实证主义者孔德所否定并且质问过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受观察的器官也就是进行观察的器官,那么观察如何能够进行?”见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216页注释。
[64]1859年2月18日致尚特比小姐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16.
[65]Benjamin F. Bart,Flaubert. Sylacuse: Sylacuse University Press,1967,p. 98.或参阅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等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62—63页。
[66]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22.
[67]路易丝·高莱于1852年8月15日的回忆,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22.
[68]1853年7月8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506页。
[69]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9—30页。
[70]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等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181页。
[71]The New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Inc. ,1985,Vol.4,p. 822.
[72]参见福楼拜1831年1月1日前夕致厄内斯特·谢瓦里埃(Ernest Chevalier)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3.以及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193.
[73]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193.或参见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20、325、326页。
[74]福楼拜1850年9月4日于大马士革致路易·布耶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27.
[75]1852年12月16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p.175-176.
[76]在上面引文所涉及的时间(福楼拜所说的“从今天起十年”)的最后一年,即《萨朗波》完成和出版的1862年,他尚不能确定是写“激情的书”(如《情感教育》和《圣安东尼的诱惑》)还是写“抄写员的故事”。后来“抄写员的故事”之被搁置,其原因在于:福楼拜预想到“效果单调”,改变它有“可怕的困难”。事实上,后来的《布瓦尔和佩库歇》虽然很有喜剧成分,但读者仍然能够感受到该书的不可忍受的单调。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241.
[77]在1872年8月18日致热奈特夫人的信中,福楼拜把这“两个主人公的滑稽故事”称为“一种批评的百科全书”。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192.
[78]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192.
[79]1878年8月(星期四)致布莱恩夫人信,无日期。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244.
[80]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241.
[81]重回抄写生活,甚至抄写从邻近造纸厂论斤购买的废纸的结局安排是福楼拜学者德莫赖斯特(Demorest)所发现的一份续集计划的一部分。见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23页。让·布鲁内(Jean Bruneau)也指出,二人在全部的实验流于破产之后,转向了对于全人类(包括福楼拜本人)的愚蠢观念和见解的百科全书即“蠢话录”(sottisier)的抄写,这实际上认同了上面所提到的福楼拜未完成的续集计划的存在。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193.
[82]福楼拜1879年12月16日致查尔斯·特南特夫人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263.
[83]李健吾,《福楼拜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43页。
[84]福楼拜1879年12月16日致查尔斯·特南特夫人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263.
[85]李健吾,《福楼拜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50页。让·布鲁内(Jean Bruneau)等人在《福楼拜文集》(1972年由伽利马出版社出版)中也认为,这部小说的意图是要展示“‘科学方法的残缺’所导致的危害”,转引自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193.
[86]1878年8月福楼拜对布莱恩夫人说: “我常常感到要被这本可怕的书击碎了。……应当是为科学而科学,然而取而代之的却是,它被交付于一系列特殊的兴趣和激情。”1878年8月(星期四)致布莱恩夫人函(无日期) 。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244.
[87]1872年8月18日福楼拜致热奈特夫人: “我将必须阅读好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化学、医学、农学。我现在在读医学。只有一个神经病、一个疯子才会写这样一本书! ”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192.
[88]可参见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第二部分第十一章《唯科学主义傲慢的根源:巴黎综合工科学院》。
[89]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315页。
[90]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79页。
[91]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98—199页。
[92]福楼拜1875年4月致函热奈特夫人说: “布瓦尔和佩库歇占有了我,以至于我变成了他们。他们的愚蠢是我的,我正在死于愚蠢。”让·布鲁内在谈到他们的关系时说,“他们最终变成了福楼拜,正如福楼拜自己变成了他们”,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217. ,p. 193.
[93]让·布鲁内语,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193.
[94]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64页。
[95]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82页。
[96]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82页。
[97]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72页。
[98]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40—141页。
[99]福楼拜在1862年7月致热奈特夫人函(无日期) ,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p. 30-31.
[100]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83页。
[101]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84页。
[102]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92—193页。
[103]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00页。
[104]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12—413页。
[105]亨利·特罗亚,《不朽作家福楼拜》,罗新璋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01年版,第471页。
[106]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40页。
[107]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72—180页。
[108]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91页。
[109]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95—200页。
[110]1880年4月7日致屠格涅夫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272.
[111]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272.
[112]福楼拜,《布瓦尔和佩库歇》,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09—410页。
[113]1874年5月1日致乔治·桑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212.
[114]参见斯迪格缪勒的注释,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p. 212-213.
[115]1875年4月致热奈特夫人函(无日期) ,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217.
[116]屠格涅夫1874年7月12日致福楼拜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214.
[117]福楼拜1874年7月29日致屠格涅夫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215.
[118]1861年致热奈特夫人函(无日期) ,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20.
[119]《包法利夫人》中的资产者、药剂师郝麦非常崇拜科学,迷信关于“科学”和“进步”的陈词滥调,他曾在文章中赞颂科学的威力道: “光荣属于高贵的学者!……光荣!三倍的光荣!难道我们不该高声呐喊:瞎子将要看见,聋子将要听见,跛子将要行走如常?上天先前许给它的选民的,科学如今为全人类完成! ”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68页。
[120]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241.
[121]不过目前西方学界就福楼拜作品及《布瓦尔和佩库歇》所展开的讨论大多局限于诗学、语言学和精神分析学领域,基本脱离了现代西方社会的主流文化背景。见Naomi Schor ,Henry F. . Majewski,Flaubert and Postmodernism (Lincoln and London: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1984)一书可见一斑。
[122]西方学界普遍按照福楼拜生前所推崇的纯艺术论教条,认为福楼拜的作品是反对介入社会问题的(如萨特等) ,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福楼拜对于现代社会的仇恨难道就不可能以另外一种方式、在诸如《布瓦尔和佩库歇》这样的作品中得以表现吗?也许在进攻人类现代科技方面,我们很难再找到比《布瓦尔和佩库歇》更集中、规模更大和火力更猛的作品。
[123]1857年3月18日致尚特比女士信,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230.
[124]“同性恋的但是柏拉图式的”。Hazel Barnes,Sartre and Flaubert. Chicago: Univ. of Chicago Pr. ,1981,p. 85.
[125]1852年4月24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p. 158-159.
[126]1853年4月26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85.
[127]亨利·特罗亚,《不朽作家福楼拜》,罗新璋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01年版,第205页。
[128]1852年5月15—16日致路易丝·高莱,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78页。
[129]福楼拜1835年8月14日致厄内斯特·谢瓦里埃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p. 6-7.
[130]1846年8月8—9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52.
[131]1850年11月14日致路易·布耶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30.
[132]罗素,《西方哲学史》,何兆武、李约瑟译,商务印书馆,1965年版,第337—338页。
[133]1852年5月8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74页。
[134]David Roe ,Gustave Flaubert. New York : St. Martin's Press,1989,p. 23.
[135]1852年1月16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54.
[136]1853年8月21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97.
[137]1853年8月26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510页。
[138]1853年8月26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98.
[139]1853年8月26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98.
[140]1853年9月30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521页。
[141]哈耶克,《科学的反革命:理性滥用之研究》,冯克利译,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213—214页。
[142]左拉,《论小说》,见《欧美古典作家论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二)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25页。
[143]参见《旧约·约拿书》第一章: “耶和华安排一条大鱼吞了约拿,他在鱼腹中三天三夜。”
[144]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上)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71—72页。
[145]大卫·格里芬,《后现代科学》,马季方译,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年版,第92页。
[146]福楼拜非常厌恶照相术。一次他对路易丝·高莱讲: “别寄你的照相给我。我越爱真人,越厌恶照相。说什么我也不觉得照相真。是从你的版画翻照下来的?我有你的版画,挂在我的卧室。这张版画画得好,勾得好,刻得好,对我也就够了。那种机械方法,特别是用在你身上,不但没有快感给我,反而惹我生气。你明白吗?我这种想法就无药可救,因为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人家给我照相的。”1853年8月14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福楼拜《书信八封》,李健吾译,载《译文》,1957年第4期。
[147]1852年7月6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30—1857,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65.
[148]福楼拜对于美的强调与戈蒂叶的唯美主义追求是有所区别的。福楼拜受柏拉图和黑格尔影响,主张美是理念的光辉,接近于法国哲学家库赞的美学观,而戈蒂叶“除了强调美的独立性,他并未阐发出一套理论”,或他“肯定艺术的自主性是出于爱好审美表面”这一“空洞之物”。见韦勒克,《近代文学批评史》(第三卷) ,杨自伍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1年版,第35页。
[149]1846年9月18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77.
[150]1876年3月10日致乔治·桑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57—1880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2. p. 231.
[151]1853年7月15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93.
[152]1846年9月17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44页。
[153]1852年6月27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84页。
[154]1852年9月13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87页。
[155]1852年4月24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72页。
[156]1853年7月15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30—1857,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93.
[157]1853年7月15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1830—1857,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93.
[158]1853年3月27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Francis Steegmuller ed. ,The Letters of Gustave Flaubert ,1830—1857. Cambridge,Mass. : Belknap Pr. ,1980,p. 181.
[159]1852年5月8日致路易丝·高莱函,见《福楼拜小说全集》(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74—47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