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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膳食方法指南
1.6.2 ●佛教饮食仪轨和戒律

●佛教饮食仪轨和戒律

佛教作为一种宗教,有着庞大的僧团组织,为了修行自律、传教度人,释迦牟尼佛根据当时的环境和修行的需要,相应地制定了许多饮食仪轨和戒律,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正食

又称“法食”。食在梵语中称阿贺罗,是有益身心的意思。法食就是遵循法制之食,佛教大乘教义的戒律“禁止食肉”就是正食。另外,还有五种净食:食物用火烧熟谓之火净;用刀去其皮核谓之刀净;以爪去壳谓之爪净;将果物蔫干谓之蔫净;取食被鸟啄残的食物谓之鸟啄净。正食即过午不食戒,佛教认为,早晨为天人食时,中午为法食时,下午为畜生食时,夜晚为鬼神食时。因而规定日过正午即不许进食,仅可饮水或浆,称之为持午或吃斋。从修行角度看,这既可避免过于扰民,以节制食欲,又有利于节省时间,有助于禅修。它被列为最基本的十种戒规之一,过去一般都得到遵行。近代我国佛寺事务较忙,此戒稍见松弛。

◆素食

素是洁白之义,指非鱼肉和动物类食物。原意有三:一指吃白食,如《诗经·魏风·伐檀》:“彼君子兮,不素餐兮。”二指生食,如《墨子·辞过》:“古之民,未知为饮食时,素食而分处。”三指平常饭食,如郑玄对《礼记》中“饭素食”的注释:“素,就故也,谓平时食也。”

素食规定,分为两种情况。

(1)禁断五辛

五辛指葱、蒜、韭、薤、兴渠。佛教认为这五种辛臭植物熟食生淫、生食发嗔,不利修行,因而禁食。

(2)禁食各种动物之肉

在佛教国家,由于实行托钵乞食制度,施主给什么就吃什么,因而仅仅要求食三种净肉,即未见到屠宰、未听见惨叫且不是专为自己宰杀的动物之肉。但在我国汉族地区,由于奉行大乘教义,自梁武帝大力倡导素食之后,僧人均忌食一切形式的肉食和五辛,影响至今,成为汉传佛教的一大特色。

关于素食,苏东坡曾撰有《菜羹赋》,把吃素食与安贫乐道、好仁不杀及向大自然回归联系起来,极力提倡。一般来说,素食清淡、鲜美、营养丰富,不易伤脾胃,的确是一类有益健康、长寿的理想食品。目前我国的素菜已发展到数千种,成为了人民群众饮食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全国许多的寺院都能做出一些色香味俱佳的素食名菜,社会上也出现了专营素菜的素食店,以满足广大佛教徒和素食爱好者的需要。可以说正是由于佛教对素食的提倡与需要,才使中华素食体系得以形成并大放异彩。

◆吃斋

僧侣进食之称。斋在印度佛教的原意与“过午不食”的戒律有关。按照规定的时间进食称为“斋。”同时斋还有节制饮食之义。在我国斋发展为遵时进食,不食荤腥,成为汉传佛教的传统。

◆斋戒

广义言之,指清净身心,而慎防身心之懈怠;狭义而言,则指八关斋戒,或特指过午不食之戒法。斋之梵语原为古印度之祭法,即每隔十五日举行一次集会,令各自忏悔罪过、清净身心,于此日,祭主并行断食而住于清净戒之法。至佛陀时代,尼干子等外道亦沿用此风,集会一处而持断食等四戒;由是,佛陀亦允许僧团中采用此一行事,此乃僧团布萨之由来。

由此可知,斋之本意为清净之谓,后渐转指不过中食(过午不食)之法;能持守此法者,称为持斋;持斋期间所食之物,或法会时所供养之食,称为斋食。此外,以食物供养僧侣亦称为斋;此类之法会则称斋会。

原始佛教、部派佛教时代,斋食乃特指午前所食之食(又称中食),午后食者即非斋法,此系就其食时而言;至大乘佛教时代,乃以慈悲禁杀之意,转而侧重于食体,故以素食为斋,如我国佛教徒多将素食习称为吃斋、持斋;然严格言之,其与戒律中斋之本意并无直接关系。

◆时水

在饮食中佛教非常重视饮水。首先是对水质的重视,表现在佛教对茶水的品茗非常讲究;另外水在佛家眼里有三种:经过过滤并及时饮用的称为时水;经过过滤而贮存饮用的称非时水;洗手或洗器物的称为触用水。佛教戒律非常重视饮水卫生。

◆佛家茶道

茶早在我国的周代即已出现,不过在晋代以前多用做药品或煮茶粥。魏晋以后,一些佛教禅师发现茶有提神益思解乏的作用,正好解决因午后不食及夜晚参禅出现的精力不够、又乏又困的问题,因而多方搜求或四处种植,大量饮用,推动了社会上饮茶风气的形成。尤其在唐代禅宗创立之后,许多禅寺奉行农禅并重,种植、培育、制作了一些茶叶精品,久而久之成为了名茶。由于佛教戒酒,因此茶就成为了佛寺最重要的饮料。

(1)佛寺与茶

佛教饮茶很讲究,寺院内设有“茶堂”,是禅僧讨论教义、招待施主和品茶之处;法堂内的“茶鼓”是召集僧众饮茶所击之鼓;寺院有“茶头”,负责煮茶献茶;寺院前有数名“施茶僧”,施惠茶水。

(2)佛僧与茶

佛寺里的茶叶称做“寺院茶”,寺院茶按照佛教规制还有不少名目:每日在佛前供奉茶汤,称做“奠茶”;按照受戒年限的先后饮茶,称做“普茶”;化缘乞食的茶,称做“化茶”。而僧人最初吸取民间方法将茶叶、香料、果料同桂、姜等一起煮饮,则称为“茶苏”。并且发明把嫩芽茶研成粉末,用开水冲泡的“点茶法”,这对促进民间饮茶习俗普及有重大作用。据说,古代虔诚的佛教徒,总是以鲜花一束,清茶一杯,奉献于佛前,因而,逐渐在民间流传着“茶禅一体”、“茶佛一味”的说法,将茶佛文化融为一体。佛寺对茶的提倡、种植和需求,自然也影响到广大在家信众及各界人士,在长期的品茗、交流过程中,人们发现茶还能预防或治疗许多疾病,能生津止渴,解酒去腻,利多弊少,老少咸宜,于是争相饮用,创造出丰富多彩的茶文化,使茶成为了老百姓家中的必备饮料。茶与僧结缘之说古今流传。佛门流行一句禅语:“茶味禅味是一味。”

(3)佛圣与茶

随着饮茶之风的兴起,许多饮茶大师出自寺院。唐代陆羽,曾是竟陵寺僧人,嗜茶且精于茶道,后被誉为“茶圣”、“茶神”,所撰《茶经》,是世界上最早的一部茶叶专著。唐代著名诗僧释皎然善烹茶,能诗文,写下许多有名的茶诗。他的《饮茶歌消崖石使君》诗云:“一饮涤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不难看出僧与茶的密切关系。

(4)佛事与茶

佛教在汉代传入中国,这恰好与茶在中国被广为栽培同时;佛教盛于唐,与饮茶习俗遍及中国也几乎同步,它们之间有一种内在的联系。从地点看,高山峻岭终年云雾缭绕,空气湿度大,最适宜茶树生长;同时,高山密林远在红尘之外,是追求“远避尘世、静宜诵颂”的佛教建寺庙的理想地方。茶与佛事基于各自理由,一同扎根于高山。纵观茶史,茶经历了天然采集到人工栽培的漫长过程。首开茶树培植之先河的,大都是寺院的僧人。现今仍享有盛名的西湖龙井茶,就是南北朝诗人谢灵运在天竺翻译佛经时,从佛教天台宗的发祥地天台山带去的。四川雅安的蒙山茶,相传是西汉蒙山甘露寺禅师吴理直所栽,称为“仙茶”。庐山云雾茶,是晋代名僧慧远在东林寺所植;江苏洞庭山碧螺春茶,是北宋洞庭山水月院山僧所植并制“水月茶”。黄山松谷庵、吊桥庵、云谷寺所产黄山毛峰,武夷山天心观所产大龙袍,徽州松萝庵的松萝茶,云南大理的感通茶,浙江普陀山的佛茶,天台山的罗汉供茶,雁荡山的毛峰等,都是产于寺院的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