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论
布朗族是我国的一个少数民族,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独特文化艺术,同时也保留了最古朴的风俗习惯。在布朗族所生活的这片土地上,流传着许许多多鲜为人知的故事。由于布朗族没有自己的文字,许多文化艺术和民间故事都只是靠口碑的形式流传下来,这些故事经过时光的打磨、岁月的沉淀,像金银一样熠熠生辉。
上古时期,我国西南地区活跃着“百濮”“百越”“氐羌”三大族群。到了唐代,“百濮”开始逐渐分化成今天的布朗族、佤族、德昂族三个民族。布朗族分布在澜沧江和怒江流域,主要包括今云南省保山市、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临沧市、普洱市、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等地。目前我国的布朗族人口只有9万多人,属于人口较少的民族之一。布朗族作为云南省特有的15个少数民族之一,自古以来便在云南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澜沧江哺育了布朗族一代又一代儿女,孕育了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同时,布朗族还是山地民族,他们自古生长在大山中,衣食住行都离不开大山。大山哺育他们成长,孕育了他们的文化、他们的历史;大山也铸就了他们的性格、他们的人品,他们像大山一样质朴,他们像大山一样坚强。
在澜沧江和布朗山的滋养、呵护下,布朗族人不但性格坚毅而且热爱劳动。按布朗族的习惯,小孩刚生下来,就要用冷水冲洗全身,他们认为经过这样洗礼的人长大以后,能经受一切严峻的考验。此外,男孩五六岁时就要学习射箭、摔跤等。男孩、女孩七八岁便开始做些简单的劳动,如背水、割草、舂米等。当父母下地劳动时,他们还要在家照管弟妹。这一系列艰苦锻炼,使他们从小就养成坚强、吃苦耐劳的性格和习惯。
在劳动过程中,布朗族人还创造了很多属于自己的文化艺术。蜂桶鼓舞是双江拉祜族佤族布朗族傣族自治县中布朗族富有个性色彩、独具风格的传统舞蹈,该舞蹈因以蜂桶鼓作为主要打击乐器及道具而得名。这些年,已经有很多的当地文艺工作者和外来作家、艺术家进入布朗山,他们把布朗族人的蜂桶鼓舞通过想象和创意之后搬上舞台,成为彩云之南众多民族舞蹈中的一个亮点,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是一个神话的延续,这是一个神话在布朗山的存活方式。布朗族的蜂桶鼓舞是一部厚重的历史,不同的鼓点、不同的舞步都是这个民族在历史发展中翻过的新的一页。每座布朗山都有蜂桶鼓的声音,每座有蜂桶鼓响起的山都是布朗山。蜂桶鼓能让时光倒流,能让江河击浪;蜂桶鼓舞能让高山震荡,林海卷波。
布朗族人尊古怀旧,布朗族人也善于把时空凝聚,定格在岁月延伸的轨迹上。在布朗族文化中,纺织文化是最为传统和核心的组成部分之一。男耕女织是农耕时代布朗族人的生活写照。耕地的犁铧和织布的腰机是布朗族人家必备的生产、生活工具,犁铧和腰机陪伴了布朗族人几个世纪,直到今天人们都还在用着。
在云南省临沧市双江拉祜族佤族布朗族傣族自治县邦丙乡的邦丙村,现在仍能演绎自唐宋时期就有较高水平的纺织工艺。走进这个地处大山之中的布朗族村寨,会让人吃惊地发现,大多数家庭至今都还依然保留着自己种棉花、自己纺线织布、自己制作衣装被服的生活方式。这里的布朗族人在敞开心扉接纳现代文明成果的同时,依旧精心呵护着千百年前的传统文化。笔者多次深入布朗山探访,详细参观了从摘棉花、轧棉花、弹棉花到纺线、织布、制衣的全过程。那些正在纺织的妇女这样告诉笔者:“在布朗族人看来,不会纺线织布的女人不算好女人,这样的女人是嫁不出去的,即便嫁出去了也不会嫁得好婆家。”她们还告诉笔者一句布朗族民间谚语:“家中无米男人羞,家人无衣羞女人。”可见在布朗族,男耕女织的传统一直深深地烙在他们的心灵深处。
布朗族人穿着简朴,色调以黑色为主。男子穿对襟无领短衣和黑色宽大长裤,用黑布或白布包头。妇女的服饰与傣族相似,上着紧身无领短衣,下穿红纹、绿纹或黑色筒裙,头绾发髻并缠大包头,喜欢戴大耳环、银手镯。少女的饰品更加精美而繁多,有银头链、野花、自编的彩花等。
茶是大自然馈赠给勤劳善良的布朗族人的珍品。在布朗族人的生活中,时时事事离不开茶。千百年的茶缘,布朗族人说茶、吃茶、唱茶、用茶……可谓到了极致。布朗族是中国古代“濮人”的后裔。有专家指出,茶叶是云南古代“濮人”最早发现和种植的。自古就受到茶树恩泽的布朗族人积淀了丰富多彩的茶文化,尤其是云南省临沧市双江拉祜族佤族布朗族傣族自治县公弄村,当地布朗族人把对茶的情感凝聚成了一首首茶歌,一曲曲茶舞,还结晶成了带有浓郁民族风情的厚重的茶艺茶道,其中竹筒茶、煳米茶、明子茶、竹筒蜂蜜茶最让人叫绝。布朗族人因爱茶而敬茶,视茶为圣洁之物;因敬茶而祭茶,每年都要祭拜茶祖;因识茶而用茶,以茶入药,食茶驱邪。总之,布朗族人无论起房盖屋、婚丧嫁娶,还是走亲访友无处不用茶。品着幽香的竹筒茶,让人不禁联想到布朗族人源远流长的茶缘——在人类还没有金属和陶制品的远古,布朗族人已经学会用竹筒泡制茶饮。
布朗族人一生生,一世世继承了前人赖以生存的看家技艺,一部部纺车,一台台织机,一门门手工绝活,在布朗族人生命的轮回中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但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把历史延长,把时空延长,直至融合成当今的文明之光。
布朗族从原始的狩猎采集进入农耕时代,从遥远的蛮荒太古到今天的文明社会,悠悠岁月,漫漫长路,有一路心酸,也有满园收获。如今的美好生活让布朗族人的脸上绽放着笑容,心中满怀着幸福的向往。今天,布朗族已经走出大山,走向城市;明天,一定会走出国门,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