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喜剧

一、喜剧的性质

在生活中，最动人、最富有魅力的莫过于笑了，而且对笑的研究又是人们最感兴趣的话题。据说，在法国国立图书馆里，研究笑的图书达200种；又闻，法国的《大百科全书》用了长达1.76米的纵栏篇幅来解释笑，而解释眼泪的篇幅只有1.37米。笑一般认为是喜剧特征。

喜剧与悲剧都是美丑斗争的结局，与悲剧不同的是，悲剧是丑对美的压倒，而喜剧则是美对丑的压倒。这里我们用“压倒”这样一个中性的词来表达，严格地说是不准确的。悲剧中丑对美的压倒，是美的负屈，故而悲；而在喜剧中美对丑的压倒是丑的狼狈，故而笑。

这里，需要着重说明的是，不管悲剧性的丑对美的压倒还是喜剧性的美对丑的战胜，都必须局限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或者说置于一定的条件之下。悲剧的问题，我们上节已经说过，就喜剧来说，有两种比较特殊的喜剧值得我们注意：

(一)在悲剧情势下的喜剧。这种喜剧的特点是在总体情势上，丑占据主导地位，处于对美压倒的优势，但在局部范围之内，在一定条件之下，美则处于对丑的绝对压倒的优势，于是出现了喜剧。这里，又可细分成两种情况：(l)有限范围内美对丑的讽刺、嘲弄乃至战胜，如旧社会里长工对财主的捉弄；《望江亭》中谭记儿对杨衙内的戏谑。(2)自我解嘲式的幽默。代表正面价值的人物处于劣势，这个总体情境是悲剧性的，但是主体通过对自身的解嘲来调整心态，实现心理平衡，实际上以一种虚幻的胜利来宽慰自己。这种幽默具有喜剧的色彩。

(二)喜剧式的悲剧。它实质是悲剧，但形式是喜剧，亦可看成喜剧。卓别林主演的《摩登时代》。剧中的那个工人，他的工作是拧螺丝，整天在一条流水线上拧螺丝，高度紧张的工作，使得他异化成机器，以至于下班后，精神也处在工作的状态。走在街上见到任何一个像螺丝的东西他都要去拧，比如见到女人的纽扣，这样就闹出很多笑话，产生了强烈的喜剧的效果，当然，这笑中饱含辛酸。因此，从骨子深处讲，这个故事是悲剧，但是它的确好笑，将它看成喜剧，也未尝不可。卓别林说：“我从伟大的人类悲剧出发，创造了自己的喜剧体系。”

关于喜剧的本质，除了要强调这是在一定条件下美对丑的战胜以外，还要强调这种战胜必须是“戏谑性”的。所谓“戏谑性”，就是说，代表正价值的美显示出将丑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优越感、机智感、谐趣感。如果没有这一点，喜剧就成了正剧。

二、喜剧的情境

喜剧作为审美形态，其情境的构成是很有特点的。与一切审美形态一样，它也表现为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之间的双向反馈的动态关系。它与别的审美形态之不同，主要在于它对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有特殊的要求。

从审美主体方面来看，它必须具有喜剧性的心理文化结构。人都有笑的本能，这种笑，看来是生理性的，其实是社会性的，它是人类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将许多足以引起优越感、愉悦感的物质性的活动内化的结果。笑的历史是一部很深刻也很有趣的人类进化史。在早期，笑更多的是生理性欲望、刺激的满足，逐渐地它增加了社会性的内涵，又不断地渗透进复杂的理智、情感的因素，这样，笑就成为一种具有全部人性内涵的生理性兼心理性的活动了。

笑建立在人类一切心理活动功能的基础之上，透过笑声我们可以看到人的任何一种智慧、任何一种良善、任何一种理智、任何一种情感。笑的心理基础是坚实深厚的，内涵是丰富复杂的，但支撑笑的心理支柱主要有如下几种：(1)优越心理。霍布斯说：“笑的情感不过是发现旁人的或自己过去的弱点，突然想到自己的某种优越时所感到的那种突然的荣耀感。”⁽⁹⁾波德莱尔说：“人的笑，产生于人的优越感。傲慢与谬误！”⁽¹⁰⁾法国著名的小说家、哲学家马赛尔·帕尼奥尔说：“笑乃是一曲凯歌——有时是善意的，这就是积极、健康、令人舒适的笑：我笑，因为我感到比你、比他、比全世界的人都优越……”⁽¹¹⁾(2)好奇心理。人们对于反常的事情总是感到兴趣的。如果这种反常不仅没有损害，还能带来一种精神上的满足，那它就能引起笑声。(3)戏谑心理。戏谑心理兼有戏与谑的两种含义。它通常与嘲弄、反嘲弄联系在一起。(4)旷达心理。旷达心理也具有自我解嘲的意味，但它是积极的，真诚的，热情的。(5)天真心理。天真在儿童身上表现得最为突出与普遍，但是成年人也有它的天真。成年人的天真是构成幽默的重要因素。人类虽然具有大致一样的喜剧心理结构，但具体到每个人又是有区别的。因此，同样一件令人发笑的事，对不同人引起的美感效应是不一样的。

从审美客体来说，喜剧的对象必须具备喜剧性的冲突。这种冲突虽然从总体格局来说是美对丑的压倒，但是美对丑的战胜并不都能构成喜剧性的冲突，作为喜剧性的冲突，它还需要有两个必备的条件：

(一)丑失去了它的庇护手段，成为愚蠢的丑，可笑的丑。莱辛说有两种丑：一种是可怖的丑；一种是可笑的丑。他认为只有可笑的丑才是喜剧的对象。可笑的丑只能是失去了庇护手段的愚蠢的丑与笨拙无能的丑。当这种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时，它就自然成为了可笑的丑。

(二)美对丑的戏谑、讽刺是机智的、有创意的、出人意外的，因而它所制造的笑是爆发的，令人忍俊不禁的，真正开心的。也就是说，处喜剧情境中的美不一定是强大的美，但必须是特别机智的美，特别灵巧的美。

这两个条件的结合，就构成了一种喜剧的冲突。这种喜剧冲突一方面是怪诞的；另一方面是真实的。怪诞令人兴奋，充分满足人的好奇心理；真实令人深思，充分满足人的探索心理。喜剧于怪诞中见真实，于冲突中见和谐，于娱乐中见深刻，在诸多审美形态中最为充分地体现出审美的本质。

欣赏喜剧，作为审美对象的喜剧情境，其逻辑规律是：制造悬念——出现反转——实现突变。作为喜剧的欣赏者，其逻辑是：莫名其妙——解出其巧——会意而笑。试以《威尼斯商人》为例。犹太商人夏洛克坚持要按契约办事，让安东尼用身上的一磅肉抵债。这是制造悬念。与之相应，观众莫名其妙。事件如何发展很难预料，观众的心情基本是沉重、忧虑。法庭上，波希霞突然到来，情节出现反转，观众心情为之一振，预料会有一种意外的解决。果然，波希霞利用法律，反戈一击：“犹太人，你准备动手吧。不准流一滴血，割起来，不准多也不准少，要刚好一磅肉。要是有一点轻、一点重，相差哪怕只有区区二十分之一丝——不，就算天平上只低一根汗毛儿，就叫你死，你的财产，全部充公。”故事发展到这里，实现突变，矛盾也就随之解决，观众会意地笑了。

喜剧的美感是顿悟与回味的结合，直觉与思维的结合。喜剧的美感的产生往往是不期而至，不需经过任何思考，突然爆发。不过，喜剧在笑过之后，它又是耐人寻味的，所以美国美学家帕克说：“喜剧中的快感仍然是沉思性的。”⁽¹²⁾

三、喜剧的类型

喜剧的类型主要有滑稽、讽刺、幽默。下面我们分而论之：

(一)滑稽。“滑稽”一词，来源于拉丁文的诓骗(farcize)，它是喜剧的基本形式，或者说喜剧的一般性的范畴。凡喜剧都程度不一地具有滑稽的成分。滑稽的基础是怪诞。怪诞是反常的，因反常引人发笑。但怪诞又有一定的现实根据，反常而又合道，因而耐人寻味。喜剧的怪诞一般不直接从自然中的怪诞直接搬用，它是创造的。喜剧怪诞的产生，手法很多，夸张是最常用的一种。本来，人走路有点八字形，也不出奇，但喜剧大师卓别林将它夸张了，形成他特有的走路姿势，这就很有点怪诞。让·诺安的《笑的历史》中记载了很多好笑的怪诞。众所周知，法国是时装的中心，在服饰上追新逐异由来已久。这中间就难免不出现很多怪诞的服饰。此书写道，在16世纪，意大利的皱领很流行。法国国王亨利三世别出心裁，佩戴一件特别硕大的皱领来街上巡行，由于皱领太长，脖子难以转动，这种形象因怪诞而轰动巴黎。

产生滑稽的方法多种多样。“对比”是最常见的方法之一。一个精瘦的人旁边站着一个大胖子，我们觉得很滑稽，这是相异的对比。如果将一对惊人相像的双胞胎姐妹站在一起，你也可能会发笑，觉得这有些滑稽，这是相似的对比。“意外巧合”是滑稽产生最常用的方式之一。比如，音乐会上，大家正在等着某名歌星出场，然而忽然从后台走出一只山羊，咩咩直叫，这很怪诞，出人意外，也很滑稽。柏格森曾举过一个例子：客厅里，一位客人碰到一位太太，结果太太打翻了自己的咖啡，咖啡泼到一位老人身上，这老人一缩身撞破了玻璃窗，玻璃恰好掉在一位警察的头上……这一连串的意外，很滑稽，引人发笑。博马舍的喜剧《费加罗的婚礼》中，见异思迁的伯爵在花园里与使女幽会。他跪在使女的脚前，拉着她的手，痴情地为她唱着颂歌。可是当他一抬头，突然发现，这不是他钟爱的使女，而是他要抛弃的夫人，顿时惊慌失措，极其狼狈。观众自然开心地大笑。这个情节的设计用了误会法。

(二)讽刺。以一种曲说的方式对人进行带羞辱性的攻击称之为讽刺。讽刺具有攻击性，但有四点值得注意：(1)讽刺必须取曲说的方式。攻击是刚性的，因为取曲说的方式，就明显地具有柔性。曲说，大多是反说，因是反说，就具有特别的效果。曲说，必须是机智的，自然的，而不是生硬的，勉强的。(2)讽刺虽具有攻击性，但这种攻击是弱性的，主要体现为精神性羞辱，这种羞辱也只是带有，并不强烈。讽刺的攻击性绝对不能是毁谤、诬蔑。(3)讽刺必须具有真实性。比如，讽刺一个人说话声音很难听，像驴叫，只有这个人真的如此时，才能产生喜剧效果，否则，就根本不是讽刺。当然，真实也不一定是实事，但必须是实情。(4)讽刺必须具有戏谑性，这一点至关重要。只有戏谑性才能让人发笑，才能产生喜剧效果。讽刺往往出现在相当随意甚至友情的场合。它虽是批判但不取批判常用的形式，虽是战斗却不对阵。讽刺是裹着糖的苦药，包着棉花的狼牙棒，它的进击含蓄而又相当温和。

讽刺的手法很多。通常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法、反说法、将对方曲意隐藏的丑处放大法，等等。讽刺的效果常常让被讽刺者或狼狈不堪，或尴尬难堪，但又不便发作，无可奈何。鲁迅是讽刺的高手，他说：“有意的偏要提出这等事，而且加以精炼，甚至于夸张，却确是‘讽刺’的本领。”⁽¹³⁾这里包含有找准抓住对方要害，将其羞于告人的事加以巧妙地公开的意思。讽刺奏效的前提是对方理解并在意讽刺的含义。如若对方不理解这种讽刺，即使理解了也不在意这种讽刺，讽刺就落空了。讽刺有对敌人的，也有对自己人的。对象不同，立场与出发点不同，态度也就有所区别。掌握好讽刺的分寸是十分重要的。

讽刺是一种智慧。讽刺既是一种斗争的艺术，也是一种活跃气氛调整心理情绪的方式。朋友间的讽刺通常是无伤大雅的，只要不过分，适可而止，未尝不是一种促进友谊，加强交流的手段。

(三)幽默。幽默是喜剧的最高范畴。幽默最早是作为医学术语来使用的，它指的是人体的四种基本液体：血液、粘液、黄胆汁、黑胆汁。由于它们的不同比例的结合，决定了人的不同性格和气质。1598年至1599年，英国作家本·琼生写了两出戏：《每个人在他的幽默里》、《每个人出自他的幽默》。从此，幽默进入艺术和美学的领域。莱辛在汉堡剧评中说：“在幽默史上，琼生的两出戏都是重要文献，后一出比前一出更重要。首先由英国人创造的幽默这个词，当时被大部分英国人理解为矫揉造作，琼生描写这种幽默，主要是使人们嘲笑这种矫揉造作。准确地说，喜剧的对象只是矫揉造作的幽默，而绝对不是真正的幽默。”⁽¹⁴⁾莱辛在这里说到对矫揉造作的嘲笑，认为这是幽默。这的确可以构成幽默，但只是一种幽默，而且对矫揉造作的嘲笑也可以构成讽刺。那么，幽默与讽刺有什么区别呢？第一，讽刺是战斗的，批判的，幽默虽然也可以具有战斗性，但幽默本质上还是一种友善的表示。讽刺与幽默都是聪明的话，但讽刺聪明中含有尖酸，幽默则聪明中含有温馨。第二，讽刺是对别人的，幽默除了可以用来说别人外，也可以用来说自己，而且这种说自己的幽默更有意义，也就是说，不管在生活中发生了什么，要学会先鼓励自己，安慰自己，善待自己。当你觉得自己年老了时，你不必悲伤，你可以说：“我并不老，才到人生盛年而已。只是我花了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才到盛年。”当你不幸头发早秃，你不妨说：“秃头也有好处，这样，我就成了第一个知道何时开始下雨的人。”

幽默的特点是：天真的形式，理性的内容。“天真的形式”，使幽默富有儿童般的情趣，可亲可爱；“理性的内容”，使幽默深刻，富有哲理。两者结合，幽默就特别地放射出光辉，它风趣隽永，高雅脱俗。从本质上说，幽默是一种愉快的哲理，或者说哲理性的微笑。

幽默与一个人的天性有关，但更重要的与人的修养有关。天性只是幽默的可能条件，修养才是幽默的充分条件。一个缺乏修养的人也可以会说笑话，但他的笑话就难免低级、庸俗；只有具备了较高修养的人，善于说笑话的天性才能成就为幽默的品格。因此，幽默常常是学者的风度，是聪明睿智的表现。

幽默是一种真正的审美的人生态度，因而幽默是人之美的最为重要的构成要素。幽默有助于人树立健康良好的人生观，达观地面对生活的一切；幽默可以使个人最好地融入社会，融入集体，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幽默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它能让最为棘手的麻烦顷刻间化为乌有；幽默是一支魔杖，它指向哪里，哪里就爆发出欢快的笑声，哪里就闪耀着生活的光辉。

让我们欣赏几则幽默吧：

一个小男孩见一位男青年经常来找他的姐姐。小男孩不知道他的姐姐是在恋爱了。一天，问他姐姐：“姐，那位大哥哥自己家里没有姐姐吗？”

一位单身的人说：“我越来越老了。”他的朋友安慰他说他不老。这位单身的先生说：“不，我是不年轻了。过去，总有人问我‘为什么还不结婚？’而现在他们问：‘你当年怎么会不结婚的呢？’”

朋友：你和你太太吵架时是怎么收场的呢？

丈夫：哦，她跪在地上，向我爬过来。

朋友：真的吗？

丈夫：是真的。她说：“从床底下给我滚出来，你这懦夫！”

图书馆门前，一位男士开着门让一位女士进来。那女士无礼地说：“如果你因为我是女的，所以开门让我进来，那就算了吧！”那男士平静地说：“不，夫人，我开门，是出于尊重你是个长者。”⁽¹⁵⁾

幽默是自然的，不是做作的，它妙语天成，脱口而出；幽默是创造的，不是模仿的，它出人意外，新意盎然。

千万不要卖弄与滥用幽默。幽默的卖弄与滥用所造成的后果比不用幽默糟糕万倍，它必将走向幽默效果的反面。人的生活，最美好的是本真地活着，工作着，创造着。当你试图卖弄幽默时，你已经脱离了本真的轨道；而滥用幽默，实际上，你的生活的列车已经倾翻了。

不管是滑稽还是讽刺与幽默都需要以巧智(wit)为动力。喜剧性的巧智最为重要的特点是打破正常的思维顺序，迅速地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扯到一起，并从中找出内在联系来，引人发笑。这种异乎寻常的机智是喜剧产生的重要动力。美国哲学家桑塔耶纳说：“机智在于事物间相似的迅速联想。然而，在这里，借喻必须是有效的，相似必须是真实的，虽然是意想不到的。意想不到的正确构成机智，正如骤然显露矛盾造成开心的傻话一样。”⁽¹⁶⁾

四、喜剧的意义

马克思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着眼于人类的进程，宏观地论述了喜剧的意义。他说：“历史是认真的，经过许多阶段才把陈旧的形态送进坟墓。世界历史形态的最后一个阶段是它的喜剧。……历史竟有这样的进程！这是为了人类能够愉快地同自己的过去诀别……”⁽¹⁷⁾马克思这段名言有两个要点：

第一，全世界历史的形式的最后一个阶段是它的喜剧。为什么这样说呢？在马克思看来，历史的本质就是将陈旧的生活方式送进坟墓，这个过程是具有悲剧性的，因为它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包括世世代代艰辛努力与成千上万人的流血牺牲，但它又是不断向喜剧过渡的，先是局部范围内的过渡，最后才是整体范围内的过渡。其逻辑是：悲剧——喜剧。这个过程中包含有若干个悲剧向喜剧的转化，经过无数个这样的转化，最后的结果是喜剧。如果将悲剧的本质理解成历史的必然要求与这个要求实际上不能实现的矛盾，则这个逻辑过程可以表述成：必然——自由。这个过程亦需经过若干局部范围内的必然向自由的转化。

第二，喜剧的社会历史本质是“人类愉快地和自己的过去诀别”。这里值得注意的首先是诀别的形式，这形式是愉快的。只有愉快地与自己的过去诀别才是喜剧的。正剧也是同过去的告别，但是这种告别是严肃的，庄重的，而喜剧的告别是微笑的。喜剧所代表的与陈旧的生活方式的告别是“诀别”，这说明这种告别是将反动势力彻底地送入坟墓，它的意义自然非同寻常。

喜剧在人类的社会生活中的地位与作用，越来越受到重视，这主要是因为喜剧不仅具有战斗性的品格，还具有娱乐性的品格。喜剧总是给人们带来那么多的欢乐。西方谚语：一个小丑进城胜过一车药物。喜剧又岂止是只给我们带来健康，它使我们心理上更具活力，更具创造力，它帮助我们战胜烦恼，减轻压力，摆脱困境，创造奇迹。喜剧特别是喜剧中的幽默是人性中的优良成分，它完善人格，完善社会，美化生活。让生活充满更多的欢乐，更多的笑声。

【注释】

(1)参见杨周翰等主编《欧洲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60、36页。

(2)［希腊］亚里士多德：《诗学》，《诗学诗艺》，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19页。

(3)［俄］车尔尼雪夫斯基：《美学论文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05页。

(4)［俄］《车尔尼雪夫斯基论文选》中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版，第86页。

(5)［俄］车尔尼雪夫斯基：《美学与生活》，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108页。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54页。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60页。

(8)［俄］车尔尼雪夫斯基：《美学与生活》，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28页。

(9)转引自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上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209页。

(10)［法］让·诺安：《笑的历史》，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57页。

(11)［法］让·诺安：《笑的历史》，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70页。

(12)［美］帕克：《美学原理》，商务印书馆1965年版，第105页。

(13)《鲁迅全集》第6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29页。

(14)［德］莱辛：《汉堡剧评》，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年版，第470页。

(15)以上引用的幽默故事大部分来自美国人特鲁著的《幽默的人生》，广东旅游出版社1988年版。

(16)［美］桑塔耶纳：《美感》，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71页。

(1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