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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自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维吾尔族文学领域中涌现了大量历史题材的小说作品，以至于出现了今天这样的繁荣局面。本文简要论述此类历史题材作品大量出现的原因、历史小说作品的概况以及历史小说作品中存在的一些问题。

【关键词】维吾尔族；历史小说；繁荣的原因；概况；存在的问题

历史题材的小说作为过去某一个历史时期为背景的小说作品，在上世纪80年代以前的维吾尔小说创作中是几乎没有的。随着改革开放和文艺民主的加强，维吾尔小说包括整个维吾尔文学的这一空白得到了填补，并出现了繁荣发展的景象。如果说，在当时出版的《红岩》、《红旗谱》、《青春之歌》、《李自成》等长篇小说在中国社会产生了多大的影响，那么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出版的阿不都依热木·吾铁库尔的《足迹》、《苏醒的大地》（上、下两册）、吐尔迪·萨木萨克的《从阴间来的人们》、艾海提·吐尔迪的《被遗忘的人们》、赛福鼎·艾则孜的《苏图克·布格拉汗》等大量长篇小说，在维吾尔社会中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震撼了广大读者的心灵。从此，以不同的历史时期为背景，反映各种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长、中、短篇小说开始大量出现。从来在维吾尔文学中被视为“禁区”的历史题材，成为维吾尔小说创作的一个重要内容。值得注意的是，到目前为止出版的长篇小说中，历史题材的小说占多数。其中，《足迹》、《苏醒的大地》、《被沙漠淹没的城市》、《母亲——故乡》等作品能够代表维吾尔当代小说的最高水平。

那么，在维吾尔文学中从未出现的历史题材的小说创作如何出现了当今这样繁荣发展的景象？其原因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去说明。

从创作角度来看，首先广泛实行了文学艺术民主，为作家们提供了较为广阔的创作自由。在过去作家们写历史题材的作品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如果写历史题材的作品就意味着作家宣扬了封建主义、陈旧观念，宣扬了复辟，甚至会面临失去写作权利的危险。在实行阶级斗争为纲和极“左”路线的那个时代，历史题材始终是一个禁区。但是，在改革开放的推动下，由于党和政府对文艺政策发生了变化，出现了尊重文艺创作规律，尊重作家的创作自由的良好趋向。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维吾尔文学中便纷纷出现了历史题材小说。其中有些作品是以在这十几个世纪以前的历史为背景的，有些作品则是以几十年以前反映劳动人民反抗黑暗统治和压迫为背景的。另一方面，历史题材的作品之所以大量出现，也是我们的作家自觉探索的结果。即作家们为了生动而准确的反映本民族的性格、特点和心理，深刻地认识到了深入学习历史知识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因为任何民族的性格、特点和心理等都是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的。从第三个方面来讲，作家们认为创作历史题材的作品是自己向本民族读者介绍历史的神圣的使命，通过人道主义思想和文学达到以教育人们为目的的这一创作原则很早以来在维吾尔文学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在创作历史题材的小说中，我们的作家们也是以这一原则作为重要出发点的。2002年，新疆社会科学院的“文学，你好！”研究小组，组织从事历史小说创作的部分作家专门就维吾尔历史题材的小说创作进行了座谈，在座谈会上，几乎所有的作家都提出了自己创作历史题材作品的目的就是让广大读者了解本民族的过去，本民族的历史，最终去教育读者和人民。⁽¹⁾总之，让广大人民群众和读者了解自己的历史，成为作家从事历史题材小说创作的最主要的原因。

从接受角度来讲，读者喜欢读历史题材的小说作品，成为历史题材的小说作品大量出现的另一个原因。不论是物质生产还是包括文学在内的精神生产，在生产正常循环期间，不得不考虑消费者或接受者的需求。在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今天更是如此。所以，维吾尔读者对历史题材小说如此高涨的兴趣，也成为历史题材小说像今天这样形成繁荣局面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尽管在上面所提到的座谈中，许多作家没有认可市场经济对自身创作的影响，但是所有的生产都面向市场的当前这样的条件下，读者如此喜爱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以及对历史题材长篇小说的迫切需求，为市场提供了一大批消费者和更为广阔的市场。假如没有那么多的读者或市场，就很难形成历史小说像今天这样繁荣的局面。因为在商品的价值通过市场而调整的当前的文化市场，要出版和销售没有读者或销路的书籍是非常艰难的；加之不断上涨的纸价、印刷费、书号费等，促使出版商首先考虑的是书的销路。据书市调查显示，历史题材的小说作品始终销售看好。在90年代以后，尽管出版了大量的历史题材的小说作品，但读者对历史题材的作品的热情仍然没有减退。即使后来出版的新书，他们同样像从前一样热情的购买。⁽²⁾也就是说，市场看好也是历史题材的小说作品大量涌向的一个重要原因。那么为什么读者对历史题材的作品如此感兴趣？其原因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来说明：

其一、是说明读者对本民族历史认识的热情高涨。尽管维吾尔族是历史非常悠久的一个民族，但是有关历史的书面资料非常奇缺。加之由于人们的整体文化素质较低，即使阅读一些有限的历史资料也很不容易。新中国建立以后，为研究维吾尔族历史创造了一定的条件，并发表或出版了一些学术著作。但是由于某些方面的限制或局限性，这方面的研究始终不够深入、全面。只是在上世纪80年代以后，扩大和深入了有关这方面的研究。随着人们文化、科学水平以及整体素质的不断提高和对本民族历史的了解相对深入，进而形成和出现了了解本民族的过去、历史和“寻根”的热潮。从而使历史题材小说作品成为他们认识和理解历史和过去的重要载体之一。如果通过阅读《苏图克·布格拉汗》，人们对喀拉汗王朝时期和维吾尔人皈依伊斯兰教前后的有关历史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认识，那么，通过阅读《足迹》、《苏醒的人们》等历史长篇小说，人们进一步认识和掌握了历史上曾经出现的铁木尔·哈里帕、霍加尼亚孜·阿吉等为首的哈密农民，以及整个新疆人民反抗压迫、反抗黑暗统治的斗争历程；阿不都热合曼·卡哈尔的《伊犁河浪涛》、祖尔东·萨比尔的《母亲——故乡》等长篇小说，则成为人们认识和理解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作为“中国民主革命一部分”的“三区革命”以及当时形势的重要作品。然而在这里有必要指出的是，许多读者忽视历史题材小说的文学特点，而像对待有关历史方面的学术性作品一样。认为这些小说中所描写的都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件。也就是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误读现象。在前面提出的由新疆社会科学院组织的“文学，你好！”研究小组与部分书商进行了座谈时，尽管反复强调这里所说的历史题材的作品是指维吾尔文学中的历史小说作品，但书商们仍然按照包括有关历史的学术作品的总体范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实质上，这不仅仅是这些书商们存在的现象，而是在大多数读者中普遍存在的一个现象。他们很可能将学术专著《赛依迪耶汗朝简史》与文学作品《赛依迪汗》相提并论，混为一谈。除此以外，由于有些作家和评论家对历史题材的文学作品做出了诸如像“真实地反映了历史”这样的评价和结论，就很自然地在读者中产生上述那样的看法。

其二、历史题材小说非常适应了读者的接受水平和阅读心理。在这些小说中，由于反映的大多都是真人真事，所以，描述的故事具有情节曲折、引人入胜的特点。从维吾尔历史题材的小说创作实际来看，情况更是如此。已习惯了阅读描述和反映硝烟弥漫的战场、两种势力或集团之间明暗或文武较量、统治阶级内部的争权夺利，历史人物可歌可泣的业绩和历程等故事情节很强的小说的读者们，被历史题材的小说，深深吸引。也可以说，让读者能够欣赏和喜欢历史长篇小说的另一个原因，正是因为这一类型的作品具有通俗易懂和趣味性的特点。经过“文学，你好！”研究小组对书商们的调查和了解，最终就读者喜欢历史题材作品的原因，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一个民族只有真正了解了自己的过去，才能进行全面周到的思考，才能迈出稳健的步伐向前进，才能学会别人的先进方面。尽管目前发表了许多有关历史题材的学术作品，由于大多数读者的水平有限，还不能立即接受这种学术性作品。所以，相对于有关历史的学术作品，他们便选择以较为轻松、通俗的语言描述和反映历史题材的小说，并从中获取了有关历史的素养。正是在这种情感的促使下，历史题材的作品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和称赞。”⁽³⁾

从20世纪80年代到现在的维吾尔历史长篇小说创作状况来看，从这些作品的特点方面来分，可以分为以下三种：

第一，以反映真实历史事件的作品。属于这一类的作品非常遵守历史的真实性和历史现实，它需要服从虚构的真实，对历史上发生的真实事件和出现的人物需要如实地描写。维吾尔历史小说大多都属于这一类作品，比如著名作家阿不都热依木·吾铁库尔的《足迹》、《苏醒的大地》（上、下两册）、阿吉米尔扎伊德·克里木的《赛依迪汗》、《苏里坦·阿不都热西提汗》、阿不都维力·艾里的《拜都吾来提三部曲》、《阿帕克和卓》、《麦赫图木·艾则木与他的后代》、《图尔嘎克和卓》等长篇小说和帕尔哈提·吉郎的《马赫木提·喀什噶里》、《高昌之星》、阿依先木·艾合买提的《不灭的足迹》、《穆罕默德·拜西尔王》、艾拜都拉·易卜拉欣的《夜空霹雳》、《痕》等小说就是如实反映维吾尔人包括新疆不同时期的历史时期发生的重大事件、战乱和部分历史人物生命足迹等的历史长篇小说。在这些作品中，有些是着重描述了历史事件，有些则以描述人物为主。以反映真实历史为主这些作品的大量出现，显然与作家们和创作历史长篇小说的观点和创作动机紧密相关。据“文学，你好！”研究小组与部分作家的座谈情况来看，绝大多数作家都将是否符合历史的真实作为了作品能成功的标准，除此以外，从事历史小说创作的作家的主要创作动机就是让读者了解过去、知道历史上发生的重大事件、重要人物的主要事迹，让读者知道自己的根基所在，也就是说，这类作品的共同特点是，在严格遵守历史真实的基础上，再现历史。⁽⁴⁾

第二，以真实的历史作为背景，通过虚构而创作的作品。在这类作品中，将某一历史时期的社会现实和重大社会事件作为创作背景的同时，通过艺术的构思反映了所塑造的人物的活动和他们在当时社会现实生活中的认识等。作家祖尔东·沙比尔的《母亲——故乡》、作家吐尔迪·萨木萨克的《从阴间来的人们》、作家艾海提·吐尔迪的《被遗忘的人们》、作家阿不都热合曼·卡哈尔的《伊犁浪涛》以及艾拜都拉·易卜拉欣的《痕》、阿不力米提·吐尔迪的《最后的日子》、玉素甫江·艾沙的《幽会》、买买提艾里·艾里木的《血迹》等作品就属于这一类历史小说。以《母亲——故乡》为例，在作品中尽管反映的是在新疆现代历史上发生的“三区革命”前后的重大事件和历史人物的活动。但作者通过虚构努尔和穆赫塔尔巴依等在历史上未曾出现的某些人物形象，增添了小说的色彩和魅力，即通过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努尔的眼光，观察“三区革命”时期的各种事件和人物，进一步提升了长篇小说的艺术价值。除此以外，《从阴间来的人们》、《被遗忘的人们》、《会见》、《血迹》等长篇小说，也都是以20世纪上半叶的历史事件为背景，反映了当时人民反抗压迫和剥削的各种斗争，以及部分革命战士的曲折的战斗历程和爱情故事等。总之，在这一类的作品中比起前一类的作品，虚构的成分较为浓厚。

第三，以非正式的历史为主的历史作品。在这类作品中反映的不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件或真实的人物，而是通过时间和地点不确定、不明确以及虚构的人物的历史生活、风俗习惯和价值观等。著名作家买买提明·吾守尔的《被沙漠淹没的城市》、艾合坦木·吾买尔的《孤岛》、阿不都热合曼·卡哈尔的《生命之秘》、吐尔逊江·卡德尔的《不枯竭的树》、哈丽黛·伊斯拉依勒的《麦合图姆苏拉》、阿不都拉·萨吾提的《图玛里斯》、《希拉克》等作品就属于这一类的作品。从《被沙漠淹没的城市》这部长篇小说来看，在小说中所反映的事件不是在历史上正式发生过的事件，作者通过以童话般的故事，反映闯荡世界的苏普尔格和吾买尔巴依、巴拉提巴依、戈壁之子等兄弟三人离奇古怪的经历，艺术地再现了维吾尔民族在历史的某个时期发生的精神悲剧。《孤岛》中所描写的也是艾沙拜克家族，即在麦盖提的某村，在某个历史时期所发生的故事。作者以艾沙拜克为中心，艺术地反映了某个历史时期麦盖提农民的生活习惯和人际关系，在《生命之秘》中，作者反映了巴吾东阿吉木家族中发生的历史事件，即通过描述阿吉木的大儿子卡马里丁与阿吉木的小妾古丽切合热、阿吉木的女儿与长工艾克拉木之间的爱情关系，以及大小老婆、子女之间发生的复杂而微妙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人际关系和社会现实；在《不枯竭的树》、《麦合图姆苏拉》、《图玛里斯》、《希拉克》等作品中，通过具有神话传说色彩的英雄人物的生活历程和英勇的斗争场面，歌颂了为家乡的繁荣和自由而进行英勇斗争的英雄儿女。

在90年代的中国文学中，出现了新的历史小说的术语。这对于传统的获救历史小说而言的。“所谓的就历史小说，即严格地按照历史本来的情况出发处罚加以创作的小说。在这类作品中，虚构总是服从于真实，服从于历史本来的面目，其所谓成功与否，大致是以刻画得生动性、情节的曲折性、细节的真实性和语言的艺术性为标准。”⁽⁵⁾而新历史小说“把历史背景和历史事件虚化处理，试图根据知识分子个人方式解释历史，在作品中始终关注了历史意识和历史精神，它以一种新的切入历史的角度走向另一层面上的历史真实。”⁽⁶⁾这类作品中，不描述正史或把着重点放在正史上。在大多情况下，往往就某个家庭、家族或个人的经历展开作品的故事情节，也就是说，非正式的历史或“‘家族史’替代了‘正史’”。⁽⁷⁾

按照新旧历史小说的特点来看，上述的第一类历史小说作品几乎都属于旧历史小说（如《足迹》、《苏醒的大地》、《赛依迪汗》、《苏里坦·阿不都热西提汗》、《拜都吾来提三部曲》、《阿帕克和卓》、《麦赫图木·艾则木与他的后代》、《图尔嘎克和卓》、《马赫木提·喀什噶里》等），第二类历史小说作品既有旧历史小说的特点也有新历史小说的特点，第三类历史小说作品则均属于新历史小说（如《被沙漠淹没的城市》、《孤岛》、《生命之秘》、《麦合图姆苏拉》、《图玛里斯》、《希拉克》等）。

上面，我们着重谈到了维吾尔文学中出现历史小说创作热的原因和历史小说作品的种类等，那么这些作品的质量、艺术价值以及其在维吾尔小说创作中的地位如何？这方面也需要我们进行全面的阐述和说明。

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真正意义上出现的维吾尔历史小说的创作，在短暂的20年里确实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历史题材的小说作品达到了几百部，仅以长篇小说为例，历史长篇小说就达100多部，在维吾尔小说创作中占很大的分量。从艺术方面来讲，《被沙漠淹没的城市》、《足迹》、《苏醒的大地》、《母亲—故乡》等历史长篇小说，展示了维吾尔小说创作的最高水平。总之，应该首先肯定在历史题材小说创作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但是也仍然存在着一些问题，有不少作品的艺术价值和艺术水平，需要我们进行认真的思考和分析。

“文学，你好！”研究小组在与作家们进行座谈时，提出了如何对待当前历史题材作品的水平这一问题。对此，“有些作家认为在创作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方面，目前还没有出现有突破性的、优秀的作品，甚至有些被认为是历史长篇小说的作品，没有长篇小说的特点；还有些作家认为，近年来出现了一批以历史真实为主、艺术水平较高的一部分历史题材的作品，得到了广大读者的热情称赞和喜爱。然而，有一部分作品带有明显的编年史和地方志色彩，没有达到真正的艺术作品的标准；还有一些作家认为，无论如何，历史题材的作品大量涌现是一件好事，没有数量就不可能有质量。最后作家们一致表示，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创作时间不长，存在的问题也不少，所以在今后应该进行不断探索，努力为广大读者提供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优秀作品。⁽⁸⁾不论是作家们对自身的评价还是从历史小说创作的总体情况来看，在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创作中存在的最主要的问题是作品的文学性不够强，艺术性不高。也就是说，有相当一部分历史小说，因太注重历史的真实，而忽视了作品的文学性，确实给予人编年史或地方志的感觉，或是像有关历史的学术作品，艺术性较低，不能焕发读者的激情和心灵的颤动。在有些作品中，由于有些作品的文学性和艺术性很薄弱，而是如实地反映了事件和人物活动，使作品成为历史资料堆。当然，这与创作历史小说的作家们的个人素质也不无关系，即从事历史长篇小说创作的作家们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文学创作经验还不够丰富，没有创作过长篇幅的作品，所以也没有能够很好地处理历史小说作品的历史性和文学性的关系。

在历史小说创作中存在的第二个问题是语言问题。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所以作品中语言的如何，对作品的是否成功产生巨大的影响。由于语言是一种经常变化的社会现象，一个民族不同的历史时期的语言总是有所区别的，而历史小说作品中的语言也具有某种历史的特点。所以，从事历史小说创作时，应该注意当时的语言特点，即在作品语言中，特别是在人物语言中，反映出当时人们的语言特点和语言习惯。但遗憾的是，在相当一部分历史小说作品中却忽视了这一点，从这些作品中感觉不到当时的语言特点和气息，使人感觉到那时的人物语言与现在人物语言没有差别。除此以外，在有一些作品中，语言的地方特点非常淡薄。众所周知，历史小说作品中反映的是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地点发生的不同的生活，不同的地区所交往的语言也有所不同，各地都有各地的地方方言和语言特色。既然是这样，历史小说作品中的人物的语言如果具有一定的地方色彩，那么作品就会更具感染力。然而有相当一部分历史小说未能很好地处理这一问题，在作品中出现了不同地区的人说像在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的语言。在《母亲——故乡》、《苏醒的大地》等优秀的长篇小说中就具有明显的地方语言特色，它们不仅将人物语言赋予了地方特色，而且增强了真实色彩，进一步提高了作品的艺术性，为我们创作历史题材的小说树立了样板。

创作的模式化现象是历史小说创作中出现的又一个问题。文学中强调的是特色和独特性，而模式化的作品没有感染力或感染力不强，通过不同的渠道、不同的艺术手法反映某一历史时期，其艺术效果也不同。例如反映“三区革命”或以“三区革命”为背景的历史长篇小说为数不少，然而都没有像祖尔东·沙比尔的《母亲——故乡》那样形成高度的艺术效果，这与祖尔东·沙比尔在创作上独辟新径不无关系。然而，从我们立时长篇小说的创作情况来看，像祖尔东·沙比尔这样独辟新径的作家不太多，在相当一部分历史小说作品中存在着模式化问题，着力描写阶级斗争或各集团之间的纠葛、争斗，而出现了忽视对当时历史背景、生活、生产状况、经济形式以及风俗习惯等的状况。从塑造人物形象的角度来看，在作品中往往描写正面人物完美无缺、尽善尽美，而反面人物丑恶无比、狼心狗肺等，而这种状况在某种程度上也降低了作品的艺术价值和感染力。任何历史时期都充满了复杂性，人也是个非常复杂的动物，所以，对复杂的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按照某种模式简单地进行描述，必然会对历史小说的创作价值和艺术性带来消极影响。

在历史小说创作中存在的上述这些问题，当然除与作家创作历史小说的观点、知识结构、创作经验等有关以外，还与读者对历史小说作品的强烈热情和历史小说作品的市场看好也不无关系。“文学，你好！”研究小组与部分大学生进行座谈时，几乎所有的大学生都说明了自己最喜欢的作品是历史题材的作品，并希望今后能够创作出更多这样的作品。在维吾尔文学中，为大学生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文学作品中，历史小说占主要的分量，在大学生们认为是差的作品中，没有历史题材的小说。⁽⁹⁾读者中的这种热情，成为某些作家产生不顾作品的艺术性、一味追求市场而进行创作的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在短暂的20年期间，维吾尔历史小说创作不论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同时也创造了一定的社会效益，在维吾尔文学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如果从事历史小说创作的作家，能够正确解决上述提出的问题，实现在历史小说创作中的多样化，并进一步增强作品的艺术性，就一定能够为更好地满足读者对历史小说作品的需求，将维吾尔文学推向国内外，为维吾尔文学的进一步发展和繁荣作出更大的贡献。

作者简介：买买提吐尔逊·牙生，男，维吾尔族，新疆艺术学院美术系讲师，新疆大学人文学院文学博士。

(1)艾比卜拉·阿不都沙拉木.作家谈历史题材.天尔塔格，2002（2）：31页.

(2)艾比卜拉·阿不都沙拉木.维吾尔当代文学中的历史题材.天尔塔格，2001（4）：31页.

(3)艾比卜拉·阿不都沙拉木.维吾尔当代文学中的历史题材.天尔塔格，2001.31页.

(4)艾比卜拉·阿不都沙拉木.维吾尔当代文学中的历史题材.天尔塔格，2001（4）：39、40、41页.

(6)黄轶.论20世纪80-90年代历史小说创作.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4）：70页.

(7)王启凡.也谈心历史小说.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4）.32页.

(8)艾比卜拉·阿不都沙拉木.维吾尔当代文学中的历史题材.天尔塔格，2001（4）：34、35页.

(9)艾比卜拉·阿不都沙拉木.维吾尔当代文学中的历史题材.天尔塔格，2001（4）：3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