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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比较诗学史
1.5.2.3.3 三、论想像

三、论想像

从某种意义上说,朗吉弩斯开启了诗学史主体性批评的传统,他提倡的关键词想象、天才、情感促进了浪漫主义的发展,“深刻地影响了我们的现代意识,特别是文学批评的‘常识性’话语。在学院里,我们事实上仍然浸润在一种浪漫主义的阅读方式中。”(42)

朗吉弩斯认为,风格的庄严、雄浑、遒劲,多半是赖“意象”产生的。所谓“当你在灵感和热情感发之下仿佛目睹你所描述的事物,而且使它呈现在听众的眼前。”它能使人惊心动魄,激发感情。诗人自己如同“目击”他所描摹的对象,当他描写天马的时候,“诗人的心灵也一起在车上”,“冒着天马飞行的危险”。“他几乎要强迫听众来看见他所想象的事物。”他举例说:“埃斯库罗斯写来客古士的宫殿在酒神狄奥尼索斯出现时着了魔祟,曾用过一行险句:‘宫殿陷入狂迷,屋檐飘飘然如醉酒。’”(43)

他赋予诗人采用“神话似的夸张”手法的权利,并且可以“远远超过可信的限度”。即使在雄辩中“最美妙的想象却往往具有现实性和真实性”,如果再配合着事实的论证,它就不但能说服听众,而且能支配他们。他们“被吸引着,从推理方而转向想象所产生的魅力,于是事实的论证就仿佛笼罩在灿烂的光环中。”(44)想象使事实获得了光芒和灵魂。

朗吉弩斯把想象称为一种“创造形象”的能力。斐罗斯特拉塔斯写道:“摹仿再现那些它已看见的事物,而幻想还再现它没有看见的事物”。他们“引用古代盲吟游诗人为例证,把荷马的失明看作想象比感觉有更强大的力量的象征和证明。以前,诗歌作品被感到有趣味是因为它们呈现了世界的图景,现在则是因为它们揭示了诗人的内在心灵。”(45)

如果我们要谈论朗吉弩斯的影响的话,最好把话反过来说,探讨朗吉弩斯是如何在后人的视野中不断被重铸的。朗吉弩斯提出的崇高范畴,经过伯克《关于崇高美和秀丽美概念来源的哲学探讨》和康德《判断力批判》对崇高的再研究,已经成为了诗学传统支柱之一。朗吉弩斯倡导的“激情”旗帜,高高地飘扬在浪漫主义的城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