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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的虚构:一种影像的表意
1.6.2.2 第二节 延展时空的再现

第二节 延展时空的再现

◎文本解读:

《成佛之路》

《故宫》

《成佛之路》(The Life of Buddha 2001,英国,BBC)

梗概:本片根据专家考证以及最新人类学家的研究,采用演员搬演的虚构手法和实地考证的纪实手法,呈现出了一个不平凡的传奇。

二千五百年前,在耶稣基督降生五百年前,一位年轻的王子离开了王宫,在古印度北部,开始了他的漫长旅程……,他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的王子,本姓乔达摩,名悉达多。他在29岁那年,有感于人世生、老、病、死等诸多苦恼,便舍弃了王族生活,出家修行。在离家六年后,他抵达菩提迦耶,坐在一棵神奇的菩提树下,静静修悟,直至得到顿悟——奇哉!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他在菩提树下静悟出了关于宇宙人生的缘起本心等道理,随后创立了佛教,开始在印度北部、中部等恒河流域一带传教。年80逝世。他就是佛祖,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5)

佛祖为人类寻找了永恒的和平喜乐。不尽的历史长河流到今天,佛教已成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在世界东方的一大片辽阔土地上,释迦牟尼的香火绵绵不绝。(见图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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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4 纪录片《成佛之路》(2001,英国,BBC)

《故宫》(2005,中国,周兵等)

梗概:2005年恰逢故宫博物院建院80周年,故宫博物院和中央电视台联合推出了大型系列电视纪录片《故宫》。这部百集电视纪录片的精华部分为12集,每集50分钟。

故宫是世界上现存最大、最完整的古代宫殿建筑群,也是明清24位皇帝临朝为政和日常生活的地方,是人类珍贵的文化遗产。这里代表了权威,也充满了神秘。故宫,是一座皇家宫殿,也是一座博物馆。它凝聚着近600年的宫廷变迁和人世沧桑,它积淀了几千年的文化诉说和生命智慧。故宫,以它厚重的内涵,成为中华民族文化、艺术和社会、历史的里程碑。

该片从建筑艺术、功能使用、馆藏文物,以及从皇宫到博物院的历史转变等四个方面,全面展示故宫的建筑、文物和历史,采取“以物说史”的方式对所涉及到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历史观点重新进行解读,讲述宫闱内不为人所知的人物命运、历史事件和宫廷生活,从而也可以纠正以往许多戏说的电视剧造成的人们对故宫及历史的误解。(见图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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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5 纪录片《故宫》(2006,中国,周兵等)

延展时空的再现,指的是在历史、传说、文明起源的叙事中,由于影像的摄取在源发之初的“缺席”,因此,纪录片创作者通过借助具有表意功能的虚构搬演,呈现出历史的“可能情景”,为观众的收视营造出一种“真实感”的纪录片的造型风格。

在这类纪录片中,创作者通常以历史事实为依据“核心”,通过演员的搬演,或营造场面、或渲染气氛、或形象呈现,或通过一些虚拟技术来再现一些不复存在的遗迹,以协助历史事实的陈述。在此,创作者是以历史事实的叙事为主,以影像的“搬演再现”为辅助手段的。于是,作为一种影像的表意方式,虚构的搬演、再现、重构,起到了一种弥合时空断点的功能性作用,同时也为历史、传说、文明起源的叙事找到了一种很好的形象负载方式。如今,许多以史实为依据的纪录片创作,大多采用了此种创作方式,如:大型纪录片《中华文明》(2002,中国,陈建军)和《复活的军团》(2004,中国,金铁木,见图26)、《圆明园》(2006,中国,金铁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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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6 纪录片《复活的军团》(2004,中国,金铁木等)

纪录片《成佛之路》也正是如此。该片以佛祖修行的故事为线索,通过演员的搬演,形象地再现了佛祖不平凡的一生,创作者用戏剧化的手法进行了搬演。诸如佛祖在王宫里的奢华生活场面,以及他离家出走,沿途所见世人的生老病死,首次体验真正的人生的情景。片中还“再现”了西方的人类学家和探险家在1800年代,深入尼泊尔蓝毗尼的小村落进行求证考察,他们发现了佛祖的出生地,并且帮助人们去探索佛祖一生的秘密……。实景拍摄与情景再现的虚构手段进行穿插,使佛祖的故事在传奇的、故事的虚化色彩中呈现出历史的实在性。影片通过影像的复现功能和表意功能,将现实与历史自然地结合到了一起。

在空间里阐释时间,这是纪录片《故宫》的一个显著特色。创作者在对故宫的实景拍摄中,通过“情景再现”的搬演等虚构手法,在建筑的、凝固的、遗存的空间中“活化”了历史,使历史的时间重又流淌在我们的眼前。在纪录片《故宫》里,创作者为观众形象地呈现出了“一个既古老又新鲜的故宫”(6)。在历史的情景再现中,几乎所有的虚构“搬演”镜头,创作者都进行了虚化、模糊化(影像模糊、表现模糊)的处理,使观众很清晰地明了叙事的主线与虚构手段的辅助地位。通过搬演人物的动作细节,复现当年的场面、气氛,使纪录片的虚构表意以自身的形象性、丰富性与历史事实的叙事融合、并进,充分发挥出了纪录片虚构表意的功能。以多维度的表现手法,步步逼近史实。同时,创作者通过一些场景的铺陈、渲染,通过一些镜头的设计、剪辑、特写的运用,使观众感受着当年的情景,例如:用一组忙乱的脚步展现出宫廷内的慌乱情况;用战场上的厮杀声,烘托当时的战争场面等。在这情景的再现中,“搬演”等虚构表意自然地实现了它抒情、写意、烘托气氛的功能。

在文化、艺术、技术之外,《成佛之路》、《故宫》,无疑还是一个当代视野下的历史的建构。当现世的无限美景,正从身边哗哗流过,历史从它存在过的地方、从生命记忆的幽深处浮游出来,绵延不息地滋养着一种文明、一种精神、一种灵魂,一种被生活养育着却又高于生活的生存。人类因此在拥有了肉体生存的同时,便也拥有了灵魂的生存。

这,是历史于人类的意义,也是这些饱含着历史感的纪录片于我们的意义,更是虚构的表意功能于纪录片创造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