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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民间妇女生活史料的发掘与运用
1.7.4 第四节 完人——清末民初一位徽州妇女的自我期许

第四节 完人——清末民初一位徽州妇女的自我期许[156]

苏雪林,安徽省太平县岭下村(今属黄山市永丰乡)人。足跨中国社会在传统帝制统治时期迈向民国时代这个变化快速的阶段,1999年在台湾以104岁[157]的高龄寿终正寝。苏教授一生的治学成果丰硕,这一路走来,她的生活史也可以说得上是一部活生生的中国现代历史见证。她所创作的写实主义形态的小说《棘心》,其中丰富又动人的母亲形象,是以她母亲为范型。[158]从这位符合中国传统美德的贤妻良母身上,看到中国女性的谦和、忍耐、刻苦的品行。弥足珍贵的是,她以其流畅的文笔,笔尖带着深挚的感情,将对于母亲的爱,化为一段段信手拈来,不着痕迹的文字表露无遗。

苏母带着中国传统对妇女要求的品德与才能,经由苏雪林细腻的笔触,影像重新呈现在大家面前。我们所看到的不再仅限于印象中对于《地方志·列女传》记载的“孝妇”形象而已。《地方志·列女》记载的“孝妇”形象可能是:“尽夜纺绩三十余载,丧葬婚嫁,悉辗转于寸心、十指间。其子峨能自立,为邑诸生,教督之勤,严于师傅。”[159]也可能是“抗贼护亲”,或是以“乳哺翁姑”之类的孝行。这些文字看在现代人的眼中,免不了有距离感。毕竟跟我们的社会生活差距太大,缺乏真切感。而苏雪林基于对母亲的情感,在自述式回忆录《浮生九四——雪林回忆录》中所纪录下来的家庭生活点滴,连缀起来便成为当代一部描述传统女性生活相当详细的传记,适足以弥补正史记录妇女缺乏真切感的遗憾。苏雪林很坦诚地说:“年老才尽,写得重复琐碎,不成东西。不过字字真实,无一虚构之词,想研究我者以此为根据,当无大失。”[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