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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民间妇女生活史料的发掘与运用
1.7.3.1 一、“团结”或“排外”

一、“团结”或“排外”

客家民居建造之始,则考虑到“守望相助,互通有无”的功能,以期达到“通有无、济缓急”目的,形塑出重视家庭伦常族群特性。在生活与文化中,形成所谓的宗法家族。种聚族而居的生活形态,苏志强说:

聚族而居是汉民族的传统居住方式,其特征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组成的大家族,聚居在同一个村落。这是中国古代以农业文明为主体的社会形态下产生的价值观在建筑上的反映。[117]

大家族同居的好处,除了共同防卫的安全需求之外,如果遇到族人有困难,可以尽快地获得帮助。使家族成员尽可能地度过难关,或者减少损失,避免产生不幸。目的在增强家族力量或累积家族潜能。

由居家空间所建构出家人与家人、祖先和后代间紧密关系。纵使阴阳相隔,祖宗在堂,子孙与祖先同处家屋中,晨昏都得上香致敬,是其他神明信仰,所不能取代的。

客家族群在台湾开发历程里与其他族群相互交往融合,家庭、宗族核心观念还是依照传统儒家思想行事。家庭观念在客家族群当中备受重视,客家媳妇或者女婿如果不是客家人,往往很难融入客家家庭。因此,客家人也就被涂上一层团结但是排外的色彩。“团结”与“排外”,其实是一体两面的事,在激烈的生存竞争中,以家庭利益为首要考虑,只有家庭才能真正关系到个人死活。在这种生活环境熏陶与教导,个人学习把自己的意志依附在家庭的需要之上。由于环境险恶,促使客家人对家庭产生强烈认同感。

传统社会重视人伦关系,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婚姻关系,因为婚姻,代表着结合两家族人群的重要桥梁。客家传统社会,以家族为核心,财产继承基本单位是“房”,所以男女婚姻嫁娶是以“广家族、繁子孙”为主要目的。

清代蓝鼎元(1675—1733)编撰《女学》6卷,其《自序》云:“天下之治在风俗,风俗之正在齐家,齐家之道当自妇人始。”[118]家庭生活主要成员为夫妻两人,缺一不可,贤妻角色不可或缺。客家谚云:“一个女人半个家”[119],又言:“硑女唔成家,硑牛唔成农。”[120]也有客家谚语说明娶妻重要性:“作田唔着路误一季,老婆唔着路误一世。”[121]家庭两性角色:“男人无妻家无主,女人无夫身无主。”[122]谚语、山歌里面,生动活泼的表白出两性角色的互相需要[123]

两性在客观环境的困顿下,从而认清自己的本分而恪尽职责,了解自己所处的情势,进而接受命运安排,谋求最佳出路。务实心态使得女性更能以坚忍的精神,面对生命中的种种不圆满,诸如丧偶、丧子或无子等缺陷状况。对家庭(或家族)高度的依存,使得两性产生对生命的一种执着:即“忍苦为家”,两性责无旁贷地为家庭圆满尽心尽力。所谓“忍苦为家”,是客家人基于其秉持的务实精神,以特殊变通方式来解决生活中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