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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群狼:二战德国U艇全史
1.12.2 密码改进

密码改进

英国潜艇在塔拉法尔湾的出现,使邓尼茨认为英军可能已经破译埃尼格码了。他在9月28日的日志中写道:“一艘英国潜艇在如此孤立偏远海域的出现,根本就不可能是因为偶然。更有可能的是我们的密码的安全性已经受到了威胁,或者是他们已经破解了我们的密码。”因此从10月1日起采用新的密码系统,英国布莱奇利庄园也就暂时丧失了埃尼格码讯息,好在7天后,英国密码破译者又重新破译了新的密码系统。

在邓尼茨的催促下,德国海军通讯部长麦尔顿斯(Maertens)中将对埃尼格码进行了一次安全性调查。10月24日,麦尔顿斯向最高统帅部和邓尼茨提交了一份18页的调查报告,重申了埃尼格码牢不可破。麦尔顿斯认为“克莱德河”号在塔拉法尔湾的出现是常规巡逻,他认为如果英军确实是根据破译的埃尼格码讯息设置陷阱的话,那么将会派遣更多潜艇来伏击。他也把邓尼茨所描述的其他令人担忧的巧合归因于英国的高频探测仪,或者是船只和飞机所发现。而在面对英军从U-570号上获得埃尼格码讯息的可能性时,麦尔顿斯虽然不能断然否定,但是他指出即使英军已经获得了埃尼格码的密钥,也将很快就会失效。

美国历史学家蒂莫西·姆里根(Timothy Mulligan)认为麦尔顿斯的调查极不负责,麦尔顿斯仅仅将注意力集中到塔拉法尔湾事件和少数其他事件上,却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潜艇在寻找北大西洋的护航船队时所面临的困难。

虽然认定埃尼格码牢不可破,但是德国海军还是采取了两个措施来加强密码的安全性:自10月5日起,潜艇部队启用特殊的埃尼格码系统,与一般的海军本土密码系统(英军称之为“海豚”)不同。这一新的潜艇密码系统称为“海神”(Triton)(英军称为“鲨鱼”[Shark])。除去出海执行任务的潜艇外,可以得到海神密码的部门仅限于八个海军司令部和四个潜艇舰队,甚至潜艇部队里不出航的艇员都得不到相关的密码讯息;执行气象预报任务的船只不采用海神密码系统(此前这些船只采用与潜艇一样的密码系统),因此英军只能通过俘虏潜艇这唯一条管道来获取密钥。

海神密码系统采用的是四个转子的新型埃尼格码机(原来是三个转子)。德军认为加上第四个转子之后,转子及其连接顺序的可能性都大为增加,即使是利用最巧妙复杂的数学理论,也很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破译,必须要获得四转子密码机及每天的行动密钥才能破译。如果密钥更换频率很高的话,即使获得的密钥讯息,有效时间也非常短。

英国布莱奇利庄园的密码破译者通过海豚密码得知,潜艇部队准备启用新的埃尼格码系统,并且这种新的埃尼格码系统采用新型四转子密码机。10月7日,他们截获了德军利用新型四转子埃尼格码机发送的一些试验性密码讯息之后,发现根本无法破解。英国官方历史学家曾写道“除非有一种新的、非常复杂而又高速运转的‘四转子’炸弹,否则根本不能破译,但是他们没有突出强调研究建造这样的‘四转子’炸弹的紧迫性,一些人甚至怀疑建造这种‘四转子’炸弹的可能性”。实际上布莱奇利庄园并没有做好迎接这一重大挑战的精神和物质准备。破译高手戈尔登·魏齐曼和阿兰·图灵都已经工作过度,疲惫不堪。要在现用的12台“三转子”炸弹上增加第四个转子也根本不可能。此外,由于布莱奇利庄园的所有工作都严格保密,因此圈外人士很难对他们的工作给予充分的理解与支持,伦敦方面的官僚也没为他们提供所需要的种种帮助。10月21日,魏齐曼、图灵以及另外两位德高望重的密码破译专家直接向丘吉尔提交了一封求援信,他们指出,由于人手短缺和工作过度,密码破译小组不得不出现夜班空缺,因此密码破译工作每天至少推迟12小时。收到信后,丘吉尔立即答复“必须将满足布莱奇利庄园的一切需要摆在所有工作的首位”。人手不足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但是更加困难的“四转子”炸弹的研究却止步不前。直到12月份才有人想出了一个可能的方案;又过了一个月,才组建了一个技术小组来执行这一棘手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