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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的晚上
1.16 西方情书中的称呼

西方情书中的称呼

现代的一般青年男女,写情书要算是拿手戏了。每天上正不知有多少甜甜蜜蜜的玉珰椷札,在邮筒中经过,而由那救苦救难的绿衣使者,递到双方有情人的手中,作精神上的慰安品。然而这些情书中的称呼,大都稀松平常,无非是吾爱、爱人、亲爱者或哥哥、妹妹罢了,那里及得来西方情书中那么推陈出新,别开生面。最近我在一本伦敦文艺周刊中,见了俄国大小说家柴霍甫氏(A.P. Chikhov),寄与他爱妻的几封情书。那周刊记者也惯使狡狯,故意在他情书中对于爱妻的种种称呼立了一张表,引起读者的注意。其表如下:

我的蛇,我灵魂上的鳄鱼、我甜蜜的小狗、我神奇的狗、我亲爱的虫、我甜蜜的鹅、我的鹦鹉、我的鸽子、我的鸟、我的白鹭、我的小鸠、我亲爱的小马、我的杂种动物、我的小甲虫、我的鲈鱼、我的金鱼、我的小蚋、我亲爱的小红雀、我亲爱的金鱼、我的小蛙、我的小火鸡、我的龈鼠、我亲爱的小鲸鱼。

读了这表,几乎当作是动物院中的一张清单,谁也料不到却是俄国大小说家对于他爱妻的称呼啊。柴霍夫氏的短篇小说很著名,在我国不少译作。他的夫人名邬尔珈(olga),是莫斯科的名女伶,艺和貌都很不凡。如今柴氏早已去世,夫人却还健在。

(1926年4月16日 第10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