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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小说审美发展史
1.21.1.3 3.徐芳《雷州盗记》等

3.徐芳《雷州盗记》等

徐芳,字仲光,号拙庵、愚山子。江西建昌府南城人。崇祯十三年(1640年)进士,曾任山西泽州知州。明亡,隐居不仕。著有《诺皋广记》、《松明阁诗选》、《悬榻编》等。《虞初新志》收录了他的《神钺记》(卷四)、《柳夫人小传》(卷五)、《换心记》(卷五)、《乞者王翁传》(卷五)、《雷州盗记》(卷五)、《化虎记》(卷七)、《义犬记》(卷七)、《奇女子传》(卷七)等作品。

徐芳生当明清易代之际,地覆天翻,其心理结构的时代特征异常鲜明:一是对于节操(包括忠、孝、节、义等伦理规范)的热烈呼唤,如《神钺记》之惩“不孝子”,《柳夫人小传》之赞殉节,《义犬记》之倡义;一是愤世嫉俗,尤痛恨那些把国家弄糟的达官贵人,而将同情与赞美奉献给卑贱者甚至异类。《乞者王翁传》在介绍了王姓乞丐拾金不昧的举动后,大笔一振,议论道:

今之读书明礼义,据地豪盛,长喙距,择弱肉而食之,至于冤楚死丧,宛转当前而不顾者,盖有之矣,况彼遗而我遇,取之自然者乎?吾故不敢鄙夷于乞而直翁之。夫乞而贤,即翁之可也。

言外大有愤世之意。

《雷州盗记》可视为对温庭筠《乾U子·陈义郎》、皇甫氏《原化记·崔尉子》的反仿。情节颇为单纯:“崇祯初,金陵人某以部曹出守,舟入江遇盗。知其守也,杀之,并歼其从者,独留其妻女。以众中一最黠者为伪守,持牒往,而群诡为仆,人莫能察也。抵郡逾月,甚廉干,有治状,雷人相庆得贤太守。”后案发被擒。

作者的旨意是什么呢?无非说做官的比强盗还坏。这话当然太偏激,但明末官场如此腐败,往往使人很难平心静气地表达意见。这样解读《雷州盗记》,方能切中其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