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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小说审美发展史
1.18.4.1 1.王鼎《焚椒录》

1.王鼎《焚椒录》

《焚椒录》是辽代惟一可视为小说的作品。作者王鼎(?~1106年),字虚中,涿州人。辽道宗清宁五年(1059年)进士,累迁翰林学士,升观书殿学士。以怨望罢官,流放镇州。后复职。事迹见《辽史·文学传》。《焚椒录》叙辽道宗懿德皇后萧观音事。萧观音姿容端丽,性情婉顺,“能歌诗,而弹筝、琵琶尤为当时第一”,为道宗所宠爱,清宁元年(1055年)册封为皇后。道宗喜乘骏马在深林峻谷间飞驰,萧谏之,“上虽嘉纳,心颇厌远,故咸雍(1065~1074年)之末,稀见幸御”。“因作词曰《回心院》,被之管弦,以寓望幸之意。”其时宫廷艺人惟赵惟一能奏此曲。大臣耶律乙辛与皇后家不和,指使叛臣重元家侍婢单登,骗萧后手书淫诗《十香词》,以之作为萧后与赵惟一私通的证据。耶律乙辛得萧后手书,遂密奏道宗,道宗听信谗言,“即日族诛惟一”,“敕后自尽”。

王鼎作《焚椒录》,意在为萧观音辩诬。但从《焚椒录》的记叙来看,萧观音的所为确易启人疑窦。比如,她在被道宗冷落期间,作《回心院》词十首,一再重复“拂象床,待君王”、“换香枕,待君寝”、“铺翠被,待君睡”之类的言词,已让人感到有失皇后身份。《十香词》是彻头彻尾的淫诗,如:“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檀酥香。”“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这种淫诗,萧观音竟“读而喜之”,“手读一纸”。后面还缀上她作的绝句《怀古》。这首《怀古》,陷害她的人解释说:“‘宫中只数赵家妆’,‘惟有知情一片月’,是以二句中包含‘赵惟一’三字也。”实际上,读者也可能产生这种联想。所以,连王鼎本人,也只好在《焚椒录》中感叹:“假令不作《回心院》,则《十香词》安得诬出后手乎?至于《怀古》一诗,则天实为之。”

王鼎作《焚椒录》,“直书其事”,并非有意创作小说,故《四库全书》列入杂史类存目。但所叙宫闱秘事,纤悉毕录,只能视为传奇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