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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小说审美发展史
1.18.3.3 3.《绿窗新话》

3.《绿窗新话》

南宋皇都风月主人编,兼收传奇、杂事、志怪,凡二卷。一题《绿窗新语》。皇都风月主人,生平不详,也许是杭州的一位书会才人。本书未见宋人著录,但罗烨《醉翁谈录》甲集卷一《小说开辟》在列举说话人的参考书时提到《绿窗新话》。

本书大约编辑于南宋初年。从引书情况来看,唐以前较少,约十种,如《列仙传》、《博物志》、《洞冥记》等;唐五代约采三十余种,如《幽(玄)怪录》、《逸史》、《传奇》、《异闻集》、《甘泽谣》、《云溪友议》、《杜阳杂编》等;宋人书近三十种,如《丽情集》、《青琐高议》、《南部新书》、《唐宋遗史》、《玉壶清话》、《冷斋夜话》等;所引宋人著述,凡作者可考者,均出于北宋,只有杨(一作翵)《古今词话》可能成书于南宋绍兴间。

从编辑处理来看,《绿窗新话》有三点值得注意:

其一,作者引录原书,一般只节取梗概。全书一百五十四篇,分上下两卷,文字简略。这也许是说话参考书的一个特点:只需提供主要情节,具体的发挥有赖于各个说话人。

其二,各篇标目一律用七字,且往往前后相对,宛如偶句,如《灼灼染泪寄裴质》与《盼盼陈词媚涪翁》,《曹大家高才著史》与《蔡文姬博学知音》。这种整饬的标目方式,一方面便于说话人取用为广告词,另一方面作为通俗读物,有助于提高销量。明代《国色天香》、《绣谷春容》等书的编选,应该受到过《绿窗新话》的影响。这部选本对于加快传奇小说的通俗化进程,起了明显作用。

其三,全书所选,以男女风情故事为主。这种题材方面的偏重,表明女性的感情生活在小说领域越来越重要,它在话本和传奇中都不容置疑地占有第一把交椅。

《绿窗新话》所采故事,其中一部分作品的原著已经散佚,赖《绿窗新话》才得以为后世所知。这类资料是弥足珍贵的,如《邢凤遇西湖水仙》、《金彦游春遇会娘》、《郭华买脂慕粉郎》等。据1957年古典文学出版社《绿窗新话》排印本周夷《后记》,《王尹判道士犯奸》是《拍案惊奇》卷十七《西山观设度亡魂开封府备棺追活命》的本事,《苏守判和尚犯奸》是《欢喜冤家·一宵缘约赴两情人》的本事,这两篇本事,除《绿窗新话》外,他书都未载录。《王子高遇芙蓉仙》即宋元戏文《王子高》的本事,一般都从施注苏诗中追索其出处,却不知它来源于《绿窗新话》。《金彦游春遇会娘》即《醉翁谈录》所录宋人话本名目《锦庄春游》的本事,注出《剡玉小说》;《剡玉小说》未见著录,《锦庄春游》也已佚失,这就更显出《绿窗新话》的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