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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小说审美发展史
1.14.4.1 1.佚名《灵应传》

1.佚名《灵应传》

《灵应传》,《太平广记》卷四九二收入,无作者名。写龙女九娘子初嫁象郡石龙少子,丈夫因血气方刚,不守法令,获天谴早亡。父母逼九娘子改嫁朝那小龙的季弟,她不从,父母竟同意朝那“纵兵相逼”。九娘子求助于泾原节度使周宝。周宝先派孟远领兵,“甚无机略”,又改派郑承符,这才打败了朝那。周宝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灵应传》称乾符五年(878年)节度使周宝,其作者当是僖、昭(874~904年)年间人。

小说的命意与《柳毅传》形成对照。《柳毅传》的龙女离婚再嫁,九娘子却为一个“世袭猛烈,血气方刚,宪法不拘,严父不禁,残虐视事,礼教蔑闻”的丈夫守节;《柳毅传》没有象征意味,龙女的浪漫与作者的才子风情对应,《灵应传》则以象征为基本品格,写九娘子的坚贞守节主要不是向读者推出一个恪守礼教的节妇,而是呼唤唐王朝治下的士大夫为这个摇摇欲坠的政权竭忠尽力——尽管皇帝有毛病。小说是面对着读书人宣扬气节的神圣。

郑承符是《灵应传》的另一主角。他智勇双全,在现实中却郁郁不得志,仅能在冥界一显身手。从郑承符在人世间的怀才不遇来看,唐王朝的衰落与崩溃简直是咎由自取。

《灵应传》的布局有些像《玄怪录·张佐》,第三人称叙事中套第一人称限知叙事:前半主要由九娘子陈述父母逼她改嫁的事由及战争状况,后半主要由郑承符追叙打败朝那的前后经过,作者的叙述起前后牵连及铺衍余波的作用。九娘子的自述引经据典,颇多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