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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小说审美发展史
1.14.1.2 2.康骈《剧谈录》

2.康骈《剧谈录》

康骈,又作康Q,字驾言,池阳人。乾符五年(878年)进士及第,六年举博学鸿词科,官至崇文馆校书郎。曾为宁国军节度使田R幕僚。所作《剧谈录》,原书已佚,现存二卷本共四十二条,大部分见于《太平广记》。有《学津讨原》本、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排印本。

《剧谈录》也以盗侠故事见长。《田膨郎》(《太平广记》卷一九六)叙唐文宗置于“寝殿帐中”的白玉枕,“一日忽失所在”。这个不凡的“窃贼”即田膨郎。“市廛军伍,行止不恒,勇力过人,且善超越。苟非便折其足,虽千兵万骑,亦将奔走。”但他最终还是被王敬弘的小仆给制服了。对田膨郎和小仆二人,作者确有抑扬,但不是从伦常的角度,而是从“才俊”的角度:田膨郎“才俊”稍逊一筹,作者因此更欣赏小仆,为他安排了飘然归蜀、如鹤远翔的结局;对田膨郎亦不乏敬意,小说借皇帝之口评论说:“此乃任侠之流,非常之窃盗。”

《潘将军》(《太平广记》卷一九六)的旨趣与《田膨郎》相近。“京国豪士潘将军”有一串无价之宝念珠,“贮之以绣囊玉合,置道场内,每月朔则出而拜之。一旦开合启囊,已亡珠矣,然而缄封若旧,他物亦无所失”。“窃贼”乃一“三鬟女子”。她行窃的动机说来有趣,仅是为了“与朋侪为戏”,其志不在珍宝,故不久即将玉念珠完璧归赵。作者喝彩说:“异哉!此非攘窃之盗也!”她的形象或许表达了这样的见解:盗侠的魅力在于能够随心所欲地游戏人生而不受能力的限制。

《剧谈录》成就不高。有些篇如《袁滋》(《太平广记》卷一七一)记袁滋之精察、《狄惟谦》(《太平广记》卷三九六)赞狄惟谦之英断爱民等,大概有事实依据,或采自传闻。其他如《王鲔》(《太平广记》卷三五二)记神鬼摄歌妓生魂,王鲔作法活之;《殷九霞》(《太平广记》卷二二四)记道士殷九霞的相术;《裴度》(《太平广记》卷一八三)记裴度在天津桥遇老人言其平定蔡州一事,均足征其见闻之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