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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小说审美发展史
1.4.2.1 1.《列仙传》

1.《列仙传》

《列仙传》分上、下二卷,今本凡七十人,非足本。佚名《列仙传叙》谈到刘向写作本书的一些情况,至少说明两点:其一,作者相信神仙是实有的,在他看来,他所记述的都是真事;其二,《列仙传》系编纂而成,材料出自西汉国家图书馆的“典籍”。

《列仙传》篇幅不大,短的仅四五十字,长的也不到二百字,但无论长短,都采用了杂传体式,开头交代人物的姓氏籍贯,中间记叙其履历,最后交代其结局。不过,作者真正看重的往往是其中富于诗意的细节。如卷上《萧史》:

萧史者,秦穆公时人也。善吹箫,能致孔雀、白鹤于庭。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公遂以女妻焉。日教弄玉吹箫作凤鸣,居数年,吹似凤声,凤凰来止其屋。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不下数年。一旦,皆随凤凰飞去。故秦人为作凤女祠于雍宫中,时有箫声而已。

履历部分相当简单。中心意象是箫声,如凤鸣一般的箫声以及随凤凰飞去的萧史、弄玉,荡漾在空中,令读者思绪翩翩,如不胜情。这种诗化的细节,足以转化为一首七绝,但对于一篇人物传记来说,则不免给人单薄之感,故晋葛洪《神仙传》自序批评刘作“殊甚简略,美事不举”。然而,正因刘向重视细节,就潜在地包含着精心加工细节的倾向——而这恰好是“拾遗”体志怪的特征之一。

以一个细节或一个场面为中心,这类作品在《列仙传》中还多,其中《江妃二女传》、《园客传》、《邗子传》尤为出色。

《列仙传》的主角是仙,展示他们的神通及其奇异的生活环境自是题中应有之意。诸如返老还童、餐霞饮露、炼形尸解之类,都是老生常谈。比较起来,《凤纲》写凤纲因服药而成为地仙,其构想颇为别致,并成为后世神仙故事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