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剪纸典型地域及特色

民间剪纸由于不同的历史文化、地理气候、风俗习惯、审美趣味以及不同的民族、不同的人文环境的影响，形成了各地大为不同的艺术特色。

（一）陕西民间剪纸

陕西自古是中华民族的政治文化中心，陕西民间剪纸大都出自农家妇女之手，较完整地传承了中华民族古老的造型纹样，剪纸作品饱含着浓郁的泥土气息和强烈的感情色彩，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具有古朴的民风。陕西剪纸主要形式有窗窑顶花、炕围花、门画、挂帘、枕花、桌裙花、鞋花、结婚双喜花、衣物佩饰花、神龛贴花等。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窗花最为普遍。陕西的窗花在表现内容上，一种是继承传统，一种是贴近生活，近距离反映现实。有人物活动、花鸟鱼虫、飞禽走兽、民间故事传说等。陕西剪纸一方面受民间文化的熏陶，造型严谨，民间风味十足；另一方面对生活进行仔细入微的观察和理解，通过大胆丰富的想象，通过剪纸来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感受和对美的理解。

陕西民间剪纸以淳朴粗犷、简炼明朗为特点，以其古拙的造型、粗犷的风格、有趣的寓意、多样的形式，精湛的技艺，在全国的民间美术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陕西民间剪纸形式多样，一是单色剪纸，二是色纸拼贴剪纸，三是点彩剪纸，四是渗染剪纸，五是纸塑窗花，六是剪纸熏样。陕北民间剪纸在内容上多为动物花草，以单色剪纸为主，造型简洁质朴、注重夸张变形，个性鲜明，传承着古老的审美情趣和造型观念。继承了汉代画像石风格，外轮廓极其简练、饱满，形象生动、创造性极强，想象力丰富。陕北的靖边、安边、定边，人们称三边剪纸，剪纸变成了另一种风格，纤细入微，小巧玲珑，小中见大，刻画精到。关中人性情相对中庸，剪纸的形式变得多样起来，单色、点彩、拼贴、纸塑等多种形式相互运用，内容上以戏曲人物为主，花鸟动物中常常加进象征文化符号的琴棋书画等，有浓烈的中原文化特征，剪纸以其造型优美，细致逼真而深受人们的喜爱；渭北的单色剪纸受其皮影造型的影响，西府的单色剪纸受木板年画影响较大。陕南剪纸以其夸张中带精巧、细致中藏真情为特点（图5-11　陕西剪纸　伐木）。

图5-11　陕西剪纸　伐木

（二）甘肃民间剪纸

甘肃是中国西北部比较偏僻的一个省份，甘肃既是周先民的发源地，也曾是戎、羌、狄、月氏、乌孙、匈奴等古老民族聚居和活动的地方，中国各古老民族的文化在这里进行着激烈的冲突与交融，最后深深地积淀下来的，是超越了民族和文化界限的先民的古朴遗风。

甘肃剪纸以庆阳和镇原两地为最，这两个地区有着悠久的剪纸传统。其风格古朴简练、天然浑厚、图案繁杂，其所载的文化内涵，也更为具有图腾的意味。甘肃剪纸是抓髻娃娃形象最多的一种剪纸，抓髻娃娃的原型，也就是郭沫若先生考证认为的中华民族始祖轩辕黄帝族的族徽。这种古朴原始的艺术既出于民众的审美要求，也有极强的实用功能。甘肃剪纸中以鱼、龙、蛇为内容的造型，与半坡出土的彩陶图案“人面鱼”等装饰图形酷似，体现了中华先民们对生命崇拜的原始图腾文化（图5-12　抓髻娃娃）。

图5-12　抓髻娃娃

（三）山西民间剪纸

民间剪纸在山西是一种较普遍的群众艺术，晋西北的村落院户，到处是黄色的土丘，灰色的窑洞，颜色较单调。色彩纷呈的剪纸窗花和各色图案，迎风飘动的门笺，碗橱、粮囤、畜栏等处寓意吉祥的各色纸花，为人们增添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山西民间剪纸的体裁格式，根据各地民俗与实用需要因物、因事制宜。最常见的是窗花，它的大小根据窗格的形状来定。晋北一带窗花随窗而异，小的寸许，精致灵巧，稚趣横生；大者素雅大方。忻州一带贴习惯“全窗花”。山西民间剪纸的风格，总体来说，具有北方地区粗扩、雄壮、简练、纯朴的特点。但因地域环境、生活习俗、审美观念的木同，各地剪纸又有差异。如晋南、晋中、晋东南、晋西北、吕梁山区的剪纸，多为单色剪纸，风格质朴、粗犷。而流行于雁北地区的染色剪纸，则婉约典雅、富丽堂皇，尤以广灵窗花为代表，采取阴刻为主，阳刻为辅的办法，刻出剪纸成品，再点染着色，以造型写实、刻制精巧，色彩艳丽而著称（图5-13　唐媳乳母）。

图5-13　唐媳乳母

（四）山东民间剪纸

山东胶东一般称呼手巧的女子为“伎俩人”，她们的花样子常常用烟火熏在土纸上到处流传，成为远近乡村剪花的样子。剪纸用途最多的是打扮窗户，胶东的窗户因为地理原因，多是细长条形的格子，一般只能贴一些小的花，妇女们开发自己的创意，运用化整为零的方法把大的构图分割成条形剪出，再贴到窗上组合成一个完整的画面。这种剪纸一般贴在窗心。另有窗角花、窗旁花以及悬挂在窗前会活动的斗鸡花等，与节庆的居室布置相适应，构成了系列性的棂间文化。剪纸还用于墙围及天顶仰棚的装饰，以及器皿的贴花。

从造型风格上看，山东民间剪纸大致可分两类：一类是受黄河流域及其他省份影响，渤海湾区域剪纸风格粗犷豪放，与黄河上游地区一脉相承（图5-14　纺纱）；另一类则是受山东汉代画像石细微繁缛的风格

图5-14　纺纱

影响，山东胶东沿海地区剪纸以线为主，线面结合的的造型特点，精巧细腻，以其花样密集的装饰手段，使单纯爽快的外型更饱满丰富（图5-15　蝶恋花）。其中，高密一带流传的剪纸，其特色是常用锯齿纹和挺拔的线条相结合来构成形象，构思精巧，造型雅拙淳朴，线条刚劲挺拔，有浓重的金石味和灵秀细腻的韵趣。

图5-15　蝶恋花

（五）河北民间剪纸

河北民间剪纸最有名的要数蔚县剪纸，相传已有两百年历史。蔚县剪纸题材广泛，多取自戏曲人物，也有花草鱼虫、飞禽走兽等吉祥形象，意寓深长，生活气息浓郁。河北蔚县剪纸后来吸取武强木版水印窗花的色彩特点，以刻代剪，它是以薄薄的宣纸为原料，拿小巧锐利的雕刀刻制，再点染明快绚丽的色彩而成，仿“天皮亮”透明效果，形成蔚县剪纸的独特风格。制作工艺在全国众多剪纸中独树一帜，蔚县剪纸以“阴刻”和“色彩点染”为主，故有“三分工七分染”之说。

蔚县剪纸是全国唯一的一种以阴刻为主的点彩剪纸，素以刀工精细，色彩浓艳而驰名，所谓“阳刻见刀，阴刻见色，应物造型，随类施彩”而成。蔚县剪纸构图饱满，造型生动，色彩璀璨，浑厚中有细腻，纤巧里显纯朴，把它贴在纸窗上，透过户外阳光的照射，分外玲珑剔透，五彩缤纷，显得特别的鲜灵活脱，别具着一种欢快，明朗，清新的情趣。体现了民间艺人高超的智慧和丰富的想象力，加上疏密有致的造型设计、细致入微的精湛刀工、绚丽鲜艳的独特点染，作品十分生动、有味、耐看。

（六）广东民间剪纸

广东因地处气候炎热的亚热带南端，普通纸张不易保存。广东民间剪纸以佛山和潮阳剪纸为代表。佛山剪纸按其制作原料和方法分别有铜衬、纸衬、铜写、银写、木刻套印、铜凿、纯色等大类。利用当地特产的铜箔银箔，用剪、刻、凿等技法，套衬各种色纸和绘印上各种图案，构图严谨，形成色彩强烈、装饰性强、剔透雅致、金碧辉煌，富有南方特色的剪纸。佛山剪纸既有纤巧秀逸、又有浑厚苍劲的表现手法，按使用的需要而选材施艺。

潮阳剪纸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归纳起来，大致可分为人物、动物、团花、饰品四大类。潮阳剪纸图案中除保留着中原文化意义的装饰图纹外，还揉进本地具有的装饰图纹，不仅有中原文化的古朴，也有南方海洋文化的秀丽灵动，形成潮阳特定的剪纸艺术风格。潮阳剪纸的构图以散点透视为基础，在特定的纹样轮廓内采用“花中套花”的手法，围绕主题，运用谐音寓意的字样作组合元素，图案清新雅致，剔透玲珑，纤柔秀逸，精妙而纯真，粗细相生，柔中带刚。构图及造型上虚实得体，疏密有致，严整中见灵巧，纤细柔媚却罗列有序，无论是方形、长形或不规则形体，其构图都饱满充实，严谨而舒朗的画面，让人感觉丰富且有变化。戏剧人物造型简练夸张，轮廓分明，少有浮饰，神态生动有趣，表情生动，线条纤细流畅，带有拙稚的野味（图5-16　花果）。

图5-16　花果

（七）福建民间剪纸

福建各地的剪纸特点不同。山区的南平、华安等地以刻画以山禽家畜的作品较多，表现较为粗壮有力、淳厚朴实；沿海的闽南、漳浦一些带则屡见水产动物入画，风格细致造型生动；莆田、仙游一带以礼品花为主，倾向于华丽纤巧的意味。

最有特色的样式应称莆田的礼品花。贺生贺喜贺寿，祭神祭鬼祭祖，不管是馈赠还是摆供，也不管是礼轻还是礼厚，都要赋上一枚鲜红的剪纸花。就连猪头、猪脚、猪肚儿、鸡爪爪，也都如此。礼品花的造型别有意趣。鸡爪上的剪纸称之为“凤爪花”，上面饰以“戏牡丹”图案，美观有趣。

（八）湖北民间剪纸

湖北沔阳民间剪纸源远流长，是湖北省剪纸艺术之乡。早在南朝梁人宗懔的《荆楚岁时记》中即有记载。沔阳雕花剪纸，又称“沔阳刻纸”，俗称“花样子”，是民间艺人们用刻刀和白纸在蜡盘上雕刻的绣花纹样，一般可重叠一、二十层白纸雕刻。

沔阳雕花剪纸与其它地方的剪纸相比较，主要在刀法上独具高超技艺，历代雕花艺人从实践中逐渐摸索总结出一套日臻完备的妙招，讲究的是“握刀要正，下刀要顺，开片要严，行刀要匀”。构图繁茂完整、黑白虚实分明、刀法流利工正、破工精细严谨、点划秀美匀称、线条舒展圆润、配景寓意传情、图案丰满均衡，具有写实兼写意、变形不失原形、艺术语言丰富、装饰风味浓烈的特征。阳刻、阴刻、隐点隐线等技法的应用，也使雕刻出来的花草树木、人虫鸟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九）湖南民间剪纸

湖南民间剪纸有战国楚地剪镂雕刻和南北朝幡胜装饰的遗风，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广泛的群众基础。湘西苗族、土家族的剪纸中经常出现的神鸟怪兽，不少与《山海经》中的神异形象异曲同工。而且变形奇特、想像丰富，打上了浓厚的的宗教文化印记。湖南剪纸风格多样，苗族剪纸的清丽秀婉、土家族剪纸的气魄豪放、湘中汉族地区的婉转灵秀、洞庭湖地区的构图多变，使湖南剪纸呈现出丰富多彩的多元化风貌。湖南剪纸以凿花最有特色，其特点是先将白纸固定在蜡板上，再用小刀子细戳镂而成。湖南剪纸富于神秘、浪漫色彩，作品线块结合，粗细对比强烈。

湖南望城剪纸影响极为广泛，内容淳朴秀美，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基本上代表湘中一带民间剪纸艺术的特色。望城剪纸的传统题材广泛，多采用寓意、象征、比喻、衬托的手法，取材于常见的花、草、虫、鱼、兽、人物等，并进行多层次的组合表述。在造型上，善于运用民间美术中常用的适形构图的原则，通过复合形、对称形、适合形和共用形等方式，使作品平中见奇，奇中显巧。以湘江为界，分河西、河东两大风格。河西的剪纸与凿花，两者皆兼，先打画稿，很讲究构图的平衡，受皮影戏影响很大。多人物剪纸，图案丰满，对比鲜明，线条流畅，动态感强，富有装饰图案美。河东剪纸是不打画稿，信手剪来，以剪为主，具有简练朴实、干净洒脱、对称均匀的特点，大有“出手成章”之功，生动传神，追求意境。望城剪纸刀法自由，画面粗放，刻纸线条严谨，细巧精致，独具一格，具有强烈的装饰性和优美清秀的艺术特色。

（十）江苏民间剪纸

江苏民间剪纸以扬州为代表，扬州剪纸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是我国剪纸流行最早的地区之一。隋炀帝三下扬州，广筑离宫别馆，每到冬天，令宫女们仿照民间剪纸，用彩锦剪为花叶，点缀枝条，挂于树上，同时剪成荷花、菱芰、藕芡等物，去掉池中冰块，逐一布置水上，如同春夏之交的艳丽景色。在唐代扬州已有剪纸迎春的风俗，立春之日，民间剪纸为花，又剪为春蝶、春钱、春胜，或悬于佳人之首，或缀于花下，相观以为乐。

明清时，扬州剪纸受“扬州画派”的影响，讲究“画意”，耐人寻味，剪纸增强了装饰性，欣赏结合实用，既用于妇女儿童的装饰，作为刺绣的底样，剪制鞋花、枕花、台布花、床单花等；也用于民间风俗仪饰，如年节图案、喜庆图案、门前花饰、灯彩花、龙船花、斗香花之类。南京剪纸始于明代。除了门笺（又称门签、挂签）用刀刻之外，多数都用剪刀剪成，且不用底稿，直接以剪刀根据构思剪出作品，一气呵成，气韵贯通。造型以弧线为主，刀走线成，如水波起伏。

（十一）浙江民间剪纸

浙江民间剪纸以金华地区永康、浦江、磐安，温州地区的乐清、平阳等地较多，风格各有不同，用途亦各异。金华地区多为窗花和灯花；乐清以细纹刻纸最具特色，构图严谨，线条结构韵律感强，主要用于装饰龙盘灯；平阳一带送礼时放在礼物上的“圈盆花”最有特色；台州剪纸通常先在素洁纸上剪刻，再贴在红、黄、绿三色纸上，庄重和谐，色彩感强烈；永康、浦江剪纸，造型上以块面抽线为主，给人以朴实之感；湖州剪纸以圆形为主，造型浑厚敦实；绍兴剪纸常常配有文字，古朴雅致。其次，各地均有用以衣裙、鞋帽的乡花样。题材常见为花卉瓜果、鸟兽鱼多，而戏曲故事则以永康居多。

浙江戏曲窗花擅取戏中典型的场面情节，充分体现人物的身段之美。有别于戏曲的是，剪纸为之配上了相适应的背景为衬，显示了特定艺术语言的优势。浙江剪纸造型讲究大的影像轮廊，而影像之中剪出细细的阴线。阴线的恰到好处，能使形象结构与画面的节奏都增添成色（图5-17　浙江剪纸）。

图5-17　浙江剪纸

（十二）安徽民间剪纸

安徽民间剪纸历史悠久，题材广泛，风姿独特，深具民族文化底蕴。以长江为界分江南江北两大流派。江北流派多采用夸张变形的表现手法，造型粗壮有力，并且大量吸收了国画的疏密构图和版画的黑白对比技巧；江南流派则多采用纤细玲珑、多层套色的表现手法，图案造型流畅秀丽、精巧明快。

阜阳剪纸的大部分作者都土生土长，他们以自己的作品来表达生活情趣，美化周围环境。阜阳剪纸多以吉祥喜庆、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年年有鱼（余）等民间题材为主。农民传统的朴素的审美观，直接影响着艺人的剪纸作风和作品内容。作品多情趣丰富，装饰味重，在多样中有所发展而不失乡土气，在手法上有所创新而不损传统味。阜阳剪纸兼有南北方剪纸的艺术特色，绚丽多彩，即粗犷之中蕴纤巧，质朴之中见秀丽，刚柔兼备，情趣醇和。其作品有单色的、填色的、染色的，有粗壮单纯的、细致精繁的，还有借鉴西洋绘画的线条组合形式的。

（十三）贵州民间剪纸

贵州东南是最大的苗族聚居区。这里的苗族民间剪纸有着悠久的历史，苗族主要用做绣花底样，而不是作为独立的装饰欣赏品，所以不像苗绣那样名气大。

苗族是多神论者，崇拜自然物，崇拜祖先，崇拜生命。巫师是沟通人与神的媒介，由他来祭神驱鬼。因此，苗族人对巫师非常虔诚尊重。剪纸中的巫师形象庄严肃穆，身佩执法的长剑，举着装有降伏恶鬼法力的葫芦，显得神秘莫测。这些古拙简朴、粗犷豪放，富有神话和宗教色彩的剪纸图案，充分展示了苗族的独特气质和久远的历史。

（十四）黑龙江民间剪纸

黑龙江民间剪纸题材多样，表现手法各异，既有地方风格，又有乡土气息，主题深刻鲜明。表现技巧上，采用阴刻、阳刻，并将传统绘画对比等方法运用其中。通过阴阳变化、虚实相问、疏密得当，无论是表现人物或是景物，都力图用强烈鲜明的线条表现作品的主题，有的明快大方、富有新意，有的粗犷豪放，质朴自然，淋漓尽致，作品来源于生活的真实，努力表现劳动人民纯洁的心灵和对生活理想的热爱。

中国民间艺术剪纸之乡海伦的剪纸作品，是依傍于黑土地而生的特色文化。海伦剪纸在人物形象塑造上，以民间传统为基础，突出人物憨厚、纯朴的特点。如海伦窗花彩凤飞，表现的是一只翱翔的凤凰，嘴上衔着仙草，身上的羽毛满是铜钱，极富想像力。

（十五）吉林民间剪纸

吉林剪纸起源于满族，题材多以满族传说故事为题材，包括蔬菜、瓜果、劳动、家畜、熊、虎、鹿、山花、参果、樵夫、牧人等与林海雪原的生活密不可分。那些旗装马靴的“嬷嬷人”，正是满族祭奉祖先的古俗之物。“嬷嬷人”与黄河流域剪纸的“抓髻娃娃”同样，以对称的正面造型，显露着人的完善，替代着人的躯体去完成捍卫生命、娱乐神明的使命。

在手法方面，吉林满族剪纸充分利用材料技法语言的便利，运用折叠与剪镂结合的特征，多折叠的方法代替形象内部装饰的镂空，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如以香火烧出洞孔。吉林剪纸不似内地用专门剪花的小巧刀，他们用平常的大剪刀，不易勾来转去剪曲线，故多用直刀硬拐变的剪法，看来若闻铿锵之声，却显出一种金石的力度，质朴浑厚，刚劲豪放。

（十六）云南民间剪纸

云南是一个多民族的省份，信奉佛教的人较多。其剪纸内容主要有礼花、灯花、窗花、顶棚花、鞋帽衣物的刺绣花、佛教和佛龛装饰剪纸以及祭祀剪纸等，这所描绘的图式为取材于自然界的景象，花、鸟、走兽、鱼虫等各种生灵，传说故事，神话人物，福寿字花式以及多种纹样等。

刺绣是南方诸多民族女性擅长手艺，要有别致的花样，必需擅长剪纸艺术。每当民族节日来临，傣家座座竹楼都要用各式各样的精美的剪纸来装饰一新，洋溢欢乐喜庆的气氛。在佛寺内外，佛灯、吊幡、佛幡和各种敬佛用的礼物和器具，也用剪纸作装饰，以动、植物题材为多，把这些剪纸装饰在佛寺、佛塔和竹楼上，更增加了庄严而辉煌的感觉。云南剪纸的造型带有强烈的主观意愿，具有较强的主观意象造型特点。作品造型高度简练，所描绘事物的形体轮廓也高度概括，显示出极度夸张变形的剪纸艺术所独有的风格。